这是怎么一回事?

冯玉贞问身边一个挤着看热闹的大娘,问她:“大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娘转过身,撇撇嘴:“他们前日送来客栈的桌子和椅子,正吃着饭呢,咔一声腿断了。结结实实摔了客人一个屁股墩,浇了一身菜汁,这家店闹着木匠们赔钱呢。这个木匠坊出事不是头一遭了,这几日他们做的东西,总是很容易就塌了或者坏了。闹了得不下三四次了。”

冯玉贞这才知道来龙去脉,可看着被指着鼻子骂的赵阳毅,眉心微蹙,心头生出一缕异样来。

作者有话说:

我刚刚又加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内容宝宝们、

崔二:呵,摘下念珠她就对我没用了

崔二:?怎么摘不下来

*

崔二:呵,我一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残暴凶狠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她……

贞娘:怎么还不上床?

崔二:来了(火速赶到并且乖乖脱衣服上床抱住)

真的很爱看崔二吃瘪……

今天也短短~短短的也很可爱呜呜呜,努力努力变长(好像也不是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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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46、冤枉 ◇

◎旁观者◎

冯玉贞到底不太知悉这些事, 追问道:“大娘,他们工坊先前闹过这种事吗?”

那个大娘回想片刻,只摇摇头:“老赵和他侄子历来很厚道, 谁知道近些日子怎么了?”

近些日子?

冯玉贞越发觉得奇怪, 她望向远处的赵阳毅, 微微出神, 心里思忖着这个巧合。

大抵是盯得时间太久,赵阳毅好似觉察到了她的视线, 竟然径直兜捕住了她,两人的眼睛穿过怒火冲天的店家、熙熙攘攘的人群,忽地碰撞在一起。

尤其是那只灰色的眼珠,像是坚冰一般冷厉锁住女人的脸, 然而只待一瞬间看清之后,冰便忽地化开了。

赵阳毅下意识想冲冯玉贞扯出开一个笑, 笑意只微微浮现, 猛不丁发觉自己此刻正在她眼前出糗, 于是困窘地撇开脸, 垂眼不去瞧他。

这样硬朗的男人一旦展露出与他冷峻作派全然相悖, 极为少见的软弱情态来,难免早叫人心生怜悯。冯玉贞是很心软的女人, 只觉得赵阳毅似乎很有几分无妄之灾。

她心里立马生出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 然而也不想对崔净空妄加揣测。再看下去也不过给赵阳毅徒增难堪, 冯玉贞动身离开。

心里窝藏着事, 路上步伐加快, 她走近宅子, 却见李畴没有如往常一般守在门口, 心生疑窦, 不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领着身后的两个丫鬟,步入庭院,只听得中堂发出一些响动,好似几个人在交谈,冯玉贞走到中堂,没料到他们谈正事不关门,乍然出现在门口,径直和客人们大眼瞪小眼。

跑来庆贺的刘奉诲和方辕倒是下意识起身,两人出身世家,自是礼数周全,瞧见门口立着一个女子,两方都无言,刘奉诲见局面僵住,于是转向崔净空,笑道:“想必这位便是尊夫人了?”

“无事,坐下吧。”

坐上主位的崔净空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倒是很沉稳地掀起眼皮,朝身后立侍的李畴瞥一眼,李畴立刻通晓他的意思,忙凑到女人身前,对冯玉贞低声道:“夫人,老爷正会客呢,您先回正房歇着罢。”

冯玉贞略一愣怔,只瞧见崔净空那张无波无澜的脸,将两个丫鬟留下来伺候,很快走了。

这时候两个客人才又轻快起来,主动把刚才的话头掠过,有女眷在场总归是不自在的。

方辕和刘奉诲是前几日递上名帖后才来访的,崔净空极打眼的才学和不可估量的前途让两人不免起了结交的心,为表诚意,特意赶了几天的路,亲自前来祝贺。

聊到酣畅处,天色渐晚,三人又喝了一杯茶,方辕和刘奉诲不欲在府上留宿打搅,遂动身离开。

两个人到了外面,方辕才拿着手里的扇柄捅刘奉诲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我看你那时糊涂了,话没说对,那个女子可不是崔净空的夫人,我瞧着倒像是他那个嫂嫂。”

崔净空简单的家室早一并被他们俩知悉了,刘奉诲“咦”一声,又觉得奇怪:“在陵都还同我们说已有家室,本以为他是金屋藏娇,为外界所不知,可今日连个影儿都没瞧见。真是叔嫂……?”

话腔拖长,刘奉诲回头一望,见出来送他们的崔净空已经掉头回府,庭院深深,不知他去向何处。

他知觉两人并非叔嫂这样简单,男女之间的事总十分玄妙,哪怕连衣角都没沾上,然而只凭着眼神往来,往往就能卷起不为人知的汹涌巨浪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领会到其间微妙,只是不禁想……原来表面清冷疏离的崔解元,也有如此私密艳事。

崔净空回去,先是把两个丫鬟招到身前,仔细问过冯玉贞今日外出行踪,如此自然得知了她在街上偶遇赵阳毅一事。

他阴沉沉地思索,冯玉贞跟那个木匠真是有缘,跟月老亲手牵线似的,平白走道上也能撞见,倒显得他像个千方百计,屡次强拆苦命鸳鸯的凶徒一般。

这下便解释了为何寡嫂神色匆匆,在门前明显憋着什么话想说,又碍于有人在场。他心中定下对策,掩去寒意,抬脚去正房寻她。

冯玉贞正心不在焉地看着手里的书卷,她的神思却没有落在这上面。

直到有人从后揽住她,冯玉贞心口一跳,转头瞧见原来是小叔子,才软下身子,嗔道:“怎么走路没声音?吓着我了。今日有人上门,怎么不提前同我说一声?叫我冲撞了他们,却是让你出丑了。”

崔净空轻描淡写:“这些事交给李畴来办,奴仆便是用来顶事的,不必事事劳烦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