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晏看着傅光忙碌,坐在床上没动。
“可能有行踪定位装置,”他比了个小指尖尖,眯起眼睛,小声提醒:“小得很,普通人发现不了。我送你去的星球不在我爸势力范围内,他的驻军也离那里十万八千里,只要你的行踪不能被确定,他找你也得费一番力气。”
“那次在空洞室我确认过了。”
傅光停下来沉吟,突然冒出一句,“对于一件事,我爸如果真的想操控,他会将其控制到极致,把人能穷尽的所有可能性都做绝,你是没一丝丝可能的机会逃脱他视线的,如果他还没那么做,意味着他还在给你机会,他在预留出口。”
“所以,那天也是我在赌,他还没有要将你养成掌中雀的意思。”
也许是他狭隘了,父亲只是想谈个恋爱,而不是当变态。
“那天在空洞室,白韶赶到的时候,他看到我们反应是讶异,而不是已然如此,说明他并不知道我们在里面发生什么,也意味着我爸并没有在你身上用更先进的设备,仅仅是定位的话,我就能处理。”
接着他开始嘀咕:“要是当日是能录音录像的话,我们的计划早泄露了,哪轮得到我..还能在你面前站着。”
傅光对于接下来能把乔晏送走的计划很兴奋。
他阻止不了老爸的决定,也不心甘情愿地认输,被耍了这么久,他也想报复回来,既然乔晏想逃,那他就帮他逃得久一点。而且父亲不是喜欢乔晏吗,那增加点难度看看诚意呗。
没有了搜查普通人的权限,也绕不开他这个第一监护人,就算是上将也要花时间才能摸排到他选的地方。
小狼崽已经十分期待老父亲吃瘪后的场景了。
傅光心情愉悦的时候很能说,自言自语了十来分钟,才突然掉头问一言不发的omega,
“你喜欢我爸么?”
Omega眉头一跳,抬起脸来,白纸一样一览无余的脸明晃晃写着迟疑。
完蛋!
还是个对自己感情也分不清的家伙。
他没计较omega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老爸有所感觉,心底里也默认了他们之间的羁绊,只是随口一问,就测出来omega其实也没闹清自己的感情,那他的逃离对父亲来说是考验、是推动、还是否认呢?
傅光没提醒。
以后这些都是他们之间自己的事了,他只参合这一脚,随了omega逃跑的愿,至于后面怎么鸡飞狗跳,他还是挺乐意看戏的。
至于omega,他回答不了傅光的问题,他对傅上将的感情由最初时的崇拜,到后来的怨念、愤怒,唯独没有过厌恶,而且有对方在身边的时候,他得承认有悸动的时刻,还有始终环绕全身说不清的依赖感。
难道是因为上将年龄大,给了他从没体验过的父爱感觉?
“老男人,尤其是我爸这种有点权力地位的老男人,他拿捏你如同拿捏一只小蚂蚁,你们认知阅历差太多,他都不用显露出什么,只是几句话就能随意玩弄你……”
Omega想到上将少有的几次和自己说话,确实每一次都在被他牵动心神。
“他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也不是可以有明显弱点的人,所以你小心点,别随意捧出真心,”
“他不缺任何东西,对你来说还新鲜的他都已经品味过,你年龄小他已经阅尽沧桑,唯一没有的是真感情,但这种东西对掌权者而言也是最不需要的……他什么时候要丢掉你甚至都不会和你打招呼。”
Omega不知道傅光怎么就把话头往这带,急得敲敲手,语气也结结巴巴:“没,没有……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不会像你说,说的…那样。”
傅光已经了然于心,不听狡辩:你懂个屁!成年满一年了吗?懂世俗险恶吗?才断奶多久?他这种老男人最会骗你这样的小O了,玩到手就给点钱打发,你还以为对你好呢。你听我的,”
傅光从头到尾把坐着的omega从头发丝打量到鞋尖,这才笑起来,“能在我爸身上捞点就捞点,动心也没事,别动了心后一心付出,连物质都不在乎了……一个小O走在社会上很难的,身上总要有点能压得住的东西才好生活。别不好意思,该要就要,给了就拿,以后就算你离了他,也要有傍身的东西是不是。”
傅光越说越离谱,他又没往那方面想。
“这是什么?”alpha戏谑地冲omega眨眨眼,从盒子里抽出一样东西,他手指并间赫然夹着一张傅氏徽迹的黑卡。
“啊,他连印着家徽的黑卡都给你,就这,全傅府就两张。”傅光夸张挑起眉,盯着手上的卡好像有仇。
“我小时候也有一张,能随便刷,”他一停顿,骤然调转的话多多少少沾了点怨气:“但刷多少都要我自己还。”
他不赞同地盯着omega,似乎对方的关系已经无所遁形,
一丝微妙的嫉妒铺陈开,让omega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啧,这东西你拿不住,你也没机会用,”他哥好地搭上omega的肩,眼里是乔晏从未看过的奸诈喜气,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帮你用,全世界到处给你刷卡,我溜着我爸,他多分一线心神,也帮你多争取一时三刻呢!”
他津津有味地说,已经认定自己可以享受,儿时还没体验过的任刷黑卡的感觉。
“你多跑一会,我多争取一会,合作愉快!”
上将千里追在逃儿媳,小o穿着蝙蝠服想假装不相认(剧情)
某办公大楼屹立铅云之下,悬于山峦之间,层层钢骨结构与防弹玻璃,组成一种文明野兽身上坚硬闪烁的铠甲,远处看宏伟壮观。
极光的炫彩在一层层禁制大门上闪烁,白华踏着马靴进入最高层。
但今日气压足够低,走廊尽头办公室门紧闭,天花上反射的灯光倒影都是凝固的。
白韶在门外百无聊赖,但站得笔直,静静等候内部的吩咐。
“逃跑?”
傅成言坐在办公桌后,黑色制服,衣襟解开一个扣,露出修长脖颈,浅色肌肤在黑色下光洁如玉,他对着手上的清单,冷峻的侧颜深眉紧锁,似乎也正在发出沉重的叹息。
全身上下都是难以接近的气息。
“在您回军部后两日,少爷和夫人离开了中央星,”白华斟酌着没有说是逃跑或是私奔?“记录从他们离开中央星的天网系统监测后,就完全消失,少爷估计买的是黑票。目前去往的目的地无法追踪。”
那一沓纸的消费记录触目惊心,很显然不是乔晏做得出来的,但也不排除是傅光故意混淆视听。
猜测颠狗一样会不按套路行事的儿子的想法,也让傅成言感到头疼。
他不担心找不到人,是他刚有所准备暴露出缺点,担心会被有心人猜度他异常行政安排的用心,最后风险矛头都对准了乔宴和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