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1)

沈逢颐有些受不了了,拿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警告麋鹿:“你他妈能别那么低俗吗?问点阳间的问题行吗?”

“不行不行不行!你最好别跟我得瑟,马上我就转到你!”麋鹿不怕死的跟沈逢颐叫嚣对着干。

李绮月气的鼻孔冒烟,伸手夺过酒瓶捏住麋鹿的脸咬牙切齿的打住了这个游戏:“不许玩了,换个游戏。”

“玩牌吧?”卢卡斯看这一个个的火气都那么大,赶紧洗牌张罗着换个游戏。

“炸金花吧,下酒快。”卢卡斯给一人发了三张牌,每个人看了自己的手牌选择下注还是弃牌。

麋鹿先叫点:“五杯。”

李绮月今天是怎么看麋鹿怎么不爽,翻了个白眼疯狂吐槽她有毛病:“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上来叫五杯?后面不得加到二三十杯?”

麋鹿立马揪住她小辫子反击她:“你看你看!你是不是玩不起???”

李绮月的牌特别小,啥啥都不是,伸手把牌一股脑弃掉倒了五杯shot到自己的杯子里,嘴上一直念叨不满:“真的傻批你……………”

季在煊是对A选择跟注:“加两杯,七杯。”

卢卡斯是顺子更是不怕会输,大胆加注:“十杯十杯,我不可能输的,这把我要是输了倒立吹瓶。”

沈逢颐和Johnny都弃牌了,白千絮拿到了同花三张黑桃,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全场最大的牌了淡淡的丢了一句:“十五杯。”

时勋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什么牌敢叫十五杯?不会和自己一样是同花顺吧?他笃定一局里不可能出现两个同花顺,就想跟白千絮较劲:“三十杯。”

“卧槽啊!你有病?三十杯你妹啊!我丢了!”卢卡斯一听三十杯分析都不想分析牌面,直接认输。

季在煊和裴雅妍也弃了,对子根本不算什么大牌。裴雅妍缠着时勋的胳膊,柔若无骨的身子往他身上送:“你要是输了我帮你喝呀。”

时勋跟白千絮僵持着最后对决,谁都不愿意服输弃牌,都笃定自己牌能赢过对方。他就想看白千絮到底有没有锐气了,她在酒桌上从来不服输的。

白千絮思忖了片刻后,按住牌抬头直勾勾盯着时勋,慵懒的眼神折射出浓浓的挑衅的意味:“四十杯。”

时勋被她一眼激起了大脑皮层的亢奋,他一把搂住叽叽歪歪半天的裴雅妍,张着唇喉结微动,深潭般死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雷:“五十杯。”

白千絮眸光微闪,瞥着他紧紧箍在裴雅妍腰间的胳膊,控制不住体内的冲动唰的一下站起身拎起一瓶巴黎之花和半瓶威士忌,眼里射出久违的强势,把牌摔到时勋眼前一字一句的重重落下:“输了把这两瓶都喝了,谁找代喝谁儿子。”

时勋一把推开裴雅妍,眼里的狂妄阴戾弥漫到浑身四周的磁场,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牌缓缓起身,就像个从黑暗泥潭里显露锋芒全貌的修罗神一样站在白千絮面前,邪佞一笑把他手中的同花顺举到她眼前,向她眼前俯了俯身子虚下嗓子像是在逗弄她一样:“喝吧。”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来回看着他们俩只剩一拳距离的侧脸剪影,每每两颗同属性的陨石相撞必定死一个,但活下来的那个也会是满身疮痍,伤敌一百自损一千放在他们俩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白千絮没有丝毫的眼神闪躲,扯了扯嘴角直回了身子慢条斯理的拧开瓶盖,往空的酒杯里倒了一排的酒。

沈逢颐和Johnny交换了眼神后伸手拉住她:“好了好了,我们俩帮你喝,这太多了,你喝完直接躺了。”

白千絮和时勋就这么眼神对峙着,没有一个人眨一下眼睛也没有人示弱挪开眼神。她放下酒瓶的声音都格外沉闷刺耳,端起酒杯仰头喝下炸弹:“不用,我玩得起。”

一杯又一杯的炸弹往喉咙里灌,白千絮倔强的拒绝了任何人的帮忙,化身为一个没有感情的酒精容器默默接受着洗礼。

为了让自己痛快结束的早些,白千絮灌酒的速度保持一致的迅速,酒顺着她的嘴角往下巴滑落,脖子锁骨间的皮肤上都闪烁着亮晶晶的酒渍。

任谁看她这样灌自己都是在赌气,她吞咽的太猛烈,酒还没压下去又继续强灌,一下被呛到狂咳嗽,季在煊一把拉住她制止了她的疯狂行为:“好了!别再喝了!还想进医院?”

白千絮抬起手背狠狠搓掉下颌线上残留的酒珠,眼眸里泛着焰火燃烧的层层荧光,虚颤着嗓子质问时勋:“满意了吗?”

看到她宁愿折磨自己都不愿意爆发的隐忍样子,时勋心如刀绞,想说什么,但是心口有一块巨石狠狠压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紧紧抿着唇,像是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似的,完全被取悦到了讥笑道:“很满意。”

季在煊抽了几张纸递给白千絮,她接过后烦躁的胡乱擦着自己的脖子,在气氛这么僵硬的时候突然包间门被猛的推开。所有人都闻声看去,时聿端着一如既往雍容冷冽的气场出现在眼前。

他眼神快速扫射了在场的所有人,像是头愠怒的雄狮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他眼神落在呆滞在原地的白千絮身上,眨了眨眼温和了些眸色走到她身旁从她被浸湿的衣领上就能分析出发生了什么。

他那一双深如寒夜般的双眸更染了一层阴沉,伸手轻轻搂住她控制好语气的温柔度问道:“喝了多少?”

白千絮完全没预料到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一下慌了神,也完全揣摩不出他的情绪,闪躲着眼神回答道:“没多少,我正准备回去了。”

时聿嘴角笑着眼神却很漠然,向麋鹿道歉:“生日快乐麋鹿,她,我要带回家了,周末请你吃个饭赔罪。”

麋鹿被他恐怖的气场给怔住了,张了张口嗓子都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点了点头。

时勋扭了扭脖子的筋骨,一双锐目紧勾着他们俩的身影,不放过白千絮脸色一丝一毫的微表情变化,包间里的气氛沉寂到让人喘不过气。

白千絮回头扯过包拽了拽时聿:“走吧。”

时聿伸手紧紧牵住她的手,余光瞥着时勋的方向,听上去像是跟所有人说的但却是特意说给时勋听的:“她最近,喝不了太多酒,希望你们能谅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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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勋看着摇摆不定的包间门心一下被揪出了胸腔扔到冰天雪地里,他身上所有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又成了狂欢喧嚣里最孤僻的存在。

他不给自己休整的间隙,一杯又一杯灌着酒,从前一点都不喜欢醉的感觉,但现在却爱上了酒精模糊意识的感觉。他不需要任何自主意识,只要清醒的时候都是在痛苦时界里受折磨,还不如浑浑噩噩的消耗自己。

他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冲出包间横冲直撞闯进洗手间里干呕不止,这是他活了22年来第一次喝酒喝到吐。时勋仰头靠在墙壁上,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画面旋转重叠,索性不想看了,越看越晕的厉害,他紧紧闭上了眼睛平复着心情。

可满脑子都是白千絮倔强愤恨的眼神和她不服气灌自己酒的样子,他多希望她能对自己破口大骂,骂的越狠越好哭的越凶越好,哪怕她动手打自己他都能笑着站在原地不躲,都好过现在这样闷着声通过伤害自己来较劲。

片刻过后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指在摸索着他的脖子,睁了睁眼垂眸看到裴雅妍迷离的眼神,他不耐烦的深吸一口气扯开她的手:“收工了。”

裴雅妍已经练习了很久该怎么去做一个甩着钩子的猎手,既然时勋追求刺激热烈,那她就变成他喜欢的模样。她加重了眼眸里的情迷,手指伸进自己的衣领里勾了勾黑色蕾丝带明里暗里的挑逗时勋:“你说,他们俩现在在家里干嘛呢?”

时勋瞳孔一颤,她这话完完全全踩到他的雷了,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实。时勋的神情瞬息凌厉肃杀,原本懒散不聚焦的瞳仁在此刻汇聚成了一道光刺穿了裴雅妍的大脑:“滚。”

李绮月坐在点歌台点完歌后随手拿起了胳膊旁亮着的手机,垂眸看向屏幕时,她一整个人凝固住了。

裴雅妍:【你今天怎么没来一起喝酒呀?】

时聿:【?】

裴雅妍:【我看Sydney来了,以为你也会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