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尊严和金钱摆在这样下等人面前,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结局。既然没有这个资本能嚣张,何必要给我机会来践踏你呢?本来就没兴致和你啰嗦,是你自找的。
“抱歉。”石七乔收到了三双眼神的鞭笞,颤抖着双唇不情不愿的垂下头咬牙道歉。
“听不清,你连道歉都要人教吗?没有称谓?跟谁道歉呢?”白千絮不可能放过这个把她能踩到脚下狠狠揉躏的机会,这是她一贯的风格,既然我决定要整你,就不会让你留一口气,你那一文不值的自尊也全给你撕成碎片,让你捡也捡不起来。
“对不起,Sydney。”石七乔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愤恨不甘郑重的道歉。她知道如果不道歉,卢辉一定会折磨她的,必须忍。不忍不顺从的后果就是,离下岗不远了。
白千絮勾起唇角淡然一笑,像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勾了勾时聿的手示意他走。可他却异常的较真,临走前落下了一句警告:“以后看到我老婆要带尊称,如果你不懂规矩的话,多向林姨请教。卢叔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别让他面儿上没光。”
白千絮心里一咯噔,有种恍惚的感觉,她一直都没有已婚的实感,直到时聿教训对她出言不逊的石七乔,着实让她明白了一个事实,她是他的人了。
石七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被扒光了自尊的外衣,寸丝不挂的站在漩涡中心被戒尺烙上了一道又一道伤痕,时刻提醒她是个永远都会被降维打击的局外人。
哪怕现在背靠卢辉,这情人的身份是给她安上了飞升羽翼,更是她的枷锁。她忍不住回头望向白千絮和时聿的身影,猛然惊醒一个道理,只有和卢辉拥有合法的夫妻关系,才能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0105 Vermouth Cassis 味美嘉喜
【国民老公时勋携网红金晶出入hoody ? club,直至凌晨三点才离开。】
【时勋与美女深夜出入丽思卡尔顿,女方身材苗条出众。不愧是国民老公,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网友偶遇时勋带着新小花施诗逛街,身后的助理手上拎满了购物袋,对新宠出手阔绰,果真国民老公身边从来不缺美女啊。】
三天两头的文娱榜热搜上就能看到时勋的名字,不用打探消息就能得知他的生活十分丰富多姿。
一开始看到新闻的时候白千絮还是会每晚躲在被窝里暗自伤神痛心,可渐渐的也就麻木了,她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去难过了。
白千絮下班回到家就撞上时聿在客厅等着她,他听到玄关处有动静后扭头看向她:“明晚陪我回趟家,和我爸妈一起吃个饭。”
白千絮落下眼神嗯了一声,他们与其说是夫妻更像是合住舍友,不仅分房睡而且交流极少,每每都是时聿提出行程安排告知白千絮,她只管听着应和一声就行了。
时聿慢悠悠的走到她身旁,俯身侧着头凑近她的颈脖间,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深沉销魂的玫瑰烟木香,还带着刚出浴后的滚滚热气。
他突然的靠近把白千絮的紧绷指数又拉满了,她打了个哆嗦手指紧紧捏住衣服,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一下,很怕会刺激到他做出出格的事情。
时聿抬手握住白千絮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她被迫仰起了下巴,不然就要碰到他的肩膀了。
他动了动拇指拿指腹摩挲着白千絮锁骨上被蚊虫叮咬的红肿鼓包,虚着嗓音像是怕音量分贝大了会凶到她:“疼吗?”
白千絮的耳朵都能隐约感觉到他毛茸茸的发丝扫过,她心慌不已缩着脖子往后躲:“不疼,已经没感觉了。”
时聿直回了身子对管家喊道:“拿地塞米松药膏来。”他牵起了她的手腕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挤了药膏轻柔着动作抹在她的皮肤上。白千絮垂下睫毛看着他的侧脸,他眼眸里的疼惜和时勋每次看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他们真的好相似。
她又出现了幻觉,眼前的画面卡顿式转着幻灯片,甚至在这一刻她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猛的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又想他了,如此轻易的刺痛到了思念的敏感点。
时聿抬眼对上她凝视着自己的双眸,她的瞳仁充盈着水渍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微微蹙眉紧紧抿着嘴唇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狗狗。
这是她第一次不对自己扑克脸伪装坚强,他伸手摸住她的侧脖,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脸,加重了眼眸中的温柔宠溺,眼角挂着笑意轻声哄道:“以后出门让琳达给你带好驱蚊贴。”
他温柔的关怀一下打开了白千絮的眼泪阀门,她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赶紧挪开眼神深呼吸着调整情绪。
她必须要时刻保持好木头脸,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在想什么。片刻后,她吸了吸鼻子云淡风轻的转过话题:“明天回去,要带些礼物吗?”
时聿抽了两张纸擦拭着自己手指上沾到的药膏:“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那我上楼了。”白千絮刚抬了抬屁股准备起身,时聿伸手拉住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尴尬的挠了挠眉毛叮嘱道:“我妈如果要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怀孕什么的,你………”
他卡顿了一下,像是码不准能不能让顾亦桢别追问这个问题似的再次开口:“你就让她来问我,别回答。包括你之前说要等半年检查的事情,别跟他们说。”
白千絮一愣,他没有跟家里人说吗?她万万没想到时聿居然会迁就她到这个地步,帮着一起瞒家里人。她显然被惊到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如果我真的确诊了,你还会跟我继续这段婚姻吗?”
时聿很淡定从容的看着她,没有一丝犹豫闪躲郑重回答道:“我会的,不会不管你的。”
白千絮再次被震惊了,她真的看不明白他到底图什么?一下绷不住了继续劝说他放弃:“可是!如果我确诊了,我没法尽到任何妻子的义务。你!你要守着我这样的烂人过一辈子?无性婚姻我还没法生孩子,你怎么?”
“你不是烂人。”时聿打断了她的话,他语气里满满的坚定,还带着一丝对白千絮妄自菲薄的不满,一字一句的重重落下:“你现在还没有确诊,别瞎想。”
白千絮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有些犯迷糊想睡觉,闻着玫瑰混着荔枝的香氛味脑神经逐渐松弛下来,她闭上眼睛耳畔还萦绕着时聿那几句让她败下阵找不到回击的话。
她从未感觉到过人生如此艰难,处处都是让她矛盾纠结的事情。当她得知时聿早就爱上她的时候,只有难以置信和想逃避,现在竟然有些心疼他的付出了,甚至对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各种谎言冷暴力感到很愧疚。
百思不得其解,她这样一个跋扈刻薄又不温柔懂事的人,怎么就能让时聿跪在自己脚下甘愿献上一切?好没道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第二天去时家的一路上,白千絮内心都很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会不会见到时勋,内心疯狂想见到他但又害怕真的见到,她现在的心境复杂到完全摸不着头绪。
对时勋的情感也混乱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又爱又恨,又思念又恐惧,又期盼又退缩。可现实就是她注定要一辈子面对他了,逃都逃不了。
“回来啦?”顾亦桢欢喜的不行,赶忙到门口迎接他们俩,笑眼盈盈的挽住白千絮的手关怀道:“Sydney工作忙不忙呀?”
“还好,不怎么忙。”白千絮回头眼神示意琳达把礼物给顾亦桢:“顾姨,这是两盒蜘蛛胶。您不是换季的时候有些咳嗽吗?泡些炖汤喝。”
顾亦桢笑得合不拢嘴拍了拍她的手往餐厅走:“以后回来不用买东西,我还给你留了天盏,让琳达先去拿了放你们车上,不然一会儿我给忘了。”
他们落座后,白千絮打量着餐具的摆设心一紧,怕不是时勋一会儿要来,瞬间浑身开始僵硬不自然。顾亦桢仔细端详着她:“怎么看着你又瘦了点?时聿家的厨师做菜不合胃口吗?”
白千絮摇了摇头挤出了笑容想让顾亦桢安心:“没有不合胃口,天热了我有点吃不下东西。”
顾亦桢双眼一亮,立马燃起了兴奋的火苗大胆猜测:“没胃口吗?会不会是怀孕了呀?”
白千絮一惊张了张口想打住顾亦桢的荒唐猜测,耳后传来时勋低沉磁性的声音:“妈。”
白千絮落在裙边的手指猛的揪紧,指尖不小心划过腿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可她丝毫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只感觉到窒息般的心绞痛。都还没见到他人,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足够让她原地暴毙。她僵着脊椎完全不敢回头,整个人就像被水泥封成了雕塑。
时勋瞥到白千絮背影时,心猛的一个大漏拍,他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胸口深喘了一口气。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今晚会回来,但是真的到见面的时刻,还是完全控制不住潜意识被牵动。
他撇过脸对白千絮和时聿熟视无睹,也不打招呼径直走到她对面的座位坐下。他们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但完全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不想看也不敢看。
怕看一眼又陷入更深的痛苦境界,怕控制不住积压的情绪会爆发。时勋挂着他标准的不可一时冰山脸,刷着手机完全把在座所有的人都当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