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香江这次的议员选举表面上每个候选议员都是每个派系推出来的最佳人选,除了叁成出自高门大户的红二代外,剩下七成基本上来自寒门子弟,从基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可以说是脚踏实地上来的,因此比起那些所谓的红二代更得市民的支持。钟誊目前的选票跟人气只能中游徘徊,最重要的是总督父亲执政十来年,在香江的地位跟坊间的名声一直不错,加上钟家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事业,前期钟誊找了不少媒体大肆宣传自己香江总督父亲的“丰功伟业”,顺带刻意曝光一下自己香江总督儿子的身份,市民们“爱屋及乌”,便投了不少选票给钟誊。不仅如此,在黑帮这边的选票里,钟誊因为怎么也挂着“张驰真女婿”这个活字招牌,加上与张玫瑰前几年刻意打造的恩爱形象,私下不少黑帮人士都将选票投给钟誊,想着一旦钟誊坐上议员,甚至未来总督的位置,一定会出台更多以后利于他们这部分人群的特殊政策。钟誊抹了一把汗,跟张玫瑰站在九龙街头,一个上午过去,嘴角都快要因为营业性的微笑变僵,身上的t恤也被汗水打湿,瞥了一眼低着头滑手机的女人,她只穿了一间浅蓝色t恤,底下白色牛仔裤,并未跟平时一样浓妆艳抹,额上虽然沁着一层薄汗,但皮肤却出奇的。娴静、温婉。这样的形容词从来不属于张玫瑰,但不知为何今天总觉得面对市民也态度温和的张玫瑰异常的叫人挪不开视线。大概是察觉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顾笙抬起头,见钟誊看自己有些愣神,便收起手机,忽然抱怨道:“这么热的天气,下午能走没?要跟那些人保持笑容很伤神的。”还是从前那位娇生惯养到令人厌恶的张玫瑰,钟誊眼底即时闪过一抹冷意,才淡声道:“才十二点半,等陈文过来送盒饭,先垫一点肚子,下午再奋斗叁个钟就结束。”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掏出手帕摸额上的汗水,却没想着给自己老婆先递过去。“这么麻烦,我小腿都站疼了。”顾笙佯装抱怨,但实际上对于在接头拉拢选票这种事感到十分的新鲜。“再忍忍,你因为对面那些坐在面包车里暗中拍我们的狗仔是吃素的?再说了,等这次当上议员,你日后想要什么东西没有,作为议员太太,出去搓麻将的时候在那些阔太面前也可以有得炫。”顾笙弯唇笑了笑,并未接话茬。她虽然无权评价张玫瑰以前的生活是否有意义,但在枕边人眼中张玫瑰只不过是个当上议员太太就能在搓麻将开心的无脑女人,这却有些可悲,毕竟钟誊大概不会猜到实际上张玫瑰没有表面上那么蠢,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坑到金牙的那批货。、好不容易下午四点“收摊”,两个人坐在轿车后犹如一条死狗,尤其是钟誊,一进入充满空调的车里便整个脸色便没了在街头时候那种和蔼谦虚的模样,反而蹙着眉心,满脸的不爽。“一整天下来,尽是要应付一些臭鱼烂虾,只是说个选票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我老豆,看这些人就是纳税纳少了!”顾笙不理他,反而是别开眼,低头捣鼓着手机信息。香江回国二十五周年,早上是阅兵仪式,晚上是晚宴,这次国家派了不少人过来,尤其是阅兵仪式上,除了香江警司部外,还有从内地调过来部队一同进行演练。但是在刚刚发送过来的名单上,却并未发现庄周的名字。且这两日陈半佛好似失踪一样,除了准时叫人接送她回会里,其他时间都没有再露面,昨晚上她终于自己忍不住跑回了自己的公寓,陈半佛的人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派了一批人守在小区里,随时看管她的去向。“玫瑰?叫你好几次了,怎么都没吭声?”见她一直盯着手机,钟誊便以为她忙着跟自己的新欢谈情,眉宇间聚拢盛怒,语气也变得冷硬。“嗯?”顾笙抬起头,懒洋洋的瞥了这人一眼。又有什么幺蛾子。“后天晚宴别忘了,到时候我过来接你。”后天早上便是选举当日,等下午议员名单一出来,晚上紧锣密鼓的便举行宴会,届时各个选上的议员以及政界名流纷纷出席,说是政治宴会,实际上是一场新的人际关系以及派系的拉拢战。两日后顾笙穿着一身博蓝色的露肩裹胸鱼尾裙,某蓝血品牌赞助的高定裙,裙摆到脚踝处,偏鱼尾裙收腰的设计,裙子布料采用了灯光下暗闪的材质,且从腰身到裙摆都是渐变色,越是往下颜色越浅,灯光下宛如美人鱼。这一裙子简直将她不足一尺七的纤腰与傲人的胸脯衬得恰到好处,脚底踩着银色的高跟单鞋,裸露在外的肌肤胜雪,头发只用一根镶嵌施华洛世奇水晶的发卡随便的扎着,几缕发丝落在双颊边,更显粉腮玉面,红唇如桃,一双眼睛望过来,盈盈如水,顿时看得钟誊口干舌燥,甚至不由得回忆起自己更张玫瑰有多久没做爱。不想还好,一想就一肚子气。追溯过去的记忆中,似乎一次肌肤相亲停留在了叁年之前。艹!

怎么这么久没有碰过她,以前与她结婚后发现她本质贪慕虚荣,后来分居后更觉得这女人玩得浪,因此对她越发没了半点儿欲念,今儿看见却发现下半身那根不听话的东西隐约想抬头。有了陈半佛助力,加上他老豆在上面运作,钟誊这个议员的位置那得不费吹灰之力。因此今日一身西装加身,更何况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显得钟誊人模人样了一些。顾笙上车的时候故意没让钟誊牵手,这让钟誊嘴角一阵抽搐,心里仅存的欲望一下烟消云散。甫一入场,顿时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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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数的视线。不过晚宴上并没有安排媒体,这是政商界名流的一场不对外公开的宴会,安保很严格,能进入这里面的都是提前内定好的名额。顾笙跟着钟誊已经应付了不知道第几波上来结交的人,两人表面上恩爱有加,但很快顾笙便厌烦,低声对钟誊道:“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要应付你自己,什么狗屁人际关系,我不想管了!”钟誊瞥了一眼这个脸色逐渐溢出不悦之色的女人,正想要再稍微劝几句,但忽然眼神瞥见对面一个熟悉的人影。蔡晓环手里拿着一高脚杯,对着一群围上来的男人笑容娇艳,钟誊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自从上次被张玫瑰从酒局上带走,蔡晓环不管是微信还是短信电话,通通将他拉黑,且现在外界传出,蔡晓环已经傍上一个身家千亿的金主,不过短几日时间就已经拿到了某国外电影大饼。也不管顾笙了,钟誊直接朝着蔡晓环那边去。顾笙不是没瞧见那边的情况,眼底凉薄一闪而过,但同时也松口气,便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这边蔡晓环面上虽然应付着眼前这些迎上来的四五十的老男人们,都是以前在饭局上打过照面的,但实际上眼神却一直在大厅里打转。方才他说碰见个熟人过去交谈,后来她又被缠上,等她好不容易摆脱那个人,他人就不见踪影了。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不至于这么无情吧?卫生间的膈应效果实在不佳,就这会儿功夫都能听到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的。“钟誊能选上无非就是靠着他老豆拉。”一个男人不屑道。“啧,什么老豆,是卖老婆得来的,你不知道吧,张玫瑰这段时间没少讨好上面的人,而且就凭她跟陈半佛的关系,这个议员的位置还不十拿九稳。”“呵,一个能卖老婆,一个能豁出去献身,这两人也是绝了,不过有一说一,今晚上张玫瑰的确看了叫人心痒啊。”“得了,想想就行,你以为人家看得上你?没钱没权没好看的脸,她都不看你一眼。”另一人嘲笑道。“呸,不过是一个只会对男人岔开腿的荡妇,要是她底下小妹尝过我的老弟,就怕不是那么想了。”更多粗糙的话在隔壁回荡,顾笙闻言依旧打着洗手液,抬起头从镜中看了一眼自己,今晚上淡妆,但眼影却是与衣服一样都是蓝色,一下子被眼线勾起的眼尾显得整个人媚态十足。甩了甩手里的水渍,才转身出厕所,此时距离宴会也接近尾声,毕竟她在厕所就停了半小时之久,主要是不想在宴会上跟人敬酒。钟誊倒时喝了不少,估计又是在蔡晓环那里受了气,嘴里还嚷着:“那男的不就是长得稍微好了点,还真当自己是个二世祖不成?真有千亿身家的话会看上你一个戏子……”嘴里大概说着这些胡话,要不是等他前边醒酒好一会儿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用等人全散了两人才往停车场走。司机已经打过电话,说在下边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顾笙也不去搀扶走路跌跌撞撞的钟誊,反而目光落在前边开来的私家车上,车内没有司机,整个停车场也静悄悄的,唯有身后钟誊的骂咧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就在察觉到身后忽然多了好几个脚步声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顾笙刚要转身,但底下高跟鞋却极为碍事,不仅限制了自己行动,身上这条裙子还限制了速度。只一瞬间的功夫,身后跟左右都涌上几个人,鼻子里是浓烈到令人头晕目眩的乙醚的气味。昏迷前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看见的只是一片黑色的夹克衫,以及不远处私家车外那两叁个倒地不起的洪山会的小弟。

第277章大礼包

这是一间不足二十几平米的房间,更准确来说是一个杂物房,旁边一侧五层的架子上还摆放着一些五金材料,身侧有几个废弃的油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顾笙从头至尾就没有昏迷。在察觉出身后有人的时候就已经屏住呼吸,且从前边车子的反光镜中瞧见身后袭过来的五个人,其中一人手里还攥着一条湿巾,便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要迷晕自己跟钟誊。她跟钟誊被仍在车后座,但上去的时候两人双手分别被反捆。再之后她跟钟誊就被扔到这个废弃的杂物房里,不过她早就悄悄的给自己松绑,这个技巧还是从章程那里学来的,目前已知捆绑的方式拢共不到二十几种,但最常运用的不过五种,每一种都有针对性的解绑方法,只是时间长短不同而已。从章程被调到她身边开始,顾笙没有一日不在学习各种反攻或者自救技巧。两年多的时间下来,不说能学得炉火纯青,但到底比起皮毛要深不少,而之所以没有被乙醚迷晕,也是因为在毛巾捂上来的一瞬间刻意屏住了呼吸,她目前最常的屏气时间是一分十五秒,不算长,但佯装被迷晕到彻底无力挣扎的过程恰到好处。将轻松的将洪山会暗中派来的人解决掉,这些人从身上看是专业的。但唯独肯定的是,这些人绝不会是青峰帮跟叁合会的人,议员选举,全香江皆知,黑道上的各种势力深谙日后新上任的议员都极有可能成为叁年后的香江总督甚至香江政坛上的中流砥柱,对香江局势有极大的影响力,不可能在这节骨眼连个脸面都不给,专挑这时候惹事。如若不是两边的人马,那会不会是金牙那边的残存势力,毕竟这些年的确紧咬着张玫瑰手里的那批货不放……随身的包包自然不可能还留在身侧,不过好在她今日手腕上戴的是一枚约莫两公分粗的银镯,上面镶嵌着红色或蓝色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也是她日常最常佩戴的镯子,虽然款式略显夸张,但实际上该银镯里却暗含一枚无线接收器,只需要按下其中一颗蓝宝石,就能将定位传到章程手机上。十足的黑科技,花了近七位数特意从某科研所获取,真到了紧急关头还是可以救命的。还未等顾笙脑子里想太多忽然听见门外有声音传来。“直接绑钟誊就好了,怎么连他太太都一起绑了,谁不知道他太太在道上背景不小,这一下要是惹怒了洪山会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他跟太太在一起,你们之前不是说他跟老婆快离婚了,根本不可能一起离开吗,现在倒想要我来给你们背锅?”“得了,别吵了,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人都绑来,而且洪山会的人也给我们弄了,现在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但上面要求是给钟誊一些教训,谁叫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分别叁个人说话,虽然都是白话,但听得出都不是香江口音,更像是海城或者潮州那边的。话音刚落下,门就被推开,顾笙赶紧闭着眼,佯装依旧昏迷的的样子。“呵,这就是香江总督的儿子?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不过今晚上有得他受拉,也不知道明早上报纸上出现总督儿子衣衫不整出现在游艇多人派对的图片会如何。”其中一个嘲笑道。“上面那位也真是会玩,

这都能想得到。”另一人啧啧摇头。此时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瞬间杂物房内多了一股烟味,便听到另一个不同之前两人的声音道:“你们懂个屁,要不是看在他老婆的面子上,只一个总督儿子算个屁,钟誊就是个草包花架子罢了,你们怕是不清楚,下一届总督是初家的人,跟钟家可是死对头,今晚上就是初家搞的鬼。”“难怪能出得起叁百万,我就说好大手笔让我们绑个人!”这边絮絮叨叨的,但却没忘记把钟誊拉起来,而躺在一侧的顾笙却叫他们为难。“这女的别说长得够靓,就是碰不得!”语气略显可惜。“你碰个试试?洪山会啊老弟,即便日后我们不在香江混,但还是千万别得罪道上的人,初总也说了,一会儿把人送回去。”这边说着也将顾笙给拉起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扶着,背不好背,打横抱又没有那个力气,只能两个人同时抬起,就跟抬着钟誊一样,都是往楼下走。等下了楼顾笙才感觉迎面而来一股热风,空气中还带着一股子的腥味。原来这个地方距离海边不远,即便是闭着眼也偶尔能听见不远处传来海浪拍打在礁石的声响。顾笙大抵猜出这些人的用意,实际上今晚上完全是冲着钟誊来的,而她不过是受到连累而已。五十米外的码头处,一艘游艇内,初洛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正给眼前的男人倒上,于他而言今晚上的议员选举之类的都没兴趣,他唯独想要讨好的是这位刚从晚宴匆匆露了个脸便回来的男人。“方总,来,这杯我敬你,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了。”方饶微扬唇,目光从不远处的灯塔收回,眼底一抹兴然,他可不觉得今晚上这位初家少爷约见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请自己喝酒这么简单。但面上依旧叁分客气,轻笑道:“应该是庆贺我们合作愉快罢了。”才给初洛的公司注资叁十五亿,一下子拿到该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成为公司第四大股东,且还与初洛同一阵营,自然是叫初洛顿时有底气不少,有这样一个靠谱且背景雄厚的合作人,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不一会儿游艇上边传来一阵喧嚣,原来是有几十人上了游艇,且有男有女,热闹非凡。方饶略狐疑的目光打过去,这才发现在甲板上都是清一色俊男靓女,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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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着清凉,女的无非都是款式单薄的比基尼,男的只穿叁角泳裤,精壮或白皙的皮肤在上面悬挂的白炽灯下一展无遗。初洛立即笑道:“你们京都有【海天盛筵】,我们香江也有【疯狂多人趴】,不仅如此,今晚上还有惊喜,前段时间那钟誊拉了你的面子,今晚上立即给你找回场子,就当这次合作之后我给你送的大礼包。”

第278章待价而沽

被人推搡着进入一艘游艇,饶是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保持着良好家教与翩翩贵公子形象的钟誊也忍不住怒喝:“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绑架现任议员的罪名你们承担不起,你们是道上的?那应该更清楚我的老婆是什么人,她背后的势力你们惹不起!”钟誊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顾笙眉头微挑,这人现在是打算将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吗,毕竟比起现任议员,香江叁大黑帮势力实际上更叫人忌惮。顾笙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已经能彻底解开,但眼下不动声色任由左右两个人将她一起带到码头。她倒是挺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明知道钟誊跟自己的身份后还铤而走险,且看样子应该不是冲着自己去的,如果只是自己大可不必捎上钟誊这个累赘,那这样便剩下一种可能性,这些人的目的是钟誊。她脚下还穿着高跟鞋,身上的礼服也因为先前一直坐在地上而起了皱痕,虽然狼狈不至于,那已然没有晚宴时候那般的光鲜亮丽,但在码头昏暗的路灯下,依旧照得那张白皙的小脸五官精致动人。眼前这艘游艇承载量大概在30-50人左右,越是靠近码头越是传来海浪拍打的声响,以及从上面传来的音乐声。钟誊一路上都在警告、威胁,到最后甚至已经变成了稍微恳求的语气,但身边押着他的人心理素质很好,人家对于他的话压根就没反应。大概说了这么多也累了,钟誊稍微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原本应该惊慌失措或者更应该比起自己尖叫哭喊的女人从头至尾都沉默着,便忽然觉得一阵心烦意乱。“玫瑰,你怎么都不出声,是怕了?”顾笙抿了抿唇,才淡声道:“喊有什么用,倒不如看看对方想要干嘛,是绑架想要赎金还是其他的,还是说你最近有无得罪什么人。”“我得罪人?怎么可能,我倒是觉得是不是道上的对手寻仇,毕竟你们洪山会也不太安全,尤其陈半佛不是刚坐上话事人的位置么,一定是被他连累惹上的!”钟誊一脸怨毒的说着,完全认定一切都是因为黑帮的事情造成自己此时连累被绑。顾笙没理会他,反而跟紧前边的人上了游艇,高跟鞋么,又不是很方便,裙摆又长,身后的人大概知道她的身份,尽管她长得多勾人但还是不敢在这时候做什么,身边一个男人皱了皱眉,最后咬牙给她松绑,反正她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逃跑。两个人上了游艇,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布料清凉的比基尼跟花裤衩的年轻男女,总过十几个人,手里拿着红酒杯,在甲板上伴随着隐约还扭动着身躯。海天盛筵?不怪顾笙脑子里第一时间涌出这个想法,就连钟誊也愣住了,这船上跟船下宛若两个世界,静谧的码头跟喧嚣的甲板,给人一种顿时误入酒吧的感觉。不过这种惊诧的情绪没维持他该就,因为下一刻钟誊就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惨叫一声后便跪在了甲板上,整张脸一半紧贴上面,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那些扭动身躯的男女也被惊吓到,纷纷后退几步,然后很默契的让出一条道。“方总,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不知道现任议员传出情色丑闻跟裸照,直接断送其政治生涯,这个礼物够不够重。”一道年轻的陌生的男人声音在前边响起,但钟誊听着却不陌生,商政界跟人打交道多了,自然听得出这道声音是谁的。不过紧接着便是另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你这份礼不好收,况且,玩这么大,你也不担心后面被钟家的人追究?”这简短的一句话却叫顾笙眼底划过些许复杂的情绪,只短短的一瞬间她便知道这声音是谁,如果一开始只是因为相似的声音略有怀疑,那么紧接着下面一句话就彻底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方总,我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讲究的自然是利益,虽然钟家在香江人脉广,但我钟家从商五十几年,自然知道香江目前的形势如何,即便他现在是议员,但等后年香江总督的人一变,谁还会在乎一个区区议员的影响力呢?要真忌惮的,最多就是他目前的老婆,毕竟背靠洪山会……不过,这两公婆的关系圈里早就传烂了,一旦钟誊的名声跟权势都不在,张玫瑰又在私下豢养不少小白脸,指不定正合她意。”这两人的声音原本也不算大,但也不知道为何原本嘈杂的甲板变得安静不已,就连扭动身躯的那些人在一个年青年的带领下迅速的转入底下那层的船舱中。顾笙垂着头,视线落在被粗麻绳勒出一道红痕的手腕上,但实际上只在一瞬间就掩盖住眼中的骇然。那声音的主人她又怎会不知,尤其是伴随着越发的明显的脚步声,逐渐没入眼帘的那双优秀的长腿。只是令她在意的是,眼下正是香江回归在即的日子,如若是从原先部队被派过来出“公差”,那也绝不会的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种这种人数众多的聚会上,况且还得获取部队的批准。一个陈半佛已叫她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考虑这人如此用两重身份游走在军黑两届,而眼前明显发丝略长,甚至眼前刘海已垂到眉毛的方饶更是叫她诧异。只是紧紧一瞬间,一道偏冷的目光就打在自己身上,她不慌不忙,反而皱着一张脸,满是嫌恶的左右扭了一下腕关节,偶尔又低头捋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裙尾,将一个养尊处优到极致的白富美演绎得淋漓尽致。而身边的钟誊沉着眸,显然是认得对面的人,才道:“原来是你……还有初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我跟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就不担心你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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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件事会怎么处理你?”顾笙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如今钟誊仍旧没看清楚形式,她当真认为对方只是随随便便绑架吗,在停车场的那几个人脚步声极小,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况且能轻易的甩开陈半佛在暗中跟随自己的人,就足以瞧出这些人不简单。实际上顾笙的猜测没错,初洛这次为了能拿下这次的合作,可是给对方开出了十分的诚意,先是暗中叫人牵线让香江最红的女明星出现在饭局上,在得知钟誊得罪对方后,更是直接花重金雇从南洋国雇佣了几个专业人士,直接处理钟誊身边的人。不过也许是由于当初的语言沟通障碍,又或者是张玫瑰始终跟在钟誊身边,这令这几个人暂时没办法只对钟誊下手,于是咬咬牙,干脆连这个男人身边的漂亮女人也一块儿给绑了,届时要杀要剐他们可就管不着了,他们心里只想着赶紧拿到七位数的佣金返回国。顾笙早就观察过甲板的情况,左边两个人,东南方位一个,前边还有两个人,如果真要正面对上的话,在没有任何武器且还穿着高跟鞋的情况,如果采用水路逃走,且还得游往最远的岸上,在夜晚看不清的海面上,成功率实在是太低了。但如果是直接硬抗的话,大概第叁个人她就会被制服,如若对方枪械或者棍棒,那成功率基本为零。但反抗的想法也仅仅只是存在一瞬间,因为她发现似乎对方真正的目标一直都是钟誊,她反而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罢了。“顾笙?”方饶皱着眉,语调微抬高,但却并未跟从前那样急切的冲过来,反而她不同从前且异常的表情叫他觉得很陌生,就好像她换了一个人,相似的只有眼前的这副躯壳,但实际上里边的灵魂早就变成其他人。对面的人置若罔闻似的,一下子稍微提起脚看站了许久有些红肿的脚踝,下一刻又气呼呼的怕打起胳膊上被蚊子叮咬的地方,比起恐惧,她似乎更多的是不满跟烦躁。终于听到她说话了,声线倒是挺像的,就是语调会总翘着似的,给人一种轻蔑无礼感。“陈谈王初的那个初家?你们绑我们来干嘛,总不会是为了叙旧吧?况且今晚上我回不去,只怕整个洪山会不知要出动多少个堂口的人来寻我。”方饶眸底的光一下子灭了,随即眼底溢出的依旧是玩味笑,但那其中又有一种凉薄自嘲,且他也注意到对方打量自己的目光过于露骨,仿佛在待价而沽一件商品。早就听闻香江张玫瑰私生活放荡不羁,最是好男色,当下一看,呵,果真如此!

第279章给点教训

初洛瞥着方饶脸上的神色,见他目光一直锁着前边的张玫瑰,心里了然一笑,男人么,食色性也,都是下半身动物,敢情方才在游艇上那些男男女女勾不起他的兴致,说来说去还是喜欢张玫瑰这款的。张玫瑰长得艳丽,且人如其名,跟朵芳香馥郁开得正艳的玫瑰般,只光那张脸就足以叫男人下半身蠢蠢欲动,他今日找来的那些网络嫩模跟张玫瑰一比,还的确显得有些不够看。大概是方饶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久了一些,就连钟誊也察觉出不对劲,联想到此前蔡晓环因这男人才与他关系疏远,此时他似乎又觊觎到自己太太身上,即便他早于张玫瑰的关系形同虚设,他可以亲手将人送到陈半佛的床上,但却不允许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叁的想夺取自己的所有物。“初洛,我跟你在商场上还想并没有什么竟整关系,且我们父辈的关系也算交好,你不至于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搞我吧,况且你手里的公司这几年刚发展起来,总不想得罪钟家,甚至得罪整个人洪山会吧?”钟誊语气缓了缓,尽量想跟初洛好好谈,至少他自认为与初洛并未太深的结怨,如果初洛只是为了讨好身边那个男人,不至于拉着整个初家蹚浑水。初洛哪能看不出钟誊看似放下身段跟自己谈判,但实则言语间还想用钟家跟洪山会来压自己一头,他这些年在香江做事颇为高调,就连这次选举议员之前多次在饭局上直言不讳背靠着整个洪山会,甚至有望在担任议员之后将洪山会从内部整顿,从而慢慢“黑洗白”……可惜初洛可不相信钟誊,这人跟他父亲比起来就是个草包,空有远大抱负,手段却连父辈的皮毛都没学上,在香江上流圈子里,很多人其实瞧不上钟誊此人。眼底毫不隐瞒对钟誊的不屑,反而饶有兴致的望向身边一直在整理裙摆的张玫瑰,侧过头对方饶笑道:“方总,这是洪山会前话事人的独女。”其他的话并未多说,毕竟来香江做生意的人最先要了解的不仅是变幻莫测的市场,还有香江最大的叁大地头蛇势力。方饶点点头,但却没做声,反而是看见整理完裙摆后的女人双手微微环抱着,似乎因为晚间的海风吹得她有些发冷。顾笙冷冷的瞥了一眼初洛跟方饶,才挑着眉道:“究竟想怎样,绑着我们就为了让我们在这里吹风?”“玫瑰小姐不要那么大火气,要不我差人送你回去,但是钟誊就只能留下,我跟他还有些事需要谈。”钟誊顿时感觉不对劲,他本以为凭着张玫瑰的背景初洛不会对自己下手,可一旦将张玫瑰送回去,他这简直就是待宰的鱼肉,谁知道初洛身边那个男人会对自己如何。“玫瑰,初洛这次来明摆着是冲洪山会来的,将我留下只怕是令有目的,你不要被这两人骗了。”钟誊开始有些紧张,他不想一个人留下。顾笙额头抽了一下,她没想到钟誊这人贪生怕死到这地步,还想着将自己也拖下水。虽然钟誊的生死与她无关,但她却并不想离开,她倒想知道方饶出现在香江的目的,还有为何他看样子似乎已经脱离部队许久,毕竟部队可不允许留那样的发型。“初少,钟誊好像没得罪过你吧,你把人扣着,也应该不会为了那几亿的赎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了身边这位先生?”顾笙上前一步,眼神肆无忌惮的瞄着方饶,眼底有笑意也有轻蔑,但就是没有熟识的那种玩味跟念旧。“上次饭局上,你家先生差点冲过来打伤我。”方饶扯着唇溢出一抹轻笑。顾笙脸上划过些许诧异,没想到上次钟誊闹事的饭局居然是冲着他来,据得到的消息是全因为蔡晓环那个女人傍上了内地富商。这个富商原来就是他啊,据说蔡晓环最近傍上新的金主爸爸,该人物来头很大,身份神秘,但刚来香江就被许多政上赶着想要结交。“那也是你招惹在先,那蔡晓环跟在我身边已经一段时间,若非有人从中下手,怎可能拒绝与我见面。”钟誊抿着唇,从小大大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哪里被女人拒绝过,况且他自认与蔡晓环有几分真心,就更不忿被人抢走女人。“呵,又是蔡晓环,钟誊,你这出还真是玩出感情来了?”顾笙佯装发怒,眯着眼眼底的冷意一下子叫钟誊顿时察觉自己说错话。“玫瑰,这是我的私事。”钟誊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眼神,当下不能跟张玫瑰翻脸,毕竟张玫瑰若是撇下自己,他担心落在这个男人手里没好下场。

顾笙咬了咬唇,抬起精致的下巴,忽然对眼前两人道:“你们原本打算怎么处置钟誊?”初洛笑说:“这就要看方总的意思。”方饶内心的骇然跟失望已经过去,虽然心里还保留着六七分的怀疑,但也强压住心里那波澜重重的心境,瞬间恢复了以往那种轻挑的模样。“我向来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原则,况且我是生意人,多个朋友就多条路,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人结怨,加上我初来香江,人际关系还未成熟,也想着要圆滑一些,对今天我放过钟誊,他大概也不会念这个情,我可是得到消息,你先生他已在私下调查我的个人信息,甚至暗中联系了几个势力的人要让我近期无法离江。”顾笙愕然,没想到钟誊这仇记得还挺深的,不由得多看了身侧的人一眼,钟誊才低声道:“这个姓方的男人来香江的目的是x项目,想从恒生集团拿到该合同。”钟誊用朋友姓名注册五百万的公司恰巧近期也想拿下恒生集团的新能源开发权,一旦拿到该项目,光每年分红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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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高达九位数,钟誊刚当上议员就开始利用手里的权力让自己这家公司进入投标圈,且心里很清楚恒生最后开出的价格是多少,对于这个项目是势在必得,但谁知道后来会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方饶才对初洛道:“我刚刚上船的时候见甲板上挂着几顶滑翔伞。”初洛闻言一怔,随即立即反应过来,扬唇笑着拍掌:“你们两个去拿那个滑翔伞来,”一直到钟誊被人压着强迫安装好滑翔伞装置,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惊恐,一直到整个人被游艇以极快的时速拉着飞在差不多几十米的高空中,才传来凄烈的尖叫声。钟誊恐高,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比侮辱或者是用枪顶着脑袋更叫他痛不欲生。甲板风大,顾笙被初洛邀请进入底层船舱里,里面白色的餐桌上放着一些点心跟熟食,有人给她端了一杯水,初洛才道:“玫瑰小姐,据说陈半佛已当选最新话事人?”陈半佛鲜少在外人面前露脸,但不妨碍想要与他结交的人络绎不绝,初洛也不例外。顾笙点点头,但一脸的心不在焉,显然对于这个话题有些兴趣缺缺。初洛忽然站起来笑道:“我出去看看钟誊如何,可不能被人玩死了,只是给点教训,又不是真叫他出事。”此时船舱内只剩下顾笙与方饶,方饶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那目光恨不得黏在身上似的,叫她终于受不了,没好气道:“先生,你总这样盯着我,是对我感兴趣?”方饶点头,倒是直言不讳:“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顾笙抬头,眼尾的眼线有些许晕妆,但却依旧很漂亮。“不会是想说跟你前女友长得像吧,真老土!”顾笙毫不客气的讥笑。但谁想到方饶摇着头,手里轻轻的摇晃充满气泡的香槟:“不是前女友,是我喜欢的人。”“所以?你现在是睹人思人?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爱而不得,想要睹人思人,又或许脑子里已经想着要将我当成替身了?”方饶拧着眉,忽然低声喃喃了一句:“这么聒噪,怎么可能是她……”

第280章月高风黑夜

钟誊在身后大概被挂着飞了二十分钟,也就是这足足二十分钟,游艇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尖叫到后面逐渐递减变弱的哑声,最后被人放在甲板上的时候犹如一条死鱼,岌岌待喘的样子好不狼狈,就连自诩帅气的面庞也变得苍白无比,几缕发丝耷拉在额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顾笙跟方饶上到甲板上,看到就是这一幕。钟誊艰难的抬起眼皮子,眼神怨毒的瞪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方饶,却也同样看见来脸庞有些许陀红的顾笙,实际上是因为顾笙与方饶在甲板上两个人就喝了差不多一瓶红酒。“你、你们……”在上边嚎到嗓子已经嘶哑,钟誊拼着最后的力气发出声音,很显然他似乎误认为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已经在船舱上干了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顾笙眼底闪过一抹嫌恶,却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扭头对方绕道:“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蔡晓环那件事我会叫打住的,今后两人不会再有所联系。”方饶笑而不语,看着眼前妆容精致艳丽,但举手投足间却极为张狂放肆的大小姐风范的女人,内心略沉,他并非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只目前他还需要更多能够叫自己彻底死心的证据却叫自己相信不是同一个人。“怎么?莫非方总还想要更多?据我所知,你在香江的事业才刚起步,还需要上面更大的人脉,这时候树敌太多并非是明智之举,况且,蛋糕还是一口一口比较好,别最后弄得人心不足蛇吞象。”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海风吹得她一头犹如海藻的发丝略微凌乱,黛眉跟眉宇间满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意味。钟誊偏巧此时又开口:“玫瑰,你们做了什么交易,你还想求着他的?”“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蠢货!”顾笙低头朝着一脸愤慨的钟誊怒斥,毫不遮掩脸上那种看死猪的神色。钟誊早就知道玫瑰性子火爆,但至少在外人面前两个人一直给足对方面子,但现在直接在外人面前自己拂了自己的面子,当下一口气憋在胸口,气得满脸通红。方饶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两公婆,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今晚上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轻笑道:“我这人胃口向来不错,况且香江也并非是我公司发展的第一站,公司战略计划中香江只是作为其中一个点,况且,那蔡晓环并不能作为交换条件吗,是那个女人主动接近我,即便没有这货,她也并非不会找到上我。”说着眼神打在钟誊身上,犹如看蝼蚁,轻挑而狂妄。沉稳的气质不过是他在商场上惯用的伪装,但剥开外壳,实际上他骨子里那种混不吝依旧张扬明显。顾笙撇了撇唇,忽然干巴巴的道:“那你想要什么?”“让我入股龙腾企业,四十个亿。”“你买股权?”“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将龙腾的股份让给你!”钟誊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应激反应十分大。只因为“龙腾集团”是钟誊早些年与几个好友共同建立的公司,主营文娱产业,底下有叁家时尚杂志社与一家营销公司,每年可收益近几十亿美元,还在漂亮国那边挂牌上市,目前公司市值保守估计已经超过两百亿美元。这家公司是钟誊在跟张玫瑰结婚之前创建的,两个人结婚的时候还特意做过财产公证,在合同上写明钟誊只愿意每年分给张玫瑰五百万美元的红利,但不管是公司的业务还是股份,张玫瑰都无权去在处置。当时张玫瑰为了早点跟钟誊结婚跻身入上流圈子拓展人脉,也没想那么多便在上边签了字。

等婚后每年看着账户那五百万美元,然而钟誊账面上实际上每年入账却足足有十位数的时候,玫瑰的心里哪能平衡,总觉得若不是自己背靠着洪山会,那些人碍着自己的面子才没给钟誊使绊子,钟誊的公司能那么容易上市“性命重要还是钱重要?”顾笙不由得嗤笑出声,她当然知道钟誊爱钱如命,据说为了这次议员选举,前后花费了近乎一半的身家,这要是真给方饶入股四十亿,等同于能直接占股百分之十二以上,将成为公司第叁大股东,钟誊当然不乐意。初洛抽完一根烟回来,见着甲板上的几个人还在一副“谈判”的架势,不由得皱眉对方绕道:“方总,钟誊这是没答应?”方饶一边接过初洛递过来的一根烟,没急着抽,低垂着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我记得,游艇后面还放着一套潜水服,这边水比较浅,往前开好像附近有一些小鲨鱼群,上次王总带我出海的时候还误捕到一条差不多一米左右的公牛鲨,虽然这只鲨鱼还未成年,但仍将王总的捕鱼网咬得稀碎……”初洛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看向钟誊的眼神颇为玩弄,“潜水服只有一套,倒是能用,不过这大晚上的,怕遇见的就不是小型的公牛鲨了。钟誊脸色惨白,还未等初洛叫人去拿潜水服便立即喊起来:“我给你!”方饶好整以暇的笑睨着他。“我给你入股龙腾!”顾笙心里微微叹气,面上却是极为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方饶满肚子的幺蛾子,这手段都是好些年前玩剩下的,钟誊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怎斗得过他,要是钟誊今晚上强撑到底,怕还有更残忍的法子等着他。钟誊当着面给自己公司财务以及几个大股东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才发现游艇也已经驶入黄金泳滩码头,便愤愤然想拉着顾笙下船。顾笙没反应过来就被遏着手腕,脸上才刚闪过不悦的神色,就感觉到另一个人影很快的就把她跟钟誊给分开。钟誊望着空落落的掌心,又瞥了一眼面前身形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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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自己衬得更像侏儒似的男人,嘴唇抖了抖,冷声问道:“方总,这是几个意思?”“我只是说你能下船了,但我跟张玫瑰小姐还有些事情要谈,因此你可先行离开。”方饶挑着眉,依旧一副轻挑的态度。“她是我太太,方总自重!”声音中含着满满的警告。结果男人只是低垂着头,故意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怎么听都十分暧昧的话。“谁知道呢,也许明天她就不是了。”结果钟誊是叫嚷着被人拉到码头上的,不算亏待他,还给他留了五百块钱打的回去,算是仁至义尽。顾笙脑子里一团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亮晶晶的眸子里似乎盛着光。“月高风黑夜,方总真是好闲情逸致,不过可惜了,我张玫瑰喜欢的可不是你这款的。”方饶大步跨前,垂着头望着她虽然妆容浓重,但极为相似的五官,才慢慢道:“很像,真的很像。”

第281章薄情

她向来承认自己是个对感情淡漠到极致的人,从不认为自己会有轰轰烈烈的恋爱,更不奢望电视剧般要生要死的爱情经历,离开了男人也不会哭得死去活来,再者也不相信男人离开自己就会从此一蹶不振。对于当初顺水推舟利用时机跟那么恰到好处的“天时地利人和”策划了一场“鸠占鹊巢”,堪称完美的掉包计划却一点儿不觉得后悔与惋惜。唯独带着些许愧疚是对于身边亲近之人无法言说的事实与隐瞒。方饶是曾经过去自己意义上身边的男人,虽然当时称不上交往的关系,但毕竟当初也算是在这个男人身上烙下深与浅之间的某种认证,如果不是后面任道远在二局布下层层眼线,如果不是自己为了调查清楚整个二局背后究竟隐藏多少错杂的势力,或许方饶是个挺不错的情人。眼底的复杂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快得叫人抓不着,她脸上依旧带着柔媚的笑意,就像一只在蓬莱山上修行百年的九尾狐,摇着尾巴轻而易举的就能叫男人拜倒在其摄魂的狐媚功上。不管眼下方饶是否认出了自己,只要她紧咬着自己是张玫瑰,再加上布局这么多年,能调查的出来的线索跟信息早就被章程跟底下的人抹除干净,如果做不到这些,这几年她早就在香江被人吃干抹净,骨头渣都不剩了。这几年她跟着章程,学习到的不仅是擒拿跟越发的熟练的咏春拳,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一对叁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而是对于演技更是自诩可以一举拿下最新的金马影后,至少比如今无线电视台上将演技吹得绝无仅有的几个女明星要强多了。“方总,不知道你从我身上看到谁的影子,但你现在的眼神深情到让我觉得有些泛鸡皮疙瘩。”顾笙勾唇笑了笑,歪着头,有几分无邪,但实际上眼底满满的玩味。“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上看的是别女人,我只是说了一声好像。”方饶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眼底趣味逐渐的消失后便显得有些薄情。顾笙也不担心自己这一番话有无漏洞,只笑了笑,语气倒是说得很轻松。“因为这段时间,你也不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闻言方饶忽然眯着眼,打在女人身上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实际上他来香江之前已经将这边的几大势力,白道上还是黑道上的都逐步的摸清,他这几年做生意越做越大,加上当年家里出事后一直奔波于联系以前的各种熟稔跟关系,吃过闭门羹也挨人使绊子,所以比起那几年仗着家里的关系享福当纨绔,他的确在一段时间内受尽了白眼也尝尽了辛酸苦辣。正因如此,他在蔡晓环接触自己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钟誊的所有,包括他的夫人。当时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是这个女人像极了“她”。但他没有被身边瞬间逆流的血液跟隐隐叫嚣的感情冲昏头脑,还是派人再次将张玫瑰过往,甚至从她小时在内地辗转到香江,十几年的成长线一一形成长达几十页纸的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她不仅是钟誊的妻子,更在私下养了四五个小白脸,且据说还跟执掌洪山会的陈半佛有不可言说的关系。陈半佛此人身份成谜,不管是照片还是资料调查得毫无进展,毕竟这个男人从不出席任何公开场合,也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唯一知道的便是陈半佛很年轻,至少还未到叁十的年纪就已经拿下了洪山会话事人的位置,这一点容不得人小觑。虽然调查不到疑似“包养”她的陈半佛,但却很快将她身边经常出现的几个男人调查得底裤都不剩。最近与她交往比较密切的应该是内地电竞圈最受关注的“dq”俱乐部的凉平,一个年仅二十岁的零零后小鲜肉,据说在最新亚洲区的绝地求生端游竞赛上,作为主攻选手之一,一举带领团队拿到了第一的好成绩,不仅如此,还在总决赛上拿到了十五杀的绝对亮眼成绩。当然这些都是自己秘书调查到的线索,大概是因为他说要事无巨细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所以就连她包养的那些小白脸的过往都罗列出来。还记得在办公室里,跟着这位老板两年多的年轻男秘书,脑子一热控制不住嘴巴插嘴了一句。“我看过他几场比赛的直播,游戏打得的确很溜。”绝地求生这款游戏虽然不如英雄联盟那种需要靠手速的游戏,更多的是讲究压枪跟走位以及判断敌方位置,在短时间内分析与制定最合适的对敌战术,更像是一款虚拟军略游戏。

这些年偶尔见老板忙里偷闲会在电脑或者手机上打上一两把,加上他自己在家里也跟朋友玩过,所以才故意说这一番话,大有提醒自家老板职业跟非职业玩家的差距。方饶当时没说话,只挑着眉的好整以暇的望着这个毕业于国外那所每年都能排得上前叁的着名学府,拿得法学博士学位,且当初轻轻松松就拿下了省理科高考状元的秘书,忽然觉得他最近的工作量还是少了一些,以至于他还有时间去看直播。方饶此时的心理活动顾笙自然不会知道,见他脸上忽然变得不太好,一下子蹙眉,一下子忽然溢出冷嗤的笑。“方总,要是想请我吃宵夜的话还是改天,现在这个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一场时尚展要参加,现在只有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你不知道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剂么,睡不够我脾气可是很差的。”顾笙语气逐渐变得不善,一方面是想尽快的摆脱掉现在的局面,另一方面的确是有些犯困,她知道方饶不会对自己下狠手,得罪他的是钟誊,方饶是个有仇报仇的人,但绝对不会牵连旁人,况且就凭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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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眼底那故意抹掉的悲凉,她便知道他至少还念着“旧人”。实际上她倒是希望方饶能放下过往,至少这样她心里的罪恶感会少一些,从听到他跟蔡晓环的关系到现在,她没有多少吃味,只狐疑方饶是否真的看上蔡晓环这类女人,因为就自己印象中,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温雅清纯的或者走知性路线的女人这款,而不是蔡晓环这种艳光十足的。或许口味稍有变化?思考的时候已经习惯跟张玫瑰一样咬着大拇指指甲,这个是看过几百次视频后模仿的,久而久之还真就成了改不掉的小毛病。冷风吹得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发出摩擦的声音,越是接近半夜,这海风吹得就越是厉害,刚才一直站在甲板上超过十分钟,再吹下去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偏头疼。就在她再次想要开口提出离开的时候,对面方绕才点头道:“的确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很果断的转身走到船舱里,只留给顾笙一个背影。这种决然反而叫顾笙一怔,总觉得这些年方饶好像变了,那脸上挂着的轻挑的微笑底下多了一种道不明的薄凉,他越是笑有时候就觉得眼底的笑很讽刺,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但或许是因为在他心中认定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如今在他跟前的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张玫瑰,对张玫瑰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态度似乎才是方饶的本来面目。压住心里的些许不适,顾笙踩着高跟鞋下了游艇。方饶的人才将她送到洪山会的门口,往常时候本应该静谧的大门口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大概是听到车子的声响,结果吵哄哄的院子里首先其冲的冲出一批十几个人的帮会成员,一下子就将她坐着的这辆奔驰给包围起来。司机手一抖,握在方向盘的手抖得跟筛子似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再加上第二批人出来,足足有四五十个人,穿着什么衣服的人都有,虽然这些人手里没有拿武器,但作为土生土长的香江人,他当然知道洪山会是什么性质的帮派,更清楚招惹上这些人代表了什么,毕竟这些年的淹死在海里的尸体可不少。与脸色惨白的司机不同,顾笙只微微抿唇,然后才推开车门,下车之前对司机轻声道:“辛苦了,你回去吧,替我跟方总说一声劳烦了。”径自走到最前边一个在帮会上有些许地位的骨干成员面前,语气冷然道:“让他走,要问什么就问我,不要为难人家司机。”说完后便不再开口,静静的等着。那骨干没多想,脸上挤出一抹笑,才道:“大小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人回来最重要,不过你最好先进去,小佛等了你一晚上,刚派出一批兄弟出去,要是你再不回来,今晚上怕几个帮派都不得安宁。”顾笙闻言抬眸望去,视线穿过院子落在前边阁楼一层,隐约瞧见一个人正坐在堂口里喝茶。这会儿还有心情喝茶,也没见得多关心她嘛!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前几天因为腰疼去医院看了下,顺便检查了一下之前的一些问题,胸也有点问题,虽然不至于是大问题,但与八月份相比严重一些,所以在单位调休跟请假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心情会稍微down,个人情绪比较低落会比较自闭……让大家担心了,最近码字改成在床上用十年烂手提码,半躺着会舒服很多,状态好就会多写点哈。

第282章别把自己玩进去就好

顾笙这一身算不上狼狈,只是头发经过一晚上的海风狂吹,多少有些凌乱,加上那加起来六位数的高定礼服此时也变得跟梅干菜似的蔫吧,多少缺了几分美感,不过好在脸上如常,瞧不出受过欺辱的痕迹。男人的眼神只轻描淡写宛如清风在她身上轻拂而过,既没有担忧也没有任何过多诧异,只平稳的端着茶盏垂眸轻啜眼前的大红袍。堂内茶香四溢,客厅里的无声的时钟已然指向了凌晨三点十分的位置,能在大半夜还安然自得喝茶的人也不知道此时怀揣着怎样的心情。顾笙抿了一下唇,垂在两侧的双手微微用力握紧,才冷笑道:“哟,才当了话事人几天的功夫,这排场就是跟人不一样,这时候还有心情喝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茶盏与桌面轻碰的声响,陈半佛那张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笼上一层看不透的色彩,但也越发的显得他面部轮廓清晰深刻,是一张适合在大荧幕出现的脸,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好看的男人会是执掌香江最大势力之人的话事人。“今晚上你跟绑架你的人见面了?”陈半佛幽深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她,声音平和,不像是要发怒或者质问的节奏。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顾笙警惕起来,压住心里的几分不安,脸上佯装动怒的样子,语气尖酸起来。“我还当你巴不得我被人绑了扔到海里喂鲨鱼呢,原来还知道关心人,不过你这才刚当上话事人,眼皮底下就出了这种事,你手里的人似乎训练不够啊,连几个人都防不住!”陈半佛没急着接话,他反而是若有所思似的用指关节点扣桌面,下一会儿才道:“人应该是不是冲着你来的,二十分钟之前我听说钟誊被人扔在尖沙咀附近,周身十分的狼狈,现在人在医院,钟家已经紧急联系全市最好的安保公司派遣了一批人近身保护。”顾笙一怔,半晌才好笑道:“那正常,钟誊是我家公唯一的独子,虽然我家公年轻的时候是个浪荡子,但身体早就玩坏了,这些年在外面也没个子嗣,所以自然将这个儿子宝贝得紧。”顿了一下,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起来。“虽然人不是冲着我来,但我可是记得你暗中没少派人盯梢我,但咱们洪山会的人怎么时候这么不抗揍,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全部倒下,这次没出事那是我张玫瑰运气好,若是真出事了,你这刚坐上的话事人椅子能热乎不?”她说话向来不留情面,哪怕此时跟陈半佛介于包养与暧昧的关系下,张扬与嚣张的气焰依旧不减,咄咄逼人的直接拆穿洪山会如今手底下人实力良莠不齐的事实。的他是掌握了洪山会,但实际上洪山会由各大长老跟骨干组成,帮派里还囊括了好几股不同的势力,即便也是话事人,但能调用的人数也不过洪山会的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是狼子野心,即便当年张驰真还在的时候,也不过堪堪将这些长老的各方势力安抚好,陈半佛这几年能成功摆平这些长老们坐上话事人的位置属实不易。洪山会没有想象中好管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这个年轻人仅用了几年时间就收拾了其中最大的几个长老,想要处理好剩下那几个,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陈半佛手指搭在杯沿,裹挟着凉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淡声道:“这一段时间帮会可能不太平,我给你派了两个贴身随行的人,无论你去哪里最好带着他们。”“陈辽东跟宁飞凤不可能不察觉你的举动,这两人跟在张驰真身边超过三十年时间,在香江除了洪山会外,还跟多个议员以及富豪交好,你动他们就等同于跟这些人交恶。”顾笙咬了咬唇,有些狐疑地盯着他的脸庞,似乎想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窥探出些许惊慌或者迟疑。但很可惜,她除了看见那张脸上的凉薄外什么都没察觉出,自感无趣的挪开目光,将视线反而落在桌子上另一杯冷掉的茶水上。上去端起茶盏,“咕咚”的吞了两口,冷掉的普洱茶,味道些许回甘,应该是生普。“你乖点

,不闹出什么事,他们我自然会处理好。”陈半佛悠悠然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却带着某种不容置喙的意味。顾笙挑了挑眉,放下茶盏后才慢悠悠道:“安分守己从不是我张玫瑰的作风,你倒是叫你的人别跟太紧,省得我找乐子的时候还有个二百五在跟前乱晃。”落下这句话便要绕过他那头朝楼上走,但在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手腕却蓦地被扣住,再来是一个用力,措不及防的跌坐在他腿上。愕然抬头间就瞧见那双黝黑的眸子正衬出自己有些傻愣的脸庞。“怎么?”虽然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但还是抿着唇抬起头直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眼神。“你似乎很喜欢玩?”陈半佛意味深长似的问道。还未等她回答,便将她放开。顾笙赶紧往前快走了几步,手刚搭上前边的楼梯扶手,听他在后面又道:“玩归玩,别把自己玩进去就行。”顾笙手指紧扣,却不动声色的回头瞥了他一眼,那人背脊挺直,端茶的手平稳有力,忽然间她心里一沉,总觉得陈半佛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这一夜因心中有事,顾笙实际上睡得并不安稳,原本并不平静的局面因为方饶的介入逐渐变得风雨欲来,方饶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香江,而随着洪山会势力更迭已经打破了香江之前三鼎势力互相牵制的局面,而就在前段时间她手里刚得到一个消息,任道远五年前曾经在香江顶峰银行开设过一个秘密账户,用的是他侄子的名义,这个账户存款不多,但实际上每年却有大笔资金流向某个投资公司,这间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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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合资企业,让章程深挖调查之后才赫然出现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名字。金牙是这间公司幕后最大的股东,且每年公司至少有十位数的资金流入海外,甚至这家公司背后还有着香江青峰帮与三合会的资金投入。顾笙翻身而起,扭开床头上的小台灯,拿起桌子上摆放的一本1946年版的《秋海棠》阅览。洪山会在香江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打打杀杀充满着江湖气息的最大黑帮,尤其是走在街上看见那些穿着花衬衫、牛仔裤或者是大金链子吊儿郎当气息的,就不得不让人在脑子里脑补已出“古惑仔”的街头拼杀的血腥场面,但实际是现在黑帮也开始与时俱进,开公司,搞创业,甚至鞍前马后的在公司格子间忙碌着,或许在街上偶尔擦肩而过,手里拿着公文包一脸焦急赶公车的白领人士实际上就是出自于某个大帮派。张驰真就不喜欢被人叫“黑社会”,哪怕他当年已经在香江名声大噪,他最喜欢干的事情还是在自己阁楼里看书品茶,下棋作画,如若不是他眼尾一直到下颚那抹狰狞的刀疤曾经刻栽他当年的英勇彪悍,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就这么一个老人会是执掌香江最大势力的黑帮巨擘。阁楼第三层靠近斜侧一间不足十五平方米的小房间内是书房,里面摆放着不少从文人名着,甚至还有一批线装书,称不上是孤本,算是刻本,但至少在市面上也能卖出大几千一套,寻常人个更不可能会去花差不多半个月的工资去买这些生涩难懂的书籍。顾笙虽不是书痴,但以前只要是休假回家的时候,也喜欢捧着一本书坐在自家院子的太师椅上晒太阳,安安静静的看一个下午,享受假期时刻的闲暇时光。而现在看书,只不过是好奇这张驰真明明手里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从年轻到年老干过不知多少烧杀掳掠的龌龊事情,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上位,但在晚年的时候偏偏喜欢附庸文雅,当自己是两袖清风的文人,这大概是为了进行一方自我安慰,弥补年轻时候曾幻想的理想人设罢了。大概翻了好几页,这本书内容算不上艰涩难懂,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惊叫,顿时打破这深夜的宁静。

第283章

声音大概是从前边院子传来的,隔着这边也有几十米的距离,大概因为是在大半夜的关系,所以声音很清晰。那声音由远及近,且越发的清晰,推开窗户还能瞧见远处零星亮起的灯光。好奇心驱使下叫她决定下楼一看,便随意从椅子上拿了一件宝蓝色纹绣精美图案的流苏披肩将略显有些单薄的睡意披上,踩着一双木质拖鞋便下楼。越是接近前院,就越是听到那凄厉的喊叫声逐渐变成了低低的痛苦呻吟。“叁爷,我、我真的错了,我真不知道大小姐的行踪会泄露,我真不是有心的。”一男人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且上半身还赤裸着,底下只穿着一条四角裤,身上带着大小不一的鞭痕跟擦伤痕迹,甚至额头上还汨汨流着血,模样实在是有多狼狈多狼狈。男人后面站着两个身强马壮的男人,其中一人执鞭,一人手里则是拿枪,脸色黑沉犹如阎罗殿要命的牛鬼马面。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一边因为寒风而瑟缩着身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对面面色微寒的男人。男人正是之前还一直忙碌于帮派其他事情的马叁爷,已有叁五天没楼面,据说是替陈半佛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因此离开香江好几天,下午的时候才刚回来。不过这一回来就听闻了张玫瑰跟钟誊被人绑架的事情,便忙不迭的着手开始调查,结果才发现张玫瑰的行踪是被人帮里其中一个人在外头鬼混打牌的时候不小心说给了其他帮派的人听,这才叫人知道了张玫瑰的行踪。即便是今晚上洪山会已经第一时间触动人手去寻找张玫瑰的下落,但如若她碰上的真是穷凶极恶的歹人或许早就被扔到海里喂鱼。无论这人是存心还是不小心泄露的消息,也已经是间接性的造成张玫瑰与钟誊两人帮被绑架的事实。“继续打,还有四十七次。”马叁爷嘴里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看向男人,眼底冷冰冰的,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了,饶了这一次便会有下一次,唯一使人真正长记性的只有痛感,五十下的鞭刑听着很变态,但至少行刑的人手里抓着的那条鞭子并非是特质,且行刑的人也是专业训练过的,至少怎么样下手既能准确的达到五十次后不让人直接咽气,如若真有心要人命的话,哪怕只有叁鞭这人能立马去地下报告。马叁爷是潜洲人,十七岁跟父母到香江谋生,当初张驰真还在的时候马叁爷不过只是洪山会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但陈半佛的名字响彻这个香江黑道后,马叁爷作为其中叁堂口的堂主才逐渐浮于大众的眼前。且此人行事作风与陈半佛完全不同,他崇尚暴力美学,曾在二十年前只是一个小人物的时候就敢拎着西瓜头跑到夜总会执行帮里下来的任务,且胆大心细,并不是那种无脑一根筋的莽夫,知道随时随地不会让帮里的人给自己做的事擦pi股。但为何此人一直到前几年才真正的上位,追其根本还是受到了帮会里一些人挤压,所以当马叁爷上位时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起当初几个频繁给他下绊子的堂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清理了站在陈半佛对立面的骨干。行刑的人抬起手臂,又是一鞭子落在男人的后背上,顿时出现一条不小的血痕,换得男人一声凄厉的痛苦惨叫。此时旁边一些小弟有的皱着眉,有的面面相觑,还有一些眼底闪烁着不屑于嘲讽,好一副人间百态的场面。等打到第叁十几鞭的时候,男人已经没有力气喊了,整个人翻着白眼倒在地上,一时之间也不知知道是不是死了。忽然间原本有些嘈杂的院子气氛一下子变得冷了下来,原本还有窃窃私语的对话,此时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变得静若寒蝉。而造成这一切的人除了陈半佛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这次他并没有抽烟,只眼神淡漠的瞥了一眼地上晕死过去的男人,才淡声问道:“还有几鞭?”

马叁爷将嘴里还剩下的半根烟扔在地上狠狠用脚踩灭,迎上陈半佛那永远看不透的黑色的瞳眸,“十四鞭,虽然已经交代人将叁公斤重的鞭子改成两公斤,但继续打下去只怕这人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一边说着一边嫌恶的瞪着地上那人。陈半佛了然的点了点头,才道:“直接拉出去吧,扔医院门口,这人以后就不归帮里管了。”马叁爷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儿意外的,毕竟这人自打被扒了上衣后,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是个“粉仔”,洪山会当初建会的时候虽然曾经也做过不干净的买卖,也曾在这条线上搭上金叁角以及东南亚那边那边的势力,但最后为了帮里日后的发展,早在十几年前张驰真就禁止洪山会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以及任何一个人碰触这条线,这也是为何当初临近九七年香江进行势必大洗牌,各方势力遭到上面各种打击整治的时候没有被一网打尽的的最根本原因。顾笙一开始并未察觉出此人的异样,一直到这人在挨了好几下鞭子不断的开始抽搐,且浑身上下冒着虚汗后,那苍白的脸色实在不正常,且此人身材瘦弱,眼底挂着不自然的青灰,整个人一副被掏空只剩下皮囊的样子,这让顾笙不禁想起当年还在二局曾跟着余鱼前往禁毒所会面一个在某任务中为了深入敌营得到线索而不得不一步步陷入深渊的前同事,刚到的好时候那名同事刚巧犯了毒瘾,那副抽搐不断打颤的模样跟眼前的男人如出一辙。这场热闹看到此也终于落下了帷幕,顾笙刚要重新上楼,却忽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扭头也知道这股视线的来源处。眼皮子微微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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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与那冷漠的眼神对上,目光交汇之中没有暧昧也没有缠绵,仿若彼此不认识的陌生人。顾笙嘴角扯了扯,一抹极为轻蔑的笑意出现在嘴角,最后才挪开目光选择上楼。而她所看不见的背后,原本那双平静无波的黑色瞳仁却猛地一缩,视线一直紧锁其背后,一直到她的身影没入二楼楼梯处。再看去,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偏执与独占也彻底消失殆尽。奇怪的是,院子里发生的那一幕并没有影响到顾笙的睡眠质量,大概是这些年潜伏在洪山会已见惯了各种血腥与残酷的刑法,现在虽然是法治社会,但洪山会作为曾经香江最大的黑道势力之一,自然有着各种惩戒那些窝藏各种贼心跟不安分因子的人,顾笙就曾经亲眼瞧见洪山会程开车送自己,只是将放置在洪山会的几辆豪车之一的保时捷开走,她在洪山会附近曾购置过一套公寓,因公寓车位紧张,所以当时车子全放在洪山会这边,一辆保时捷,一辆玛莎拉蒂,另一辆是早几年前一个热烈追求过张玫瑰的富商送的法拉利,只是平日里都是章程接送,所以这些车子的除了基本的养护外压根就没有开过几次。车子开出去不久便看见身后跟着另一辆黑色的皇冠,顾笙嘴角嘲讽的扬起,知道这是陈半佛的人,昨晚上之后,陈半佛特意给她调了另一批人暗中随行,据说都是从各个堂口筛出来的精英,水平在大部分成员之上。因他们车子进不了钟田山的小区,所以最后停摆在小区附近。顾笙下了车,今日她稍微捯饬打扮了一下,毕竟下午还得去参加一个商业兴致的交流会,虽然在香江媒体的稿子里都将她形容成一只花蝴蝶,但实际上张玫瑰早些年的确努力拓展自己的交际圈,也积极的利用钟家的关系跟洪山会的威慑力投资了不少公司,实际上即便有一天跟钟誊离婚,她自己手里的的钱在香江也能过得十分的滋润。刚踏入大厅,便听到夹杂着浑浊气息的呵斥声。“你真是,你以为她是谁,既然想着离婚?!我告诉你,在我卸任之前,你绝对不允许跟张玫瑰离婚,就算你头顶着绿帽子,也得把这口气给我咽回去,张玫瑰对我们来说还很重要,你这节骨眼给我安分点,否则我饶不了你!”

第284章

父子俩的变脸还是在顾笙踏进来的那一刻完成的,从极怒到心平气和甚至带着几分和颜悦色,宛如一脸慈爱的老人看待家里最疼爱的子女,钟田山不愧是在政界摸爬滚打叁十几年的人,这喜怒的转变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顾笙表面上佯装着不在意,嘴角轻轻的勾起,依旧很有儿媳样的朝着这位去年刚满六十的老人家微微躬身,如今她的身份还是钟家的儿媳,姿态自然是要放低一些。钟田山脸上眉尾还未收敛彻底的狠厉淡了不少,虽然从来不屑于这个脑子空空只有一副好皮囊的儿媳,但谁让张玫瑰与洪山会之间的密切关系,叫他不得不让张玫瑰继续做“钟家人”。张玫瑰落坐在钟誊对面的位置上,这个微妙的距离叫钟田山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反观之钟誊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对于张玫瑰此时保持距离的姿态只觉得气不打从一处来,这女人如今仗着有陈半佛撑腰,已经可以公然在外头找男人养小奶狗,自己只不过跟个女星保持亲密关系,却要被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他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顾笙瞧见他那副模样就知道钟誊这段时间日子应该不好过,虽然已经坐上议员的位置,但却依旧不是内阁核心成员,加之钟田山最晚明年年底就得退下,钟家势力已是日薄西山,钟田山尽管已经尽量在自己退下来之前为儿子布局,可惜钟誊不是钟田山,政界人脉稚嫩,手段也抬不上面,钟家已经是穷途末路罢了。钟家这辈子的巅峰是出过一个香江总督,但也仅此为止。钟田山之所以反对钟誊离婚,不外乎就是想牢牢地抓紧张玫瑰背后的洪山会,与逐显衰势的钟家不同,如今的洪山会可谓势力触及香江商政黑叁界,据说这次新晋的几名议员就与洪山会关系紧密。“玫瑰啊,你有一段时间没跟钟誊一起回来吃饭了。”钟田山放下手中的茶盏,含笑的目光在她脸上划过。顾笙则笑道:“这段时间是有点忙,公司人事重组,我作为股东也得参与进去,还有就是张太太跟刘夫人有让我帮忙跟她们一起搞慈善活动,这几天跑了好几处福利机构。”“是张董的夫人跟刘参谋长的太太么?”钟田山微感诧异,张氏集团向来眼高于顶,与钟家这种九十年代崛起的豪门不同,张氏在香江本土可是有着悠远的历史,甚至在清末的时候还出过两广总督,且张氏八十年代产业遍布香江,叁十多年前净资产就高达几百亿,现在手里紧抓着最大的两个贸易港口的交易权,至于刘参谋则是前几年内地调任到香江的驻港部队一把手,虽然香江跟内地分两个制度,但实际上此人不到五年时间就手握香江百分之六十的兵力,香江警司这边也逐渐归纳于其下,可谓手段雷厉风行。没想到张玫瑰跟两人的夫人如此交好,这倒是叫钟田山惊诧不已,本以为张玫瑰平日里只会参加各种无聊的聚会晚宴,可实际上她社交手段堪称一流。如若钟誊与她离婚,其钟家的损失不可估量。张玫瑰这边刚点头,钟誊就冷笑嘲讽:“不过只是跟一群富太太打打麻将,再去福利院露个脸,找几个狗仔拍个照写点美文章,内容一顿天花乱坠,将香江的花蝴蝶吹嘘成救苦救难的大善人,这种手段不知多少太太用过,只是不知道你这次能从兜里掏出几个钱,去年给敬老院的那笔款项还是用咱们钟家底下公司的,一共挪了叁百万港币,这次又想要多少?”顾笙没理会钟誊的冷言冷语,只瞥了一眼腕表,才道:“我快到时间了,抱歉啊爸爸,我改日再来看你。”还未等她站起来,钟誊又眯着眼道:“这么赶时间,谁知道你是急着回陈半佛的身边,还是着急跟昨晚上见过的那个男人私会。”

钟田山怒瞪一眼儿子,差点就将手里的茶盏砸过去,便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张玫瑰吁了一口气,挺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望着钟誊,脸上笑意清浅,她今日的妆不浓,只是口红依旧选的明艳的颜色,十分惹眼,更衬得五官精致却不乏大气。“钟誊,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但也有说,夫妻本是同林鸟,这一千多个日子咱们搭伙过日子也算是各取所需,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今咱们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也能做到好聚好散吧。”钟田山心里“咯噔”一声,猛地看向张玫瑰,嘴唇翕动,却又在她眼中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坚毅跟冷然,与以前见过那个嘴里总是唧唧咋咋不厌其烦说着各种时尚跟名牌的儿媳妇判若两人。钟田山心里如此想着,钟誊更是倏地回神她的话,抖着唇道:“你……”“离婚的具体事项会有助力替我处理,离婚协议也已经快递到你公司,你得空看一下吧。”顾笙抓起搁在一旁的爱马仕包包,笑得依旧巧笑倩兮,只是不像是跟钟誊协商的语气,反而是单方面的通知他要离婚而已。干净利落的从钟家的院子里出来,顾笙听见大厅里骤然响起的呵斥声,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又看见钟誊涨红着脸跑出来。顾笙摇着头笑了笑,直接打方向盘往前开,钟誊一个箭步冲上来,双手紧紧的扒拉车窗,气喘吁吁道:“张玫瑰!你几个意思?”顾笙目不斜视,语气淡然:“离个婚而已,没必要紧张,反正你也已经当上了议员,我跟你的关系也点到为止咯,日后你找你的小情人,我也可以自己去洒脱,两全其美,总好过当表面夫妻过日子,约个会还担心被娱记写出轨偷情。”“离婚?你知道离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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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着什么么?意味着你从此不是钟家儿媳,你也不是豪门媳妇,更不是议员太太,你不过是生活放荡的张玫瑰!”钟誊气得两侧太阳穴青筋暴起,语气也颇冲,说到一半甚至挂上冷笑。顾笙手指点在方向盘上,面色如常,慢吞吞“嗯”了一声,“知道啊,不过我不在乎了,钱够花,男人也不缺,所以你有啥让我可图可留恋的?要身材,要脸蛋,你……有么?”最后末尾的语气带着的嘲讽笑意叫钟誊想要伸手将这死女人给扯下来,但谁知道张玫瑰直接一脚踩上油门,又摇上车窗。钟誊吓得及时收手,但又因为车子的惯性被硬生生的摔到地上啃了一嘴的沙,只能红着眼无能狂怒望着保时捷从远处消失。后视镜看见的钟誊慢腾腾爬起来急着跳脚的样子,顾笙也只是嗤笑一声“废物”。

第285章救场

在小区附近一直静候的人直至看见那辆低调颜色的保时捷从门口驶出,车内原本还在抽烟的人立即打起精神。“哥,张玫瑰进去不到一小时吧,怎么这么快,看来她跟钟家的人关系也就那样。”车内穿着夹克的男人语气中满满的对上流社会人士的嘲讽,对于他们这种底层人物来说,喝过最好的酒也不过是在洪山会庆功宴时候组长请的两千多一瓶的威士忌,吃过最贵的肉无非是从日本运过来的五百多一斤的和牛,但当听闻张玫瑰最普通的一个包包都是五位数的钱包,看似最普通的一副耳环都要六位数,甚至每个月为了吃到最新鲜的有机水果,能直接让人在这边弄了一个农场。普通人跟豪门就像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世界,中间隔着一条谁也看不见也跨不过去的鸿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每年能够自己挣得好几个亿的大明星还非要费尽心思上位嫁入豪门,毕竟豪门代表的不仅是身份,还是阶层。“少说话,赶紧开车跟上,这次要是再跟丢的话,小心回头组长扒了你的皮。”后座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巴掌拍在开车男人的头上,眯着眼狠声道。顾笙下午的确有几个商业活动要参加,不过她过去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每个地方基本露个脸,不到半小时就离开,对于她来说在香江保持一定的曝光率是必要的,不仅仅是为了让人知道香江有个张玫瑰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也得通过这些方式拓宽自己的人脉。结束第二场商业活动的时候临近下午六点半,这边一通电话过来,是张玫瑰在香江少数交好的几个富太太之人。刚接起电话,那边似乎是捂着话筒,故意压低语气道:“玫瑰,一会儿能来一趟越开酒店么?”“不去会所了?”张玫瑰偶尔会跟这位太太私下聚会,毕竟张玫瑰圈子里的人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名媛太太,且多数手里都握着家族股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空花瓶。那边李玲玲蹙眉:“张太那边出了点事,他老公身边那个狐狸精段位太高,一千万根本没办法打发,甚至手里还拿着跟她老公的私密照,不仅如此,昨儿半夜叁点钟还打电话挑衅张太,你是知道的,张太是家里老幺,性格温软,又被她老公一直管着,没办法对这种女人下狠手,也想不到好的方法解决掉这女人,以至于这段时间一直被逼宫,今儿跟我们吃茶的时候又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知道他老公跟这女人又黏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今天还是张太的生日,她一气之下就拉着咱们说要去抓奸,但是我先前在停车场看见好几个拿着相机的娱记,不知道是怎么走漏的消息,虽说狐狸精不要脸,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怕对张太的形象造成影响,咱们手里那几个公司张太还拿着达股份呢,这万一出了变故……”李玲玲的话还未讲完,便听到一阵女人的叫骂声跟男人的呵斥声,其中还夹杂着低吟的哭泣。“诶,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凯悦酒店f2的停车场,我已经让保安那边暂时拦住要进来的车辆了,不过那几个狗仔在外面虎视眈眈的,恨不得弄出点大动静,你看……你能不能从洪山会那边调点人手来,否则这边真闹起来张太非要跟张董离婚不可。”似乎那边的情况很着急,李玲玲甚至还未挂电话,直接就抓着手机上前劝架,顾笙从手机那嘈杂的声音中大概能听见诸如“不要脸”“恶心想吐”等字眼。李玲玲跟张太都是顾笙这几年在香江好不容易建立好的人脉,李玲玲家里握着亚太汽车集团百分之叁的股份,实至名归的豪门千金,而张太与张董那边又有香江最大的贸易交货码头,如果这两人离婚,顾笙这些年的布局多少会受到影响。不管如何这次的闹剧都要压下来,尤其是不能叫狗仔拍到任何照片。保时捷在前一个路口拐了个弯,直接朝着凯越酒店驶去,后边洪山会的兄弟见状略感纳闷,毕竟这个路口距离洪山会本宅不过叁公里的距离,一开始看她也的确是朝着回程的方向,但现在改方向就不知道这位花蝴蝶又想去哪里潇洒。顾笙车子果然在凯越酒店停车场前被拦下,两个保安大概是得到酒店经理的指示,不仅在停车场放了指示牌,还暂时封锁了几个下负一层的电梯,目前只通知其他用户,停车场暂时封锁半小时,但顾笙赶到的时候,酒店方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在七点之前解决好他们的私事。顾笙瞥了一眼保时捷后视镜,发现停车场外边几个架着长枪短炮的狗仔正虎视眈眈的紧盯着出口处。抿了抿唇,顾笙将车停在入口处,她脸上还架着墨镜,微微扬起白皙的下颚,朝着几十米外的另一辆黑色皇冠轿车挥了挥手。车内洪山会的小弟诧异道:“哥,不是叫我们吧?”“死蠢,赶紧下车!”后排的人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动嘴利落的下了车,一共叁个人,虽然人不多,但这几个人却有点本事的,否则也不可能直接能调到马叁爷的身边,这次马叁爷割爱派了叁个能干的过来,十有八九也是看在如今张玫瑰跟陈半佛的关系上。“大小姐?”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保持了叁步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不会太远,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很快的反应。张玫瑰没过多的打量这几人,反而点头道:“你跟我进去解决一下里面的情况,剩下两个人盯紧入口处,多争取十分钟的时间。”说完这些又朝着那几个拿着“长炮”不断对着她脸狂摁的狗仔。这些狗仔从她下车的时候就认出了这朵香江玫瑰,联想到此前张太跟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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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大小姐已经进去“抓奸”不久,本想着明天头条就是“张董停车场激情大战嫩模,正宫闺蜜联合狂打小叁”的戏码,稿子都已经在手机里编辑好了,毕竟他们跟踪调查张董有一段时间了,这种豪门间的丑闻堪比当今娱乐圈顶流塌房。顶流塌房难过的无数的粉丝,但豪门的恩怨情仇跟花边新闻却是众市民茶余饭后最喜欢看的内容,尤其张董此前维持的还是好先生的人设,报道爆出来不仅对他个人形象有损,严重的只怕会影响到公司股价,毕竟谁都知道前段时间张氏集团底下最大的连锁超市刚宣布进驻内地,打算在七个一线城市打造最大的进口超市。所以张董今儿这一出被抓包又被狗仔跟踪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商业竞争对手策划,为的就是搞跌张氏股价,致使进口超市入驻内地失败。“张小姐,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为首的狗仔是个叁十上下的瘦弱男人,眼底有着夸张的青痕,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身上不修边幅,整个人没啥精气神,唯有眼底亮着精光证明其作为狗仔过于常人的敏锐。“啊,原来是田记,我就说看着面熟。”张玫瑰摘下墨镜,莞尔一笑。眼前只有姓田的记者曾经跟过张玫瑰,当初是想从她身上挖出点什么秘密,但没想到张玫瑰那点儿放荡的事情全香江皆知,报道出来的水花也不大,无非就是跟哪个小鲜肉或明星约会罢了,大众这些年早就看腻,实在没啥可写。“哈哈,能被张小姐记得是我的荣幸,今晚上可以出去多喝几杯了。”田记露出一口常年抽烟的大黄牙,并未被眼前这张过于妖孽的脸庞迷惑,毕竟从业十几年,他自诩自己早就百毒不侵,美色不进,倒是他身后几个第一次见“张玫瑰”本尊的狗仔一下子愣神,都为这张脸美得不可方物。见过不少好看的女明星,也见过上镜的私下却少了些许惊艳,或者是镜头前美得不行,本人更漂亮得无以复加譬如蔡晓环这类女星。但能美到一张脸上没有任何后加工的痕迹,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轻易的让人忍不住挪开眼的,这朵玫瑰真是叫人想采择。一个以美貌跟放荡闻名香江的女人,大部分只记得她的浪荡,但实际上她的美貌更是略胜一筹,这样的美人似乎天生就不应该只跟一个男人谈恋爱,否则多对不起这张脸呀。“今天张太的家事,田记是打定主要报道出去咯?”顾笙手指捏着镜架,好整以暇的望向田记。田记嘴角咧出自认为憨厚老实,但实际上却透着猥琐狡猾的笑容,“张小姐,我们这一行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总不能砸了自己的铁饭碗不是。”“我想张董应该愿意花八位数买下这个报道吧?”顾笙回头瞥了一眼停车场深处,虽然看不见里面情况,但偶尔会有争执的声音响起。听到八位数其他几个狗仔眼睛亮了,唯有田记依旧保持着那份猥琐笑意,开口说道:“那估计这次张董要失望了,我也是听老板的吩咐,今儿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篇报道。”顾笙点点头,饶有深意的看着田记,忽然嗤笑:“知道了,田记想要的不是钱,是名啊。”狗仔这一行竞争激烈,往往一片足够轰动的新闻就足以叫他在娱记地位水涨船高,如果田记收下张董的钱,但这笔钱大头也只会落在报社老板兜里,除非他自己不想做这一行了,否则不可能瞒得住,但如果完成任务,老板稍微一提携,他在这一行出名后,日后找他的业务只会多得数不过来。就在田记依旧笑着的时候,顾笙却又道:“这样,我卖一条新闻给你,作为跟张董今儿这事的交换如何?”

田记脸上依旧似笑非笑的,似乎对顾笙口中的交易并不是很感兴趣,毕竟要知道张董这次的消息一出,足以影响到整个张氏集团,这才是老板乐于看见的。顾笙从田记的表情中看见了些许的不屑跟轻嘲,弯起的嘴角微微敛起,因踩着高跟鞋,足以在身高上碾压本就矮小的田记。“明天你就报道张玫瑰与钟誊已协议离婚,张玫瑰打算净身出户。”田记猛地后退,一脸惊愕之后又紧紧眯起眼,眼底的光比起方才更盛。顾笙知道田记这是心动了,于是也没等对方给回复,因为这笔交易是否划算相信田记自己能判断出来,且也不担心田记会两个消息都报道出去,毕竟谁都清楚狗仔这行虽然令人咬牙切齿,但实际上却十分的守信用,一旦收了钱或者做出承诺那势必要守口如瓶。田记要是掌握她跟钟誊的一手离婚消息,这远比待在原本的报社等着老板年底发年终奖多几万块的价值要高多了。再加上,张玫瑰净身出户,这一点消息就足以耐人寻味了。“走吧。”顾笙朝着鸭舌帽的小弟露出一抹笑意,踩着高跟鞋重新回到车上,高跟鞋是下车到时候才换的,顾笙虽然知道张玫瑰喜欢高跟鞋,但开车的时候可不想违反交通法规,且她极爱惜自己这条命,总不能躲过了杀手的追杀,最后是死在踩刹车上的。停车场很大,往前大概开了百来米就看见到角落里故意避开摄像头的几个人,李玲玲双手抱胸一脸的嫌恶,张太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而瘫坐在地上的年轻女人不断的哭泣,张董则是双手叉腰一脸的气急败坏。呵,故意避开摄像头的位置,车子停在最角落里,这张董都五十好几了,城会玩啊,还搞车z这一套。见到顾笙后,几个人的脸色各异,张太咬着牙一脸的不堪,大概是觉得自己被丈夫出轨,向来养尊处优的她只觉得讽刺与不堪,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人生最狼狈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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