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她的身手满京城没几个人能比得过。”

男人语气寒冷如刀刃,刺破了她满眼的希冀,也刺碎了她的心。

呵呵,帝师还真是大方,连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被流氓纠缠都毫不在意。

裴初月黯然垂眸,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随即拼尽浑身力气击退那两个登徒子,扶着好友躲进道观。

又待好友心绪平静之后,才扶着她去大殿上香。

却发现苏星洲竟也在不远处跪着,只见他双眸紧闭,满脸虔诚,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求些什么。

总归不会是求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裴初月心中暗暗自嘲,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却发现原本紧闭双眼的男人忽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她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瞳孔不禁一缩。

只见柳如卿正在台阶上站着。

她身穿黛色道袍,手持拂尘,眉心缀着一点朱砂,和他书房里那张泛黄画卷上的人一模一样。

“哪里来的大胆狂徒,仙子岂是尔等鼠辈能够亵渎的!”

“来人!将他拖下去砍断双手,从此不准再踏入此间半步!”

忽然,男人暴怒的声音响起,裴初月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便已疾步上前,将柳如卿护在身后。

而那个所谓的大胆狂徒,只不过在上香的时候不慎碰到了柳如卿的衣角。

“星洲,三年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看不到你了呢!”

柳如卿眼神瞬间从惊讶转为欢喜,眼底带出激动的泪意。

紧接着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男人怀里。

男人双手握拳,挣扎良久,最终还是满眼不舍地将人推开:“卿卿,你尚在修行,如此行事不合适。”

“况且如今我已是有家室的人,传出去恐会惹人非议,有损你的清誉。”

男人有意隔出半步距离,眼里话里却都是裴初月不曾见过的温柔。

“星洲,求你不要躲着我!被困在这劳什子道观三年,我早就受够了!我只想和从前一样,春日陪你打马看花,夏时陪你在屋中下棋,冬天一起赏雪!”

“至于你府中那个挂名夫人,休了便是,横竖你也不爱她,只是娶不到我才被迫娶了她聊以慰藉!”

柳如卿不顾众目睽睽,疯了般诉说她对眼前男人的思念。

苏星洲盯着她通红的眼眸,眼里的疼惜满得要溢出来,却还是再度狠心将人推开。

“卿卿,你在此修行乃是奉当今圣上之命,万万不可胡说。”

“至于我那家室,爱与不爱都已经娶了,再无转圜的余地。”

“如何会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堂堂帝师,乃天子眼前红人,休妻再娶左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再不济就让你那夫人......”

许是担心柳如卿再说出什么疯话,苏星洲眼神骤冷,紧接着直接将人带走。

裴初月望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哪怕已经极力克制,一颗心却还是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

她不想久留,上完香便要拉着好友离开。

结果却被一道童拦住。

说道观的规矩,得喝了祈福茶所求才会灵验。

无奈她只能跟着去了茶室。

结果半盏茶下去,她忽然面红耳赤,浑身燥热起来。

第三章

她竟然在清修之地被人下了药。

“不行!下药的人一定还有后招,我不能留在这儿!”

“苏星洲,对!只有他能救我!”

裴初月强撑着瘫软的身子跌跌撞撞出门,凭着记忆寻找男人的身影。

在撞开一扇又一扇房门后,她终于在一间屋子里看到了苏星洲挺立的身影。

“阿洲,我被人下药了!”

“帮我,求你帮帮我!”

裴初月眼神迷离,嘴里轻声呢喃,话音未落滚烫的身子便扑进男人怀里。

却被一把推开:“胡说八道!清修之地何人会行此龌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