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漾呜呜哭了起来,二夫人二老爷急得一齐声地劝她不要和?离。
信信想了想,便?道:“妹妹……你若是想过下去,便?点?点?头?。若是不想过下去,便?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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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秦漾终是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二老爷二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隔着茶几拉了拉秦沉的袖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秦沉,道:“妹妹现?在想过下去,爷有什么好法子?么?”
秦沉琥珀色的眸子?流光一闪,道:“若是和?离,便?由我来办。若是不和?离……你自来最会?对付胡媚儿,这事便?你来办吧。”
信信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当着秦家人的面,她可?不想自作主张抢在秦沉前头?。
当下嘴角弯弯:“那也好。爷只管忙外头?的事。这件事,便?交给我。二婶子?,一会?儿,您想个理由,派两个婆子?去姜家,把两个外孙接回来。这样大妹妹在家里住得也安心些。”
“你……你这是要她住家里?住多久?”二老爷忙问。
信信心里甚是鄙视他,可?也没法子?,只得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那姜斌的为人,算不出来。不过二叔若是觉得我的法子?不成,那我也实在帮不上?忙了。”
“成成……怎么不成了!我这就派人去。都听你的。”二夫人急忙道,又道,“把大姑奶奶以前住的挽月楼给收拾出来!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信信跟秦沉便?要告辞,二房一家齐齐送了出来,刚出院子?门,就见姝儿匆匆跑了来,道:“大奶奶……夫人让您去德硕堂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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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硕堂外没人。
信信见惯了,立刻便?知道,大约姚夫人昨日的气还没撒出来。这些下人们怕她们婆媳闹起来,惹祸上?身,都躲起来了。
她本来想今儿一早过来请安的。结果睡过头?了不说,还被四个丫头?闹了那么一场,又因为秦漾的事耽搁了。大约姚夫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这才?气得叫人来催她。
不过是想教训她几句。
秦沉却不知道,见这情形,已?经攒了眉头?,道:“夫人的院子?里,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平素便?是这般被怠慢的么?”
信信心道,这家里的中馈还在姚夫人手里,还轮不到她来怠慢姚夫人。不过两人从?昨天到今天,就没个说私房话的时候,她还想问问那银鱼卫的事,都找不到机会?,自然也没工夫给他解释这种小事。
她只得装傻道:“想来是夫人有什么话要说,叫她们都下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沉将信将疑,两人一起进了门,就见屋子?里只有芳羽在姚夫人跟前伺候,姚夫人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
秦沉眉头?皱得更紧。
信信忙上?前问:“母亲可?是身子?有什么不爽利的?”
姚夫人哼道:“你现?在倒有工夫来问我了!这一整天跑得个人影子?都不见!”
信信心里有些委屈。
秦沉不在,姚夫人多少有些怕她,所以让她五日一请安。
今日并非请安的日子?。
可?秦沉一回来,姚夫人便?开始打茬,可?见她这大半年的工夫算是白下了。
“大夫可?来看过了?”秦沉问。
“想来只是昨日在外头?人多闹腾,又吹了风,还没请大夫。”芳羽解释道。
信信本来正郁闷,听到这话,倒有些好笑,难怪芳羽能?在姚夫人手下最受宠,明明是说姚夫人在装病,却半点?抓不到把柄。
秦沉坐在了床边,伸手要去探姚夫人的额头?,姚夫人拧了拧脖子?,避开了:“昨儿光天化日的,你可?是只看见你媳妇,没看见你娘。你还是关心你宝贝媳妇去吧!她站那么高,可?别叫风给吹碎了。”
信信心想果然,昨儿的事,可?没完。
便?拿眼看秦沉,秦沉却勾起了嘴角,推了推姚夫人:“母亲这话说得,那不是她站得高么,我也懒得跟人挤,这才?跳到那车上?去了。儿子?哪有不心疼母亲的!如今我回来了,熙照楼那边,她也不用忙了。母亲身子?又不爽利,还得为府里的琐事操心,不如您就把这家里的事,都扔给我媳妇……”
话音未落,姚夫人已?经一骨碌飞快抓起,拎起一个石青引枕就朝秦沉当头?砸下,哭诉道:“我可?真是白生了你!你媳妇如今可?是郡主,在家里,老太太侯爷都巴结着,早挤得我连站的地儿都没了!你一回来,不说关心关心我受没受什么委屈,却张口就帮着你媳妇要抢权!”
信信可?一点?儿也不想揽侯府的中馈,忙道:“母亲,您放心,这中馈的事,媳妇可?一点?儿不懂。若要我管时,总得母亲先教导我个三?年五载的!”若是姚夫人不肯教导……那便?是十年八年也说不定。再?说还有姚姑娘呢,等回头?嫁进来,姚夫人多半要让小儿子?媳妇管家。
不过,她也乐得清闲。
再?说,姚夫人在这家里,也就只有这点?子?能?耐了。若叫她闲下来,只怕日子?更难熬。
玉姨娘恢复了身份,虽还没提什么平妻不平妻的事,可?侯爷已?经开始带着玉姨娘出外应酬了。老太太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听说是忙着给秦沼找婆家。
她一个儿媳妇,手也伸不到公公房里去,管不着侯爷要带谁出门。
姚夫人大闹过两场,侯爷索性更是脚不再?踏德硕堂,有什么事,会?叫了她去,让她转告。
这夫妻之间,早就名存实亡。
秦沉一边笑一边躲,道:“瞧瞧,我一回来,母亲的病可?就全好了!好了,好了,您要管就一直管着吧,其实……我还心疼我媳妇……”
话音未落,头?上?又挨了一枕头?。
信信见秦沉头?发松动,黄玉冠悬在发顶,摇摇欲坠,十分狼狈,不由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也只有在姚夫人面前,秦沉才?能?放下那老成的面孔,不算计不掩饰,真正的轻松。
她忙上?前帮着秦沉扶冠,笑道:“母亲等等,您打儿子?也就罢了,打碎了这冠,我可?会?心疼的。”
姚夫人听了,狠啐了她一口:“你也是个堂堂郡主了,眼皮子?还这么浅!”
秦沉乖乖坐着不动,任她灵活地手指替自己整冠,笑道:“那母亲把压箱底的好东西多赏她几件,好叫她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