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夫人却懒得走动,笑?道:“这有什么?可为难的?这女子?,你们别看她?穿得像个?人,其实不过是侯府的一个?丫头罢了。我堂堂二品诰命,她?冲撞了我,当场罚她?几巴掌,难道不应该?”
顿时把那狱卒说得哑口无言。
信信听了,心里不由更是狐疑。看柳夫人这恨她?入骨的样子?,怎么?可能?帮着去?劝老太太同意?他们的婚事?除非……除非他手上有柳夫人什么?大把柄。
正思虑间,那媳妇子?上前一把要推开护着她?的冬如,却没?想到?竟没?能?推动。
信信转身便跑。
那狱卒自然也不会?多事拦她?。
柳夫人气?得大叫:“你站住。”
信信哪里会?听她?的,她?又不傻,反跑得更快。
那媳妇子?揪住冬如,一把掌打下来,骂道:“你个?小蹄子?!看我不……”
话音未落,腿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巨痛,顿时跌倒,与此同时,冬如身形一滑,已经脱了她?的手,跟兔子?一般转眼消失在了门?口。
那媳妇子?这才后知后觉得,抱着腿,大呼小叫:“夫人……夫人……我腿怕是叫她?踢断了!”
柳夫人站在当地,目瞪口呆,独自在风中凌乱。
*****
柳夫人一个?人气?急败坏地冲进牢里时,却见秦沉正坐在一张圈椅上。
椅子?里还铺了厚厚的垫子?,核桃色闪金色,手里端着一杯香茶,旁边小几上堆满了点心吃食。
哪里像是在坐牢。
见她?进来,秦沉倒是礼数不缺起身,拱手行礼,叫了一声姑母。
她?不由更觉得怒气?难抑。喝令那狱卒道:“还不也搬张椅子?来。”
那狱卒却站着不动,拱手道:“夫人,这探监又不是作客,哪里有摆椅上茶的道理?”
柳夫人一指牢中秦沉:“那他呢!一介牢犯,怎么?倒是应有尽有!”
那狱卒不解,看向秦沉:“那都?是别人送的呀!”
把柳夫人气?了个?倒仰。
秦沉却朝那狱卒拱了拱手:“劳烦小兄弟允我与我姑母私下说几句话。”
那狱卒因秦沉在监,来探监的人川流不息,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自然没?有不愿意?行方便的,顿时便跑了。
待那狱卒的脚步声渐远,秦沉才道:“姑母看我这牢坐得不够受罪,似乎很是失望?”声音里都?是戏谑。
柳夫人掀起了纱帷,露出一张酷肖老太太的面孔来,只是五官因气?愤有些歪扭,让她?的美丽打了十?分折扣。
她?怒道:“你就算把这牢坐出朵花儿来,不也要流放苗疆么??!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却不想就听秦沉笑?道:“姑母说得没?错,我如今确实倒霉着,所以想请姑母帮我一个?忙。”
柳夫人顿时觉得胸口那团憋曲的怒火好受了些。
他秦沉也有今天?!真真是活该!老天?有眼。
想她?帮忙?亏他想得出!当初他为了给那贱女人出气?,算计慧儿进宫,一直想跟他算这笔帐,无奈他身边还有那贱女人身边都?有人暗中护着,始终没?有机会?下手。这才冒了大险,跟平山王合作,把他弄成个?皇上亲卫,这样出差时,便不能?带着身边护卫,找了机会?下手,偏他竟悍勇如此,下了药都?没?能?让他被狼吃个?干净,反让他脱了身。
平山王也暴露了。她?吓得好几个?月没?睡好觉。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她?柳家毫发无损。
她?也吓破了胆,原以为弄不了他了,却不想转眼他竟然自己犯下大错!削了爵下了狱,还要流放。
可见天?都?看不惯他那么?嚣张。
这笔帐她?还没?跟他算清呢。他倒有脸开口找她?帮忙?!
不管什么?忙,她?自然是决计不会?帮的。
可她?倒很有兴趣听听,她?这个?能?干的侄儿到?底想干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想请姑母帮我做个?媒,如何?”就听秦沉道。
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是要跟姚家姑娘成亲了么??这就想纳妾了?!都?沦落到?这个?地步,还对那么?贱货念念不忘,也算得是个?痴情种子?了。”
秦沉倒也不恼,只沉声道:“请姑母慎言,您若是再敢骂她?一句,我便让姑母吃些苦头。”
“吃苦头?呵呵呵呵……我可真是怕了你呢!一对狗男女,怎么?不一起去?死!”她?自然是不怕。有牢栅子?隔着呢。
不想她?话音未落,里头就飞出一物,直直打在她?的肩膀上,她?痛得尖叫一声,随即一股热流从胸涌下,再听得哗啦一声,地上多了一片碎瓷。
“你……你竟敢打我?我可是……我可是你的姑母!”柳夫人颤声喝道。
“若你不是我姑母,你现在大概已经是一个?牌位了。”秦沉的声音明明不大,可回?荡在这阴暗的牢里实在瘆人。
柳夫人这才注意?到?,关押秦沉的牢房是独独一间。
所以,他可以肆意?妄为,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她?捂住肩膀,恨声道:“你在威胁我?我可是堂堂二品的诰命!你还敢杀我我不成!”
秦沉淡淡道:“姑母……我怎么?会?杀了你呢!我还想请您去?燕家替我保媒呢!不是妾室,是正妻!为了喝到?我的媒人茶,还得劳动您替我去?劝劝老太太,让她?同意?我跟姚家退亲。”
柳夫人放声大笑?,只震得肩上一阵麻痛:“真是疯了,想娶一个?婢女为妻?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们可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