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他机关算尽,来见她,就为了说这句话?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与?她注定分离,他祝她平安长久。
她没有如往常一样,温顺行礼,而是继续扭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水光从?眼中慢慢涌出,冰冷了脸颊。
摘下了腰间的?那把匕首,她用尽全力往湖心扔去。
手腕却被紧紧的?捏住。
她扭头?,就看?见秦沉赤红的?眼,他的?声音像湖上的?风一样轻飘而冰冷。
“果然?,你?对我从?无半点留恋。”
信信揾了揾脸颊上的?冰冷。
如果眼泪都不算留恋,那还有什么算?
可她不想解释。
他分明早已打定了主意。
从?头?到尾,姚姑娘都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妻。
他要她,只是要一名美妾。
她赌输了,认赌服输。
只是没想到输得这么快。不过短短数日而已。
菱角般线条分明的?嘴角慢慢翘起:“爷说得没错,我有什么好留恋的??这匕首,爷既不想扔,便自己留着吧。反正本来也是你?的?东西。”
秦沉手里紧紧攥住那匕首,手背青筋爆起,浑身轻颤。
她低头?,却看?见秦沉腰间的?另一把匕首,碧色的?鞘,金黄的?柄。
不由嘴角带了一丝讥诮,一字一句,慢慢念道:“侯门一离天?海阔,从?此萧郎是路人。祝爷……”
话?音未完,双唇却被灼热的?怒气?封缄住了。
相爱相杀
他的身形高?大如山, 胸膛坚硬如石,压迫着她,搂紧她细细的腰, 像一条绷紧的钢链锁。
唇上的灼热有酒的暧昧, 像火一般卷进嗓子, 又?像饿急了的兽,毫不留情地吞噬到口的食物,带着压抑的怒气、放肆的宣泄与挣扎似的疯狂。
她不及反应, 脑子晕沉沉, 任他辗转吮吻, 急切地反复蹂/躏.
可他竟是远不能餍足, 火热的吻袭上了她纤细如花茎般的脖颈撕咬。仿佛月圆催起的江潮, 一波一波……皮肉的刺痛终于传入脑海之中,她狼狈不堪,屈辱的眼泪滚滚滑落, 心中气极怨极, 手便摸到了冰凉的坚硬的手柄。
匕首落下, 入肉半寸,血腥的味道在月光中弥漫。
他闷哼一声, 动作终于停止。
赤红的眼慢慢停在右肩。
然后不可置信地,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地盯着她。
她直视着那双看过千万遍的深琥珀的瞳孔。
月光下金影瞳瞳。
“不许碰我。否则, 下一回,刀尖落下的位置, 就?是你的心窝。”她红肿如花苞般的唇说出最狠的话,握着金黄手柄的手, 却白得如一块玉,在微微的抖。
他慢慢抬手, 大手包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将那匕首拔了出来。
银白的衣裳上顿时像洇开了一团乌云。
血液的腥味直冲鼻端。
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双眼倔强得象野猫一样发?亮,映着月光,燃得像两团火。
他慢慢翘起嘴角,握住她的手,将匕首那锋利滴血的尖锋慢慢移到?心窝口。
“我们没有以?后了。想杀我,不如现在。”
她浑身都?颤抖起来,牙齿科科作响。
这样的寒冷,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风刺骨的春天,她站在桑竹河边,盼着捉上几?条鱼,回家活命。后来就?遇见了他。
她不想要他的命。
她要他的命作什么?
只?要他们没有以?后……她就?自由了。
她该高?兴,可她却难过得好像沉在冰冷的水里,就?要窒息而亡。
手慢慢地松开,她挣扎着嘶声喊:“我放手了。你也放手。”
失去他,她不会死。
他也一样。
他却不放,反而搂得更?紧。眼看那匕首的尖,刺破了他的外衣,在心窝处也沁出血来,她怒得叫了一声:“你发?什么疯?!”反捏住手柄,使劲往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