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着家泉也亲热,说自己都好了,又问焦嬷嬷,亲亲热热,聊个没完。
秦沉在一旁,不免多看了家泉几眼。
仗剑见状,摸摸鼻子,笑呵呵上前揽着家泉的肩膀打?茬,信信这才告了别,与秦沉一起往二?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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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进二?门,那门上婆子便道?:“世子爷,老太太身子有些不爽利,问了几回爷了。说让爷一进门,也不必换衣裳,便去寿岂堂。”
秦沉点头,却道?:“我这衣裳在外?头,还不知道?沾了什么?病气。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可大意不得?。你们只管派人去说,我回去换了衣裳,就来。”
仍是跟信信一起回了银鞍院,两人分头换了衣裳。秦沉就叫信信把那蝴蝶簪取出来。
信信回家这一阵,把这头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翻了四个五抽屉,才找出那蝴蝶簪,又叫秦沉白了好几眼。
“捧上,走?吧。”
信信一听,她也要去,腿肚子抽了抽,往后退了几步:“爷,凝雪对寿岂院最熟,我去了,万一老太太把气撒我身上……”
秦沉好整以?暇地自己理?了理?衣袖,凌厉的眉毛扬了扬:“有我呢。”
信信只得?皱着一张小脸,捧着那红木匣子,跟在秦沉后头,去了寿岂院。
一路人,人人都不住地拿眼看她。
把她看得?毛骨悚然,几乎以?为自己脸上长?了块大青疤,恨不能躲在秦沉的影子里?。
等走?上寿岂院前的假山径,她见前后无人,忍不住问秦沉:“爷,我不在的时候,府里?都是怎么?说我的呀?怎么?如今一个个看我都好像见了妖怪?”
秦沉顿住脚,看她一眼:“说你叫我撵出去了。见你又回来,不免惊奇。”
信信噎了噎,沉默了。
明白他为什么?要传这样的谣言。
大约是怕那下手的不肯罢休,继续追到宋婆子家去下毒。她在家安心养病,他却费心费力,要护她周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谢爷。”
半晌,她低声道?。
秦沉的手抬了起来,眼看要摸到她的头顶,她一缩脖子,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慢慢地收了回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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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寿岂院的人是不是早得?了信,看见她倒是镇定得?很。
信信跟在秦沉后头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她也不敢抬头,只双手僵硬地捧着那红木匣子,用眼角余光去打?量屋里?的人。
就见前面榻上,坐着三个人。
一人穿着素白绉纱挑线裙子,系着茜红裙带,上身一件松绿天香绢袄子。想来多半是老太太。她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人。
左边的穿姜汁黄撒花洋绉裙,豆绿宫涤,上边一件石青如意云纹衫。
右边的一条莲青色云雾绡裙子,系着刺金锦凤带,细腰丰胸。
信信便猜大约上首中间是老太太,一左一右是柳家母女?。
旁边还坐着侯爷侯夫人。
只是她低着头,通通看不见这些人的脸色。
刚刚站稳,就听一个尖锐震怒的声音响起:“你带这贱婢来作什么??这里?也是她能进的地方?”
竟是柳夫人先声夺人。
信信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看吧,就说她来了,必然会成出气筒。
秦沉,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带她来呢?
撕破脸皮
不想就听秦沉缓缓的声音道:“姑母息怒。当初我与柳妹妹的订亲信物, 便是叫这丫头收着的。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罢。”
“东西既拿来了,打发她出去吧。”老太太声音全是疲惫。
信信忙左右扫了一眼, 见郑嬷嬷站在榻前, 忙上前把那匣子呈给郑嬷嬷。
便要退出。
不想还没拔脚, 就听秦沉又道:“我叫她来,还有别的事,要问问柳妹妹。”
信信心头扑通扑通跳得慌。
难不成秦沉是要把她被柳姑娘下毒的事, 当众掀开?
这岂不太?打柳姑娘的脸了。
日后人家可是娘娘, 他就不怕柳姑娘在圣上面前吹吹枕头风, 给昌烈侯府穿小鞋?
“说来说去, 沉哥儿, 你就是一定要这个贱人在此了?”柳夫人已经压抑不住,破口?大?骂,全无?半点贵妇风度。
信信心中冷笑?, 你不过是投生了个好肚皮, 要说贱, 你如?今这样,看上去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