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雪拧着身体胳膊举了半天，直发酸，看着夏越柏迷茫的样子又想笑。
好在夏榆及时拯救了他哥，“在这儿，哥。”又替他解释，“我哥不怎么用微信，你敢信，他好友就我和我们爸妈三个人。”
他凑近夏越柏想帮他操作，夏越柏却一侧屏幕，避开了，“我找到了。”
夏榆一愣，摸了摸鼻子，敏感地察觉到什么，笑着问：“怎么突然这么有隐私了，哥，你恋爱了？”
夏越柏回他：“你在想什么。”又对辛雪道，“申请了。”
辛雪知趣地点头，在副驾驶上坐好。
“夏越柏，你不会平时发消息都用邮件吧？”杨亦非笑着，从后视镜里看来。
“……没。”夏越柏否认，他顺手也加上了她的，“过来的比较早，国内没朋友，所以平时用不到。”
“什么时候来的？”她追问，辛雪看了她一眼，她不是爱打听的人。
夏越柏报了个年份，她点头，“噢，比我晚两年。”突然话锋一转，“那假期不回去吧？有没有计划学吉他？辛老师暑假的档期很空的。”
原来是为了招揽生意，车上几人哄笑。
刘越好奇他们是怎么拿到身份的，杨亦非算是幸运的那一类：“我妈是她们公司的外派员工，当时我跟着一起来的。”
又聊起将来是否打算留下，近几年政策收窄了很多，夏榆问：“辛老师，你毕业之后打算在这工作吗？”很少有人会三十才出来读研究生。
杨亦非：“哎呦喂，他的故事可曲折了，一时半会讲不完。”
“不打算，现在竞争太激烈了。”
杨亦非开玩笑，“不激烈呀，和我结个婚不就完了。“
辛雪笑：“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再说了，我还是更喜欢家里的冬天，有雪。”
周末人多，找好停车的位置已经时近中午，杨亦非的男友在餐厅订了位置等他们。用过午饭又聊了一阵天，他们去逛海边的集市。
凉爽的海风吹拂着，路过一个卖钩针摆件的小摊，辛雪停下脚步，他刚好在考虑给母亲带些什么回去，这种精致又轻巧的东西最适合。
夏榆跟着停下，拿起一个毛茸茸的钩针小兔子看。他喜欢收集玩偶，没忍住一连选了好多个，顺便问：“哥，你有没有喜欢的？正好我一起付了。”
夏越柏正在回学生的邮件，头都没有抬，他从买东西只看实用性，如果不是夏榆要求，他今天甚至不会来。
日头下海水泛着碧蓝的波光。辛雪喜欢水里的运动，一直对冲浪跃跃欲试。下午太阳更晒了，海水也暖，他去附近冲浪营租了板和湿衣。
他原计划是找个教练报课，但刚刚夏榆再次把他完美又万能的哥哥捧出来，“老师，你让我哥教呀，他不用花钱。”
他细数夏越柏的技能，跳伞，滑雪，冲浪，能玩转绝大部分运动，而且不光运动神经发达
“而且还是物理博士。”辛雪笑着接上，如果夏越柏是健身房，夏榆绝对是他那家的销冠。
“嘿嘿。”夏榆不好意思地笑，但还是非常自豪。他就是很崇拜夏越柏，这种崇拜随着他年龄渐长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来愈强烈。
“不是物理。”突然在一旁一只安静着的夏越柏插道。夏榆夸了他那么久，他却仿佛事不关己般平淡。
“是ML，我现在做的方向是和物理有重叠，但不是物理。”
夏榆撅嘴，挽夏越柏的胳膊，“好嘛哥哥，是我记错了，你怎么这么较真。”
夏榆不能感冒所以没下水，坐在沙滩上等他们。
夏越柏带着辛雪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那边有个海湾，风小一些，浪也没那么陡。
辛雪提前看过一些教学视频，知道大概步骤。然而刚绑上脚绳，夏越柏：“反了。”
辛雪没反应过来，夏越柏俯身握住他的脚腕，撕开绑带，“要绑到后脚。”
重新绑好，辛雪夹起冲浪板预备下海，夏越柏说：“不下水，先在地上练习。”
辛雪又把板子放回去，按照他的指挥，做出俯卧撑的动作，然后撑起上半身，他悟性好，行云流水地就顺势站了起来。
夏越柏又说：“我没让你起来，趴下。”
辛雪拿起板子，微笑转身：“再见。”
夏越柏跟上来，不解地皱眉：“怎么了？”
“是你教我，所以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而不是等我已经做完了，再告诉我我做错了。”
“……对不起，我知道了。”
还是那个类似俯卧撑的姿势，夏越柏的手指虚虚托在他的小腹，“确保核心是收紧的，重心向前移，再抬高点，和上半身持平。”
夏越柏在生活和性爱上完全是割裂的两个人，床上青涩得像个初学者，作为老师却相当严格又自律。他甚至在刻意避免接触辛雪的身体，指导动作时也是只用指尖点在相应的位置。
辛雪发誓来之前他是抱着好好学习的决心的，可看到夏越柏这样正经的样子，不自觉便心猿意马，有想多做点什么的冲动。
他提起：“那天有没有捉到蟑螂？”这边蟑螂个头很大。
夏越柏：“捉到了。可以下水了，拿着你的脚绳。”
他抱着板子跟着夏越柏往水里走，又忍不住问：“怎么捉到的。”联想到夏越柏一脸严肃地追杀大蟑螂的场景，一定是满分的好笑。
“夏榆已经用杀虫剂把他喷晕了，我只是到了之后捡起来。”他说着，按着辛雪放在板尾的手向下压了一下，“浪头的力量很大，不要对上，身体可以侧一下，板子这样避开。”
水渐渐深起来，漫到胸口，“坐上来。”夏越柏说，没有再往深的地方走，掐着辛雪的腰，把他托上冲浪板。
这话语和动作都充满想象的空间。海水冰冷，他的手掌却炙热，辛雪打了个哆嗦。
“我们先从白色的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