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随着人流到甲板上观望,听到身边的舱管狠啐了一声:“都他妈进公海了哪来的海警,回去?!回船舱里去?!”
人群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甲板上,舱管开始抓着他们的领子把人往回拽。海面上的云层很低,几乎就要压到桅杆似的,在灰蒙蒙翻滚着的天幕里,秦澈依稀看到几艘黑色的快艇从天边逼近过来。
有水手按捺不出拔出了枪,开始朝海面上点射,人群终于尖叫着如潮散开。秦澈眯起眼睛,这?些船员虽然?配备了火力,但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他们的枪法比小孩子打的还要歪斜,不过几瞬的功夫,快艇已经逼到了近前?。
快艇上的人显然?更加训练有素,他们竖起长梯,像吸血虫那样死死咬住船身,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七八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不同方向纷纷跳上了甲板。
秦澈缩在船舱里,听见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所有人安静地挤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舱门被?狠狠踢开,有人拿着喇叭冲他们喊:“蹲下!都蹲下!”
秦澈还算淡定,也可能是低烧让他的思维都变得迟缓起来,直到有人在他头上套了黑色遮光袋,连双手也捆在身后。他不知道劫持这?艘船的人是谁,只听到他们都说英语,也判断不出此刻漂到了哪里。他们像货物一样被?丢在甲板上,秦澈本能弯起双腿,企图护住肚子。
船在天黑之前?靠岸了,那些乘客被?集中赶到了附近的仓库里,听候发落。
秦靖川收到消息时正在跟几个副议员喝茶,保镖的声音哆哆嗦嗦从电话里传出来,说侄少?爷在商场里不见了。他霍地站起来,登时变了脸色,几个议员先生?被?吓了一跳,魏鸣瞪大眼睛:“要干什?么,你?疯了!”
“你?的保镖怎么回事?”秦靖川暴怒,“眼皮子底下的人都看不住!”
两个翻译急忙出来打浑水,说秦总家?里出了急事需要解决,您几位要不要先去?休息下,这?里是一点薄礼不要嫌弃……
魏鸣了解完前?因后果也皱紧了眉头,好在她的人都经过严格训练,已经在秦澈消失后的几个小时内完成了基本部?署。
“秦澈上了一辆大巴,目的地是海港。”魏鸣的脸色很难看,“现在已经开船一天一夜,说不定都进公海了。”
秦靖川心口发凉,眼前?一阵阵眩晕:“马上找人去?查,我?不在家?这?两天小少?爷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话音未落,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是秦家?在香港的部?下打来的:“董事长,航线上查获一艘可疑船只,已经控制住了,怀疑是……”
秦家?有两条航道尚未洗白,会向抄近路的商船收过路费,也会掩护运输一些见不得人的货品,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偶尔会抓到一些贩卖人口或毒/品的走私船,基本就直接移交给海警送功劳了。
“你?们自己看着办!”秦靖川不耐烦道,眼下没什?么比秦澈更重要的事,他慌得心烦意乱。
“等等。”魏鸣按住了他将要挂断电话的手,“问问是什?么船。”
秦靖川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事情怎么会这?么巧,他铁青着脸色对?那边吩咐:“把他们都关在哪里了?给我?找个人。”
当秦澈的照片被?部?下传送到他手机里时,秦靖川几乎要原地跳起来。他匆匆结束了和缅甸议员的会议,直接乘专机飞到了香港。
秦澈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里天气很热,而且潮湿,他一直在发低烧,感觉要到了身体的极限。身边有人哭,有人在怒骂,动静大了那些看管的人就会用棍子砸铁门来震慑他们。
在他即将昏过去?的时候,有人将他的头套摘掉了,看着他的脸倒吸一口冷气。随即秦澈就被带到了一个独立的单间里,这?里环境也不算好,但好在有空调和简单的家?具,桌上还摆了一份油香的烧鸭饭。
秦靖川在秦家?私人码头的库房里见到人的时候差点被?气晕,他前?后离开不过一周,秦澈就把自己搞得像难民一样。脸颊削尖了一圈,身上也脏兮兮的,什?么都不懂就敢上偷渡船,自己就那么穷凶极恶,值得他一次两次往外跑。
生?气是次,主要还是心疼,秦靖川将昏睡中的小家?伙打横抱起来,检查后没发现明显的创口,但还是要去?医院进一步确认。
车子往浅水湾私人医院疾驰。在宽敞的林肯后座里,秦靖川让人舒服地躺在自己腿上,然?后低下头去?吻他。秦澈的嘴唇是凉的,口腔温度却很高,这?副身体正在被?低烧折磨。
秦靖川一阵后怕,要是这?艘船没被?劫下来,他不敢去?想等待着秦澈的将是什?么。
秦澈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他被?洗过澡,而且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服。秦靖川就坐在对?面的陪护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秦澈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神通广大了。他艰难出声问道:“这?是哪儿?”
秦靖川面无表情走过来,将手机扔到他身上,却不肯跟他说话。秦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男人这?是在生?气。
生?气的秦靖川拿棉签沾了水,一点点帮他润湿干涩的嘴角。秦澈直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他坐上的不是出国打工的船,而是人口贩卖的偷/渡船,一旦进入他国领土,他们在海上就会被?分销到各地,运气好的被?权贵看上养起来,运气不好被?割掉器官扔去?做人体实验的也比比皆是。
还好他只是受了点惊吓,输液后就能出院了。秦家?在薄扶林道有一幢山顶豪宅,私家?路有几公里长,隐私性极好。地皮是秦淮序当家?的年代?收购的,在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还一度成为热议新?闻。
秦靖川开着那辆林肯亲自将人送到宅子里,摒退了三位华裔保姆,秦澈心里有点发毛,主动问他:“你?在东南亚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叫秦靖川凶猛地扣在了门板上。他俯身吻他,力道大得像是在撕咬,秦澈很快就软了腰肢,全靠秦靖川扶着才没滑到地上去?。
自从他怀孕后,秦靖川就没这?样激烈地碰过他了,一时让秦澈招架不住。他喘息着擦去?唇边的水渍,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靖川仍不搭腔,而是粗暴地撕掉了他的衣服,把人翻过去?压在了墙上。秦澈周身一凉,猛地瞪大了眼睛,在被?秦靖川从身后提起腰臀的时候哭了出来:“你?别,我?不想做……”
往常他要是这?般求饶,秦靖川兴许还能放过,但他这?次是真要给人吓出心脏病了,这?么不让人省心,那就不哄了,有那么一瞬间秦靖川甚至生?出了要在他身上栓条链子的冲动。
秦靖川把人压在墙上,从身后干他,大手牢牢托着略有凸起的小腹。秦澈十?八岁的时候还没长开,完全是个半大孩子,这?些年来也一直偏瘦,抱在怀里总是硌手的,怀孕后身体竟有了一些暧昧的曲线。
秦靖川听到怀里的人在哭,他扶过那张沾满泪痕的小脸同他接吻。秦澈不肯示弱:“我?,我?不要,我?讨厌你?……”
如果以前?听到这?话,秦靖川估计要难受得抽两根烟消愁,而现在他只木然?撬开那紧闭的齿缝,里里外外尝遍了,叫秦澈再也骂不出抱怨的话来。
在客厅做完后,秦澈出现了脱水的征兆,秦靖川把他抱在怀里,一边吻那红肿的眼皮,一边哺给他电解质饮料。
随即他将人抱进卧室,压在床边又弄了一次。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兔毛地毯,不会硌坏膝盖。秦澈实在承受不住哭着爬走,但换来的是更加严厉的惩罚,便?抓着床单放声大哭。
他这?才发现秦靖川真正暴怒起来是什?么样子,怕得整个人都要发抖了,身体再一次被?翻过去?之后他抱着肚子小声抽噎:“我?,我?肚子疼了,宝宝,还有宝宝……”
秦靖川再却仍不管不顾压下来,在他耳边漠然?道:“反正你?也不想要它。”
他那副阴狠模样,像是真要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种给弄下来,秦澈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脚微微痉挛。
其实秦澈再多求饶几句,秦靖川可能就停下来了。因为他现在就是纸糊的老虎,看着气势很足,实则外强中干,无穷无尽的后怕啃噬得他心脏发麻,仿佛一闭眼秦澈就又要从眼前?消失了。
他们从午后一直断断续续到深夜,秦澈一直光着身子,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只是披一件秦靖川的衬衣。那个向来宠溺他的叔叔变得沉默又危险,秦澈昏睡过去?几次,醒来后仍逃不掉无休止的侵犯。
他浑身都要被?颠得散架,最终当着秦靖川的面可耻地失禁了。
疲惫加上巨大的心理刺激让秦澈昏了过去?。
他不知自己这?次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整个人陷在巨大温暖的怀抱里。湿透的床单被?换掉了,空气中氤氲着的味道却一时半会儿无法散去?。
秦澈动了动,把身后的人推开,突然?察觉出不对?劲。
他愕然?坐起来,盯着小臂上的链子震惊到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