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你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分离，浅蓝色的眼睛里蓄着的泪水彻底流了下来，时间紧张得甚至没能留给你们一个接吻的机会。

费因茨用尽全力搂抱着你，月光从帷幕一角泻入，墙边两人的阴影不舍地像是叠成了一个人。

没一会儿，梅赛德斯奔驰如一枚黑色的陆地鱼雷驶离了安德拉希大街，徒留防空灯光幽幽犹鬼火，一辆开往瑞士的列车在黎明破晓前驶动起来。

……

1944年10月15日清晨，匈牙利摄政王霍尔蒂通过广播发布停火声明。

同天，人们知道了停火只是霍尔蒂作出的一个极其愚蠢的举动他在尚未告诉自己的军队停火意图之前，率先通过广播告知了德国人。

匈牙利法西斯政党箭十字党领导者萨拉希随即夺权，宣布摄政王被免职，同时发布声明表示，“我们现在要更加坚定地和我们伟大的德国盟友并肩战斗，来赢取战争的胜利，并净化我们的祖国！”

当晚，德国人在箭十字党领导者萨拉希的支持下发动了报复行径，几乎复刻了1938年的水晶之夜。

破碎的玻璃，像是水晶在闪闪发光。

漫天的羽绒，是历史上圣巴托罗缪之夜的重现。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本来应该昨天发的，刚好就是10月15号，但是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累得根本不想码字，就没来得及写（枯萎）。

伊娜和赫尔利的故事基本交代完了，合作也差不多交代完了，下一章开始进入到东线作战剧情。

水晶之夜指的是1938年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袭击事件。

圣巴托罗缪之夜指的是16世纪法国天主教徒对新教徒胡格诺派的大规模残害。

第六十七章 诸神黄昏：平安夜大撤退

瑞士苏黎世，马术表演场。

在领导员的引领下，你带着爱玛从马厩里看马出来，苏茜跟在身后，你们经过印有锯木屑的马蹄印的小路，来到了有着顶棚的马术表演场的贵宾包厢。

一声悦耳的口哨声，管弦乐团演奏音乐，幕布被掀开，穿着演出服装的首席骑士骑着脖子上戴着精致缎带的骏马飞了进来，马术表演正式开始了。

首席骑士啪地甩了响亮的一鞭，而后将执鞭的手伸向圆斑灰马的屁股，将靴刺踢向了马的腹部，继而向前一纵，跃到半空之间，骑士后腿水平蹬出，整个人像是一条笔直的线条。

表演场周围的一圈看台和最顶层的包厢里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爱玛小手不停地鼓着掌，震撼于首席骑士娴熟精湛的骑术，你浅笑着给女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包厢里的火炉烧得实在是有些旺。

首席骑士完成单人表演任务，紧接着上来四人一组的骑士团体表演，骑士腾跃后踢，皮毛油亮的骏马一声嘶叫来了个双蹄后蹬。

在广播员介绍着骑手动作的各种高超的技术细节时，从后场又上了几位穿着浅色紧身衣，身形矫健的年轻人。

他们骑着骏马绕场奔跑，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着那种捕捉蝴蝶之类的昆虫时用到的巨大的网罩。

瑞士苏黎世是德语区，广播员用德语喊道：“各位尊贵的来宾！请掏出钱包，为‘可怜的难民’捐款！为‘无辜的幼童’捐款！为‘正义的反击战’捐款！”

哗啦啦一阵骚动，看台上的人们向前躬身，将捆成一卷卷的钱币朝着骑士手中持着的巨大网罩里砸去，宛如一场浩浩荡荡的金钱雨，其中甚至不乏绿背票的美金。

爱玛瞪着蓝润润的大眼睛在包厢看台前一副被震撼到的小表情，你又何尝不是惊叹于眼前一掷千金的场景。

广播员在广播中感谢着人们的慷慨豪爽举动，底下弓着腰的收集员很快将表演场上的一众钞票收集干净。

一阵铃声响过，新一批骑士出动，开始了用长鞭抽倒酒瓶的传统马术表演。

包厢门被敲响，苏茜打开了门。马术表演场的经理身后跟着一个抱着锡制募捐箱的职员，两人脸上都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

“尊敬的霍奇金夫人，很荣幸您能莅临苏黎世马术表演场，恳请您支持本场的募捐活动。”

这场战时募捐活动是由国际红十字会联合国际马术联合会共同在苏黎世马术表演场举办的，针对的捐款群体是旅居在瑞士的各国的资产阶级贵族，目的是为战争中的难民捐款。

“妈妈，我要来”

“好呀，那就爱玛来捐款，为小朋友们献爱心。”

你笑着抱着爱玛，苏茜站在一旁从钱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鼓鼓囊囊的一沓钱，你陪着爱玛一起把钱共同投掷到了捐款箱里。

爱玛像是没玩够，又争抢着在你怀里前抻着身子往锡制募捐箱里投了几个硬币，职员见状配合地把募捐箱摇得哗啦啦响。

马术表演场的经理看见一大笔钱款入账，还是这段时间价值一直在飙升的美金，脸上恭维的笑逐渐转为了发自内心的尊敬。

“夫人，小姐，上帝赞扬慷慨的捐助之举，上帝的光环会庇佑你们。”

你点头礼貌回应：“请把这些钱交给亟需的人们吧，麻烦了。”

费因茨在瑞士日内瓦银行里存有一笔钱，之前苏茜到了日内瓦后，就拿了你们一早准备好的授权委托书从银行里取出了一部分。

你后面又提供了身份证明和账户信息，交了一部分手续费，把日内瓦银行里的钱转到了苏黎世银行里。

苏茜和你说，她感觉光是存款本金就够一家人用一辈子了，这还是没管钱生钱的利息和各种理财活动。

你也深觉如此，这么多用不完的钱还不如多拿出来些捐出去，替大家积德行善。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找我们，爱玛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看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