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1)

你没有吵醒他,起来坐了会,恍惚之间好像听见了爱玛的笑声,是出现幻听了吗?你推开了婴儿房的门,看见爱玛正举着小手做出往上蹦的姿势,曼蒂在旁边照顾她。

“夫人,您醒了?先生找到小姐了,小姐没有事呢,夫人?夫人?”

不知是刚起床的缘故,还是屋里的灯光似乎有些刺眼,明晃晃地让你的头有些晕,你几乎站不住,曼蒂赶忙将你扶住。

“爱、爱玛……”

爱玛张扬着小手,嘴里吧哒吧哒,吐出几个字,“妈妈,抱。”

这几个音彻底将你从迷茫中拉回,你冲上前将爱玛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蜷曲的金发蹭着你的脸颊,身体的重量压着你的手臂,这种感觉真实而让人安心。

天哪,上帝,你愿意为了你的爱玛献出一切,只求不要再让爱玛离开你。

*

费因茨推了很多视察和审讯安排,在家里陪你们。爱玛成了你和他之间深深的羁绊,摆脱不掉,也逃离不开。你有意分隔他和爱玛相处的时间,但是爱玛却整日缠着爸爸。

因为你舍不得爱玛离开你的视线,所以爱玛最近和你们一起在主卧里休息,你把她哄睡之后放在婴儿床上,随后回到床上躺下。

费因茨立刻侧身伸手搂住你,一团热气迅速在耳畔游走,落到颈肩处,刚劲有力的手在你身上缓慢而温柔地探寻,就像是在按摩,肌肤触碰带来的慰藉让你的身体发出了无意识的痉挛。

你艰难地摆脱了他,下了床,将爱玛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他沉稳的脸上难得出现困惑的表情。

直到他看见你要把爱玛放在床中间,才恍然明白,这才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他的激情已经难以抑制,你又不愿配合,他干脆下床去浴室冲了个凉。

第二天,阳光落在床脚,天气大好。你正整理床铺的时候,费因茨抱着爱玛过来,他两手托着爱玛的腰,轻轻地一举,又一放,爱玛发出极富感染力的咯咯笑声。

“爱玛,你说妈妈怎么不和爸爸亲热?爸爸的宝贝爱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整理被子的手一顿,一蹙眉,转过身就将爱玛接到了怀里,“哥哥,你在和爱玛说什么呢!”

“亲、亲亲”,爱玛嘴里蹦出几个词,小手一挥搂住你的脖子,紧接着就把小脸蛋往你脸上贴,蹭呀蹭个没完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跟爸爸炫耀,自己和妈妈有多亲近。

费因茨看见你们相亲相爱地搂在一处,哑然失笑,走过来,将你和爱玛一起抱着,低头凑在你耳边轻喃:“伊娜,今晚一起洗澡。”

你不想和他接触,没有回答,抱着爱玛去了后花园。

*

晚上,你洗完澡在浴室里穿好睡裙吹干头发,一出去,就看着费因茨倚在门口等着你,他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又把你推了进去。

“伊娜,不是说好了等爱玛睡了,和哥哥一起洗的吗?”

隔着浴室里热腾腾的水蒸气,你还是可以清晰地看见费因茨深蓝色眼睛里燃烧着的渴望。因为最近你一直在抵触他的触碰,所以他试探性地摸了摸你的脸颊,而后把唇凑了过来。

公爵夫人那天下午的质问又开始在你耳边回响了起来,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包括无辜的人。都是因为他,你的爱玛才被打上了“纳粹之子”的标签,你差一点就像失去莱一样失去爱玛……

“别碰我!”

推搡无效,大脑冲动下,你打了他一巴掌,你分明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却感觉往石头上打了一下。他身体没动,表情却冷了下来。

你讨厌他漠然的表情,心里疼得厉害,撇开脸,话里不自觉地带了哭腔,气势立刻弱了下来,“别、别碰我……”

“伊娜”,他不由分说地捏住了你的下巴,着实用了几分力道,强迫你回看他,“我为什么不能碰你,嗯?”

他一点一点地逼近,缩短了你们之间的距离,你的身体被迫往后,靠上了沾着水珠的墙面,睡裙后背逐渐被水浸湿。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脸上,但是后背的湿意带来的冷让你忍不住晃了晃自己的身体。

“说话!”

他动作粗鲁,连带着声音也刺耳了起来。

“爱玛是个错误,她不应该被生下来,哥哥,我,我……”

没等你说完,他便将你牢牢地压在墙上。

你用手推打他,想要格开他的身体,结果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迅速单手便将你的两只手腕都扣在了一起,高高举过头顶……

手指在跃动,身体在颤抖,血液在共鸣,灵魂在碰撞。

你羞耻地咬着唇,脸上一副情动的模样。他看着你的反应,满意地冷笑,“不让碰?伊娜,你确定不让哥哥碰?”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别碰我,别碰我……”

你的眼泪夺眶而出,就像是海水一直涨到了你的眼睛里。他看着你哭,脸色更冷了,直接把流着泪的你打横抱到了卧室,声音之中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伊娜,结了婚,你就要尽妻子的义务。”

*

雨下得很大,黑色霍希车旁守着两个穿着宽松军用雨衣的党卫军,派克打着伞站着,神情冷淡,左胸口上别着的万字符胸针闪闪发亮。

公爵府邸门前放着两副担架,上面盖着血迹斑斑的尸布,隐约勾勒出死者的曲线。

一个担架上,孩子的手垂了下来,仿佛希望被亲人握住;另一个担架上,尸布的后半段被裁掉,露出了孩子的一只脚。

公爵夫人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随后扔掉手中的伞,一路跌跌撞撞,发疯似的朝着担架跑去,她跪在地上,掀开一个尸布,滂沱大雨也根本覆盖不住阿希尔身上发出的逼人眩晕的尸臭。

“啊”

她尖啸一声,混着哗哗雨声,悲恸入骨。

雨势逐渐变大,密如瀑布的大雨从天而降,铺天盖地、无休无止地下着,雨水将她身上的衣衫浇得湿透,散成一片的发丝被雨水打湿全部粘在脸上。

公爵夫人掀开另一个尸布,脸色和女孩的尸体一样惨白,她将玛德琳抱起来,死死地搂在怀里,牙齿格格作响,浑身冰凉,全身的神经都在剧烈地抽搐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痉挛让她的眼睛里充血,却没有眼泪流下。

她咒骂着,质问着,撕心裂肺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