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
他眼中几乎是在瞬间涌出了眼泪。
野心勃勃的赛特为什么会在最后舍弃一切,带他离开了罗马,他之前又为什么想要杀了自己,所有他不敢探寻的谜底,所有他不敢张口去问的答案,都在今夜所揭晓。
“是不是所有爱过我的人都要死。”
“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从未给任何人带来希望。”
金瞳中的眼泪滚落下来。
如果死亡不能报复西塞罗的话,那就让他活着吧。这一场完满又虚伪的美梦,终于要在今夜结束了。
盛夏星空灿若银河,浓翠树叶被夜风吹的簌簌。西塞罗发现自己竟然抓不住赛特的手,所有的力气都从他身体里剥离在他跌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刚才赛特最后那一吻里所裹挟的东西。
不是毒药,仅仅只是让他不能动弹的东西而已。
赛特站在西塞罗的面前,他仰头看着头顶的星星,等到篝火熄灭,不再为他提供温暖之后,他才终于垂下头去看执拗的望着他的西塞罗。
在与他目光相对的那一刻,西塞罗发出了极其惨烈的哭声。
赛特拿出了那瓶魔药,那瓶被密涅瓦珍藏却从未启用过的魔药,那只用了小小的一部分,却已经成全了西塞罗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不要,赛特!”
“求你了……求你了。”西塞罗想要去抓住赛特的脚踝,然而他却没有力气挽留住面前的人。
西塞罗哭的发抖,他的头发沾染上了尘土,脸颊上全是眼泪。
赛特将所有的魔药一饮而尽,走进了夜色中。那里已经有一艘准备好的木船,赛特乘坐上木船,躺了上去。
尼罗河的汛期来了。
水流湍急。
一路落花飘摇。
木船顺流而下,将要在今夜带他回家。
数不清的花瓣从树枝上簌簌的落了下来,有些落在水中,有些落在了赛特的身上。这一夜很漫长,月光也很明亮。花瓣仿佛要将他埋葬在这只回家的木船上一般。
赛特闭上了眼睛,蜷缩着身体吐出一口气。
他恍恍惚惚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之后,这只木船已经停了下来,他看到了河堤那是他曾送走奈芙蒂斯的地方。赛特一路跌跌撞撞攀爬上去,在一片仿佛大梦的雾气中,他看到了屹立的锡金。
心口的疼痛已经到达了极致,他再也难以站立,跌倒在了地上。因为手掌与碎石的摩擦,他每一次的挪动,都留下了一道血迹。
他终于力竭了。
带着些湿润的土地贴着他的面颊,赛特闭上了眼睛。
他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写的我哭了一卷纸。马德下个世界一定要写轻松无脑的□□【咬牙
应该还有个每个人知道赛特死了后的反应的小番外。小剧场就不写了,好累啊,哭的身体水份流失,我去喝几杯奶茶补充补充水分
第一演 黄金瞳【番外】
扛负着坚固石块的男人, 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烈日。在他身后,还有不计其数与他做着相同事情的人。他们从金字塔下走过,踩着滚烫的砂石, 缓慢的向前行进着。
这片平原上的泥土松散干燥, 难以垒砌出坚固的城墙。他们徒步前往埃及, 从那里将完整的巨大石块扛负回来。
这些人中, 男人只占一小部分, 更多的是孩子与女人。
尼罗河沿岸流窜的强盗盯上了他们,在一个扛着石块的孩子跌倒在地时,他们仿佛得到了什么讯号一样忽然出现。
这支缓慢前进的队伍,被强盗们从中截断。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在身旁的母亲要被强盗拽走时,从地上拾起一块掉出来的石头,冲着强盗狠狠的砸了过去。
坚硬的石块砸中了一个强盗的额头, 在他狂怒的按着流血的额头,捏着男孩的脖颈将他高举起来时,一支长箭自他身后而来,穿过了他的颅骨。这一变故令所有强盗停顿下来, 随着男人的倒下, 他们惊慌的环顾四周,最后在一处山崖间看到了一个黑发的男人。
只是一个人?
他们短暂的松了一口气。
“是阿努比斯!!”有人看到了这个男人头上戴着的铁制面具,只这一句话, 就足以让这些强盗们闻风丧胆。
“该死”
“快撤!快撤!”
在咆哮声中, 这些拿着武器,站在女人和孩子之中的剽悍强盗,连滚带爬的撤离了战场。只他们没有走出几步,迎面与另一支队伍撞上。为首的男人驾驶着战车, 黑发狂乱飞舞,他们从地平线的另一端出现,如雷的马蹄声有如擂响的战鼓。
身后是尼罗河沿岸最为神秘凶狠的悍匪阿努比斯,面前是一支疾驰而来的,裹挟着令人胆寒杀意的战车队。被夹在其中的强盗,不得不一步一步的后退。
“阿努比斯大人!又来了一支队伍!”在刚才射出那一支箭的青年,回头对身后的人道。
那个站山崖上,戴着铁制的阿努比斯头套的男人,闻言微微低了低头。
“保护他们。”声音因为头套的缘故,显得格外的低沉。
握着弓箭的青年,回头呼喊一句,山崖下转瞬又多出几百人奔赴战局。
迎面与那支强盗相遇的战车队,为首的男人已经结果了十几个强盗。他手中的武器锋利无匹,与他交锋的强盗,只短暂用武器抵挡了他一瞬,在与这个绑着黑色额带,目光漆黑死寂的男人对视了一瞬之后,他心中生出了巨大的恐惧。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