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至源源不断的内力让曾景毅千疮百孔的身体像是沙漠中饥渴的游人突然找到了水,整个身体都在本能贪婪的吸食着,面容上的带着更恐怖的疯狂,整个人犹如黑夜中的夜叉鬼魅狂叫着。
疯狂游走的内力快速的滋养着他的血肉,身体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这一刻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甚至连身后锁住琵琶骨的铁链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彻底的摆脱它。
事实上也是如此,如此难得的机会还是他这个好师弟亲手送上门的,他又怎么能放弃呢?
这么些年来他被关入暗无天日的地牢,每日能见到的光亮就是头顶那小小的窗口斜射进来的一丝丝光芒,若不是心底的仇恨他可能早就支撑不住了。
哪怕知道这个机会里可能掺杂着陷阱,他也不会放弃。
“啊……”随着内力的增加曾景毅发出一声大吼,锁在琵琶骨上的铁链被他借力打力硬生生的震断了,虽然琵琶骨上仍旧被铁链锁着,但人却已经是摆脱了铁链的桎梏。
曾景毅仇恨的目光看着不断施功的慕寒卿,此刻的他被那股力量紧紧的吸附着无法摆脱内力的灌输,也不想摆脱,努力的想要将这些都占为己有,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吸收着,体内的功力不停运转试图将这股力量全部转化,很快就感受到体内丰盈的内劲,整个人宛若新生般的充满了生机和力量。
但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是经脉怒张不断扩充造成的疼痛,哪怕他极力在克制,快速的运转着内功,也依然无法将这些迅速涌入的功力转化成自身的能量,能量不断的在壮大膨胀,很快他整个人犹如气囊般的爆充了起来,血管也在不断的涨大再涨大……
“师兄感受到了吗,到现在你还觉得师傅偏心吗?”
在曾景毅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慕寒卿冷冷的声音响起,犹如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头,疼的他睚眦欲裂,表情狰狞,整个人更加的恐怖。
经脉像拥有生命的长虫似的不仅在迅速的长大也在不停的游走着,甚至直接撑爆了身上的皮肤,一丝丝鲜血在皮肤上溢出,顷刻之间曾景毅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哪怕是被锁住琵琶骨的疼痛竟也不及此刻的万分之一,整个人感觉就要爆炸了。
“慕寒卿,我没错,错是你们,如今的我又怎能和当时的我相提并论……”
即便如此还是死咬着牙,死不认错。
他没错,就算是如此,师傅也可以与他商量,他自己选择,哪怕最终选择的是不归路,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错的都是他们,是他们……
“啊……”曾景毅发出不甘的怒吼。
曾景毅此刻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嘴里咬出了血,全身怒张的他仿佛只需要一个外力,就会砰的一声爆炸。
就在他感觉到下一瞬就要爆炸的时候,那种让他经脉爆开的极致疼痛突然间像潮水般的退去,虽然仍很疼,但却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只是带给他的伤害却已经造成了,全身的经脉因内劲的暴涨而撕裂,即便他一直在尝试修复吸收,可仍然杯水车薪。
就如同一个到处都是裂纹的储水桶,即便他快速修补着,但是其他的缝隙仍在快速的将水流失,而他修复的速度根本就不及水流的速度。
像是昙花一梦,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受损的经脉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些内力,还是没有经过同化的内力,结果可想而知。
不仅如此,连带着他体内本就所剩不多的内力也跟着一同消耗,这个结果是曾景毅无法接受的。
短短半盏茶时间就由高峰经历到低谷,哪怕使出了所有手段也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体内的内力流失,这种感觉是真的要疯了。
“慕寒卿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曾景毅狂躁起来。
失去桎梏的他整个人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径直的冲向了已经悠闲坐在圈椅上的那人。
??448.毒药是谁给的?
身体虽然千疮百孔,但此刻已然被仇恨所支配,加着体内残余的那些许内力,爆发出来的威势也是不容小觑的。
且现在也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只是想将此生他最痛恨的人置于死地,哪怕是同归于尽。
心存死志爆发出来的能量是恐怖的,即便慕白他们第一时间阻挡也仍然被强弩之末的曾景毅以狂暴的手段打飞了出去。
“慕寒卿,去死……”
脸上透露出疯狂的曾景毅,以指化刃,用他那锋利的指甲直攻慕寒卿的颈部,试图将造成他如此境地的人彻底的消失。
怪不得那么好心的传功给他,原来是害他,那就一起死,左右他们现在活着也如同废人一般。
“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突然而止,紧接着是曾景毅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
“怎么能躲得下我这一击?”
带着震惊的他手中的攻击并没有中断,一击不成再来一击。
或许……只是巧合呢!
慕寒卿毕竟只是中毒,又不是功力尽失,而实力本就高于他。
可他的机会却不多了,经脉近损,想要报仇怕只此一次了,曾景毅发狠的使出了所有手段。
慕寒卿回答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整个身体灵活的犹如游龙般的轻易的化解了他接下来的杀招。
招招势势之间游刃有余,根本就不像中毒的,曾景毅心中的惊骇翻江倒海般的涌现,出手也更加狠戾,只想将眼前的人置于死地,才能对得起他这些年来在地牢中所承受的苦。
虽然招式猛烈,出手凶猛,招招都是以自身为耳,哪怕舍命也要拉上一个的架势,若是慕白他们挣脱或许有些困难,但他面对的是慕寒卿,注定只有一个结果。
他所有看似凶险狠辣的招式在慕寒卿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是强弩之末后的不甘而已。
仅仅一掌,轻飘飘的一掌就将人拍飞至对面的精铁墙上,霎时间曾景毅犹如一块破布似的瘫软在地上,本就是一口气撑着的他这股气也彻底的散了,别说站起身,就连动一下都很困难。
“你的毒,不可能,不可能啊……”
曾景毅陷入到了自我怀疑当中,那毒明明是无解,他拿到时那人也是这么说的,怎么可能解了,所以一定是他的错觉。
是了,一定是这样,他本就因传功经脉损伤,是受伤太重了。
慕寒卿仅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坐上了圈椅,就这么冷漠的看着他。
“说说吧,毒药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