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天相比,如同两个人。

越之琼眨了眨眼,似是不适应,心脏跳的飞快,催促着他开口说话:“你的手受伤了?”

封期轻笑一声,解开手上绷带,说:“没受伤,我刚从那边的拳击馆出来。”

越之琼抿了下唇,耳后泛起一点红,太尴尬了,方才他居然以为自己回到了第一次见封云尘的时候,还傻愣愣去问手是不是受伤。

他抬手去摸发烫的耳朵尖,怀里鱼缸往下一坠,缸面倾斜,被从身侧伸出的一只手牢牢接住,水顺着那只手的指缝往下流。

“是在看那条萨摩耶?”帮忙稳住了鱼缸,封期抬了抬下巴,又说:“很像那只狐狸。”

越之琼先是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说的是漫画中的狐狸,很少会有人和他提及这些,他从未隐瞒过什么,但身边的人除了宋明清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他有画画。

“你等我一下。”越之琼将怀里鱼缸交由封期保管,他想养这只萨摩耶,就如封期所说,它很像自己画的那只狐狸,浑身雪白,眼镜像是一对黑葡萄,只是如今没有神的半闭着。

老板是个长相富态的女人,穿着件长袖连衣裙,见到越之琼对狗狗有意思,藕节一般地臂膀朝趴着的狗招了招。

这只狗很聪明,喉咙中对越之琼发出呜呜的两声,乖乖的也不动。

“这只狗是前几天在巷子里捡到的,后腿断了一只,它挺喜欢你的,你要愿意养它,就摸它脑袋,它要是不反抗,就是同意了。”

越之琼试探着伸出手,狗看上去还很虚弱,他不敢去碰,虚虚地照在上面,正在心底想着怎么能轻点,就被软毛撞了个满手心。

“汪!”

“它同意了!”越之琼眼睛发亮,下意识朝着身边的人看过去。

封期半蹲在他身侧,轻笑着问:“打算起什么名字?”

越之琼对起名的事一向不擅长,漫画中的狐狸就叫小狐狸,按照他的习惯,这只白色小狗,应该叫:“萨摩?”

···

“这会是一个独特的名字。”

第7章 第 7 章

萨摩的后腿还没好,如今自己行动不方便,只能被人抱着,越之琼的小电车就显得不太方便了,好在封期今天开了车。

清水园距离这边不远,是个普通的新小区,唯一值得提及的是绿化做的不错,一年四季都有景,此时正值春夏交际,花草处于旺盛时期,山茶、月季都开得好。

“上来请你喝杯咖啡?”越之琼挑了下眉,他通常不会主动邀请别人,可今天的封期太像,让他着了魔地说出邀请。

封期靠在车门旁,闻言点头跟上。

萨摩不愿意被封期抱,它个子中等,但一直抱着它却也让越之琼累到出了汗,他人走得慢,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他跟在封期身后。

萨摩不熟悉环境,爪子在越之琼怀里挣扎,越之琼只能低头去哄它:“我们很快就到家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

他说的专注,丝毫没发现已经到了门边,而身前的封期也停住了脚步,额头撞上挺拔的脊背,力道不重,让人想起小动物无意撞上人的模样。

“抱歉。”越之琼笑着说,他个子比封期矮上一点,微微仰头,下巴抵上封期的肩头,两人的面容在对方眼中无限放大,近到可以观察到越之琼眼皮上红痣的形状,借着这个动作,他开了门。

封期慢半拍地跟着进门,眼睛微眯了眯,指腹无意识去摸了摸肩头的那一处。

玄关处有面长镜,越之琼半蹲在地,手指轻抚着萨摩的下巴,视线的余光却将封期的全部动作都捕捉到。

似乎是瞧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连唇角都是上扬的。

越之琼家里的布局和寻常户型很不一样,穿过玄关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客厅也太小了,四四方方的不大一块,被雪白的墙壁包围着,收拾的很干净,绿色植物极多,沙发,茶几,电视柜,无论哪出都能看见一盆绿植。

整个客厅给人的感觉像是误入了森林。

封期抱着那个已经撒了一半水的鱼缸,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一个樱桃木的矮柜上,那里摆了副画,画的是朵蓝紫色铁线莲,这幅画极大,色彩绚丽却又和谐。

“鱼缸放在这里可以吗?”

越之琼还在哄着萨摩,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随口说:“暂时放那吧。”

萨摩胆子太小,根本不肯离开越之琼的身边,越之琼动一步,它也要紧紧跟上去,偏偏它的后脚又没好,弄得越之琼很是无奈。

“抱歉,看这样子是没办法煮咖啡了。”越之琼指尖轻点着萨摩的脑袋,他说话时眼睛会直勾勾看着对方,那双蓝色瞳孔突然升起了笑意:“作为补偿,请你吃个午餐,点外卖,介意吗?”

他新上任的男朋友是个好说话的人,安静点头表示全凭他做主。

越之琼喜欢两种人,一种是能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帖不让他操心的,一种就是这样全凭他做主的。

从常去的餐厅点了几个菜,这是淮岷市少有的符合他口味的餐厅,厨师是他老家的人,老家地方偏北,是个十八线开外的小县城,那里的菜色总是重油重盐,对于淮岷市的人来说实在重口了。

想着封期可能吃不习惯,又找了家据说风评不错的淮岷餐厅,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点完菜,越之琼找了部电影,拉着封期一起看,沙发不大,坐了两个人,萨摩就只能委屈趴在地毯上。

越之琼总是过分懒散,最常被人诟病的就是坐没坐相,影片不过才播放了一个开头,他就盘起腿,身体越来越歪,放在身前的手也逐渐变了位置,撑在两人之间那并不宽阔的中间。

尾指抵在封期的大腿上,能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炙热温度,他轻轻动了动,指尖搔了搔那处。

封期将注意力从电影拉出,这是部悬疑片,让他一直跟着细细思索,此刻,看向越之琼的那双眼睛依旧暗沉,如同在探寻。

“借我靠一下。”越之琼没问可不可以,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封期果然没有拒绝。

他躺在封期的腿上,两只腿打在沙发的扶手上,双脚凌空地荡着。

“你今天不需要上班吗?”越之琼问道。

“不用。”封期摇头,他物质欲望不高,目前靠名下的咖啡店以及俱乐部足以生活,而这两样也早已找到靠谱的管理人员。

越之琼眨了眨眼,想起宋明清和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