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扯下来你试试。”
周落星可能潜意识里还是对顾晏的威胁有一定惧怕程度的,他把顾晏手甩开,双臂一抱又开始嘟囔有的没的。顾晏不听他说烂话,去接了热水,回来拿了两个胶囊,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神情不耐地看着周落星不省人事的样子。
怎么吃?
懒得去想,顾晏掐住人的下巴,拇指和中指用力嵌到腮口,强制把周落星的口腔打开一点。顾晏把胶囊塞到开口的缝隙里,抬着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又往里倒水。
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还有些粗暴。
这样喂一个几乎没什么意识的人当然没用,周落星被突如其来的水流灌到嘴里,有一部分进了气管,胶囊被冲到喉口,他下意识地滚动喉结吞咽,但嗓子有点肿,他怎么都咽不下去,于是就卡在不深不浅的地方,硌得难受。
周落星咳得撕心裂肺,看起来像要呕吐一样。顾晏沉着脸挪开一点距离,把垃圾桶拉到周落星两腿之间,起身看着他咳嗽。
胃痉挛了一下,周落星一抽搐,大张着嘴把卡在喉咙的药也吐了出来,混着一点酒水,味道不太好闻。
顾晏觉得自己今天是脑抽了才把这个人带到家里,他把药随意地扔到茶几上,没再管周落星,抬脚进了浴室。
水流从上方喷洒而下,顾晏被热气团团包围,他闭着眼睛,晶莹的水滴沿着他深刻的面部线条蜿蜒滑落,游走在他肌理分明的肌肉上。
热气蒸腾,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周落星抱着他手时,涨红而失控的脸,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他的掌心上,温温痒痒的。
几颗水滴又滑入下团的脉络里,顾晏小腹下的青筋凸起,连接着笔挺的阴茎。
他烦躁地伸手去抚弄已经抬头的欲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些毫无存在感的东西联想到一个骚扰他的神经病,又为什么会因为这个神经病而勃起。
手上套动的力道不小,有种故意要弄痛自己的狠劲,顾晏腮帮上的肌肉颤动,额头的青色血管鼓起,他咬着牙低喘两声,手下动作加快,脑海里浮现周落星眯眼张着嘴巴流着口水的样子。于是顾晏把精液射到周落星大张的嘴里。
墙壁是湿冷的,顾晏浑身燥热,他靠在刺骨的砖面上,用冰冷安抚他不受控的情热。
水流声持续了很久才停。
顾晏裹着浴巾推开浴室门,却没在沙发上找到人。
他深吸一口气,在客厅绕了一圈,来到开着门的客房。书房,更衣室,他甚至连餐厅都找了,没人,但哪里都很乱。
顾晏站在唯一一间关着门的屋子外,手放在门把手上。
这是他的房间。
推门而入,地上散落着很多衣服,床上有明显的褶皱痕迹,柜子被翻开,抽屉张着嘴,柜门大敞着。
这副场景叫外人看了以为是进了贼,而顾晏清楚地知道这个“贼”是谁。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他没法忍受周落星满身酒气穿着脏衣服在他床上滚了一圈的事实,但现在人也并不在床上。
窗帘后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各种布料摩擦的声音。
顾晏眼睛沉下去,向声音来源靠近。
窗帘被拉开,后面的榻榻米上卧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周落星脱得一丝不挂,侧卧着躺在一堆被衣服围起来的“城墙”里,有的被他抱在胸口,有的被他蒙在脸上,还有一件被他拽成一条螺旋的线型夹在腿间,周落星正微微顶着胯蹭动着。
蒙在脸上的黑色布料一起一伏被呼吸吹鼓着,周落星微微感到窒息,却舒服得直打颤。
他吐了药之后,被喉咙和气管里强烈的刺痛感扎醒,脑袋还是很晕,远处好像有水流声,周落星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摸到浴室门口,看到磨砂门后晃荡的身影。
里面的黑影在快速动作着什么,周落星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脸上还带着高热的红晕,头发凌乱,退烧贴也被体热浸温,没什么作用了,所以周落星没什么感觉。
他肆无忌惮地在新的领地里到处闲逛,像一只狗一样做着标记。
进客卧转了一圈,被桌角磕了胯骨;进书房溜了一圈,盯着满柜子的书像在看一排密密麻麻的符号;进厨房走了一圈,打开橱柜找顾晏藏在里面的刀。
最后他来到一个黑灰简约色调的房间,打开灯大致扫了一眼,开始脱衣服。周落星把衣服扔到地上,又把鞋甩掉,随意地踢到一边。
这就是顾晏的房间。
空间很大,明明充斥着清新剂的味道,但周落星总觉得自己能闻到顾晏身上淡淡的烟草薄荷味。他抽动着鼻子狗一样地嗅,感觉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
他妈的发烧烧傻了吧,怎么做这种鬼梦?
梦里他先是抱着顾晏的手舔,然后顾晏把精液灌到他的气管里,还有的精液卡在他喉咙里,呛得他直咳嗽,现在他又出现在顾晏的房间。
不做白不做。
既然梦到了,那他就把顾晏的屋子弄脏弄乱好了,就是不知道顾晏去哪了,等一会儿找到他了就把内裤脱下来塞他嘴里,让他再找女人喝酒陪林星星吃辣椒。
周落星打开抽屉,顾晏的衣服都放得井井有条,外衣在外衣的隔层里,裤子在裤子的隔层里,内裤也在内裤的抽屉里。
怎么全是黑色?
这个闷骚的傻逼。
周落星把每一条都翻出来,挨个在上面嗅闻着,找了一条自认为味道最浓的顶在头上,他保持着这个造型开始找顾晏的其他衣服。
于是这间屋子里,站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头顶着内裤在衣柜里玩着挖宝游戏。
周落星把翻出来的衣服抱在胸前,看了眼顾晏的床,趴在上面闻了闻,觉得味道不是自己要的那个感觉,就跑到里面去了。
窗帘旁边是一个榻榻米,他把衣服堆上去,叉着腰站着,嘴里骂了句脏,觉得这傻逼灯也实在晃眼,搞得像他在明目张胆盗窃一样。他“啧”一声,光着脚吧嗒吧嗒跑在门口把灯关了,又吧嗒吧嗒跑回来躺上去。
身体很热,榻榻米靠着窗,能感受到凉气,他躺上去舒服地喟叹一声,拉好窗帘,把自己密封在他亲身堆建的充满顾晏气息的“小屋”里。
胯下的东西被自己抚摸着,周落星怎么摸都没有感觉,气闷地蹬了一脚墙,把顾晏的衬衫卷起来夹在腿间。
衬衫布料冰冰凉凉的,很涩,周落星把它裹在手里面套弄自己的阴茎,磨得他很疼,但周落星却爽得不行。快感来临之际,他呼吸开始不畅,灭顶的窒息感裹挟了全身,周落星闷哼着,感觉自己眼角在往下滑什么东西。
他大张着嘴巴,突然想到顾晏那双温热的手掌,里面很清凉,他把顾晏的内裤提起来盖到脸上,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有种想要去死的感觉,于是两只手像抓着顾晏的手似的,抓住他唯一的浮冰,扯着内裤边角将它牢牢盖在自己的脸上。
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