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军户的下落,”哥舒苍展开图纸,上面画着一精巧弩机,甚至标注了各处的名字和尺寸,只是细看之下,有小半的地方未曾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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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慢慢转冷:“汉人擅技巧,研制出了这等?神机弩,专克我部重骑,若非此物,我们这次岂会败得

忆樺

这般惨烈。”

他看向谢无忌,压低声音:“等?年后,汉人的皇帝会率领宫嫔和众臣去行宫举行春耕,顺便?看一看军演,你到时?帮我打听一位军户的下落...”

他细细说完,又问谢无忌:“能办到吗?”

谢无忌唔了声。

哥舒苍知道他这是应了,也不多?言,他低头咳嗽了几声,又抬眼,温声道:“等?这事儿结束,你便?随我回突厥,王父仅有姑母这一个女儿,对你也是记挂得很。”

他知道谢无忌心里在想什么,微微笑道:“在这里,只要谢钰在一天,你便?永无出头之日,瞧着他荣光加身,肩挑全族的荣耀,你心里就不膈应吗?他对你再好?,也不可能把手头权势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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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忌出神片刻,挪开眼,撇嘴一笑:“再说。”

......

等?宫宴结束,承恩伯和万氏却在宫门外被宁王叫住了,他笑吟吟地道:“趁着承恩伯和夫人都在,咱们不如把信芳的事儿定下了。”

他道:“信芳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

宁王面白无须,原本眉目也算是英挺,但近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双目浑浊,脚步虚浮,看着便?让人作呕。

万氏听他叫女儿闺名,胃里不免翻滚起来,抢在承恩伯之前婉拒道:“信芳年纪还小,尚不懂事,更不敢高攀王府,王爷实在抬爱了。”

承恩伯对沈信芳也是寄予厚望的,当然不甘心让她给一个老迈的亲王做侧妃,便?附和道:“是啊是啊。”

谁料宁王直接拉下脸:“若本王偏要让她高攀呢?”

宁王酒色财气俱全,在长安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好?,可谁让他辈分高呢?就是皇帝见了也得喊一声皇叔,承恩伯府这种毫无实权的伯府实在开罪不起,更不好?明着拒绝。

这宁王有自己的封地,只是位置不大好?,按照规矩,各地亲王只得过年的时?候来长安面圣一回,元宵之后便?得动身回藩地,承恩伯和万氏本想熬到他回藩地,没想到这还没出年,宁王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承恩伯左右为难,万氏却灵机一动,微笑着道:“并非我和伯爷推拒,只是信芳实在年幼,我们不忍她太早离家,倒是我们的长女阿椿年岁正值碧玉年华,王爷今日当也目睹了她的风姿。”

宁王心里一动,很快冷笑了声:“承恩伯和夫人莫非欺我是外地藩王便?出言诓我?令爱早就嫁与谢家三郎为妻,夫人和我提她做什么?”

那?沈椿生的的确貌美?,且有一股与长安淑女迥异的蓬勃生机,十分明媚耀眼,但他再好?色,也没胆大到敢动谢钰之妻的地步。

万氏神色无奈:“王爷有所不知,椿娘任性,在谢家过得也不大如意,前几日谢钰便?提出了和离,如今和离书?还是热乎的呢,我和她爹也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她边瞧宁王反应,边微笑道:“女子和离本就是羞人事,如今她正为今后发愁呢,若王爷肯在这时?为拉她一把,她定然会感激不尽,日后尽心侍奉王爷的。”

第 48 章

每年十?五之后?, 皇上?都会去一趟都城的行?宫,先观看龙武军的一场军演,然后?在行?宫住下, 举办一场长达七日的春耕大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日看完军演,皇上?龙心大悦, 等入了夜,他索性在行?宫的重华阁办了场规模不大的家宴,除了还在长安的几位皇子王爷之外, 就连沈家也因着沈贵妃和五皇子的缘故, 得了参加家宴的殊荣。

五皇子擅武, 今天军演的时候,五皇子表现得颇为出众, 这让皇上?的心情着实不错,还特地赏了沈家一壶三羊酒,沈家人齐齐起了身, 一边向皇上?道谢,一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椿酒量一向不大好,刚喝了两盏,她脑袋就晕晕乎乎的。

她也没多想,对着承恩伯道:“阿翁, 夫人,我?好像醉了,能不能先回去?”

承恩伯捋了捋须, 正?要开口, 万氏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微笑道:“也好,你回去歇着吧。”

她说?完就请来?一个侍女, 让她扶着面色酡红的沈椿出去。

侍女扶着沈椿走?进了一处暖阁,她头脑越发昏沉,几乎要睡死过去,忽然听见暖阁的门‘吱呀’响了一声,一道沉重的脚步声重重向她袭了过来?。

宁王看着醉倒在榻上?的小?美人儿?,心下喜不自?胜。

他这人称得上?好色如命,那日在蹴鞠场上?看到沈椿的明艳风采,而?他后?院竟无一姬妾可与之比拟,他自?然意动?,只是碍于她是谢钰妻子,他才不敢打她的主意,后?来?又听承恩伯夫妇说?,她和谢钰已经和离,两边儿?再无牵扯,宁王自?不想放过此等绝色。

不过沈椿毕竟曾为谢家妇,承恩伯府和宁王都不想开罪谢家,便干脆设下了一个局,在方才家宴之上?,他们?给沈椿的酒里下了一种能让人意识昏沉,情潮暗涌的药粉,再让侍女扶着她到了一处早就布置好的暖阁。

这样一来?,即便宁王和沈椿发生了什么,他也大可以?说?是沈椿醉后?失德,勾引了他,错在沈椿,谢家即便不满,也不好多说?。而?且皇亲贵眷都在宴会上?,这事儿?一旦传开,他也可以?顺水推舟让皇帝把沈椿赐给他,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至于沈信芳,他又没答应他沈家要了沈椿便不打沈信芳的主意,如今姐姐已经是跑不了了,等过上?几日,他再向皇上?开口求娶妹妹为侧妃,不过顺手的事儿?。

他是宗室里一等一的不要面皮之人,想着今后?姐妹共侍一夫的场面,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花,搓了搓手,上?前要剥沈椿衣领。

他也顾不上?沈椿听不听得见,眯起浑浊的三角眼,连连笑道:“这样花容月貌的美人儿?他谢三郎也舍得和离,真是不解风情,正?好,让本?王来?好好疼疼你…”

要是寻常贵族女子,这会儿?只怕已经昏死过去,沈椿的体力要比一般女孩好上?不少,这会儿?勉强留了一线清明,昏昏沉沉间,她听到有男子的脚步声靠近,立马警觉起来?。

尤其是这人言辞放肆,语调下流,她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强压着颤抖,手指不着痕迹地四下摸索,摸到了床头摆放的玉如意。

等人靠近,她勉强借着一线月光,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好像是方才宴会上?的什么什么王爷。

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不过沈椿也来?不及多想,等那笑的一脸猥琐的宁王靠近,她勉强攒起一丝力气,抄起手边的如意就冲着他脑袋来?了一下狠的。

宁王没想到她人还醒着,一时不察,脑袋嗡了声,就见血花迸溅了出来?,他额头剧痛,眼前一黑,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沈椿这会儿?身上?隐隐发着热,趁机重重推了他一把,跌跌撞撞地从后?窗逃了出去。

宁王捂着脑袋呻 吟了一时,等慢慢缓过这阵剧痛,他心里发着狠,高声叫道:“来?人啊,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