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是我的夫人,却生了别人的孩子……”声音低低的,似呢喃又似抱怨。
温怜撑着力气想要看他,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好似恶鬼一般,盯着她看。
温怜累得阖上眼皮,疑心自己听错了。
再醒来时,已然过了申时,宋子津不知去了哪里,温怜想要离开,却被院外的侍卫拦下,整整十几个侍卫,上天入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看守什么武林高手。
“……”
温怜无奈,只能留在府中。
晚间这人回来,一见到温怜就将他抱在怀里,连处理公务也让她坐在桌案上,让她陪在一旁。
温怜只觉自己好似成了这人的随身物件,这人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方回京又加官进爵,宋子津忙得很,白日几乎一直在营中。
温怜得了空闲,便坐在窗旁,望着门外巡逻的侍卫,思索如何离开。她几日未回府,父亲没道理不知晓她在哪里,想必被人拦在门外。
宋老将军那日回府后,不想把自己儿子干的混账事告诉别人,老夫人一直不知情,还念叨着为小儿子举办接风宴,谁成想魏莺登门拜访。
因为之前的事情,老夫人不愿见她,但碍于礼节,只能请她进来,等她说明来意。
看出她的不喜,魏莺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只笑着开口,“老夫人,我知晓你不想看见我,但我今日前来,是想给您提个醒。”
知道她满肚子算计,老夫人冷眼看她,没有开口。
魏莺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如今宋公子打了胜仗,又得陛下垂青赐了宅邸,可这好好的赏赐,若用来金屋藏娇,就不妥了。”
老夫人闻言面色微凝,“你想说什么?”
魏莺勾唇,“夫人与其问我想说什么,不如随我前去见见温小姐。”
昨夜宋子津一夜未归,今日也不见踪影,温怜正发愁不知怎么离开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让她出来见我?”
苍老沙哑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温怜身体微愣,瞬间推门走出。
老夫人站在几个侍卫面前,冷声斥责。
在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人时,温怜眸色微怔,魏小姐怎么也在这里。
方才还同几个侍卫争执的老夫人,一见到她,便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向她走来。
老夫人上了年纪,硬要过去,几个侍卫恐伤到她,也不敢多加阻拦,只能任由她向院中走去。
“夫人……”
温怜方要开口,老夫人却打断她的话,“温小姐,早在几年前,你便与津儿和离,为何如今他一回来,你却纠缠不放,再次找上门。”
她开口就是指责,不给温怜辩解的机会,只用那双浑浊的眸子盯着她,好似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温怜微微蹙眉,刚要开口解释,却见她用拐杖连连拄地,直把石砖撞得闷闷响动,催她快些离开,不让就要命人赶她走。
温怜闻言,连忙咽下嘴边的话,微微俯身行礼,和她告辞。
她正想着离开却没有折子,如今老夫人上门,反倒帮了她。
温怜向院外走去,几个侍卫瞬间拦在她身前,迟疑道,“夫人……”
“什么夫人!让她离开。”老夫人在身后呵斥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你们难不成想气死我?”
老夫人语气急促,脸色苍白,好似被气到一样,几个侍卫互相对视一眼,只能让出路。
终于等到机会,温怜怕误了时机,连忙向府外走去,她方走出宅院,却见徐逸之站在府外,手中摇着纸扇。
温怜身体微怔,心中思念甚重,几日来委屈也溢上心头,连忙向他跑了过去,扑进他怀中,“表哥……”
早在她跑过来时,徐逸之便张开双臂,将她揽在怀中,抚着她的后背,俯身低声道,“别怕,表哥带你回府。”
温怜埋首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知道她受了委屈,徐逸之俯身,安抚地轻吻她的头发,扶她上了马车。
临走前,徐逸之看了眼府内,却见魏莺站在门前,远远望着她们,四目对视,徐逸之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临风楼文人聚集,两人之前在东宫也经常碰到,这人与其说是准太子妃,不如说是同他一样,投靠太子的一把刀。
不为己身,只为权势。
不过他先退了出去,这人仍同其他大臣一起,留在东宫。
等回到温府时,温怜方下马车,远远望去,却见霄儿站在府外,来回走动似乎在等什么。
四目对视,温霄珩忙不迭跑了过来,扑进她怀里,语气很委屈地喊了一声“阿娘”。
昨日紫苏告诉他,母亲同她的夫君回去,可能不会回来了,温霄珩听到后,一整夜无法安眠,只能跑去找父亲,问他母亲何时能回来。
徐逸之面色阴沉,见他进来却露出笑容,抚着他的肩膀,温声告诉他明日就能见到母亲。
父亲素来说话算话,从未违约,温霄珩不疑有他,终于放下心回去睡觉,今日早早起床守在府外,果然父亲没骗他,母亲很快回来了。
温霄珩趴在温怜怀里,紧紧攥着她的衣服,眸中的不安几乎快要溢出来,看得温怜格外心疼,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内心怪罪宋子津太过鲁莽,吓到了霄儿。
徐逸之送两人回了院子,又去书房见了温昀,告诉他阿怜已经回府,温昀知晓后,忙调来护卫,让他们近些日子仔细看守宅邸,若见了宋子津,不必禀告,直接拦在府外。
早年宋老将军还未参加武举时,只是个方至京中的寒门子弟,人厚重老实,被人骗了钱财,穷得吃不起饭跑来温府当护卫,温昀得知他此番进京是为了参加武举后,便命他同府中门客住在一起,接济他数月,算得上知遇之恩。
可宋家这竖子却恩将仇报,分明宋老将军是个为人忠厚老实的,两位公子也是温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