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决顿了顿,问了一句:“女生叫什么?”
“司晓白。”陈砚安把三个字很认真地告诉了周决。周决记住,说:“行,我这两天练练。”
陈砚安被周决逗笑了。周决应该是没有生气。陈砚安莫名松了口气。
说完了正事,陈砚安依旧没有挂电话,他捏着手机贴着耳朵,头顶的白炽灯好像有些发热。
周决安静了一会儿,听不到陈砚安的声音,说:“那时间地点定了你发我。”
陈砚安回过神:“……啊好的。”
两人道了晚安,终于挂掉了电话。
陈砚安站在客厅里愣了一会儿,缓缓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坐下来重新拿起书,视线低垂,看着封面的字,抬手摸了摸封皮上的字。
*
陈砚安把这个消息告诉邓年年,邓年年兴奋莫名,当场给小白打了电话报告喜讯。
“你要追星成功了!”邓年年大声说。
小白在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邓年年哈哈笑起来。
挂掉电话后,陈砚安笑道:“追什么星,他也不算爱豆。”
邓年年不满地瞪一眼陈砚安,说:“追星成功又不一定是明星,这就是一流行语,你怎么这么落伍。”
陈砚安:“……”
邓年年坐在休息室的小沙发上,低头划拉着手机,把一个餐厅的定位发给陈砚安,说:“这个餐厅吧,我和他们老板熟,包厢肯定能留出来。”
“那天不是周末,你能来吧?”
陈砚安:“厂里没事就行。”
邓年年心满意足,乐了一会儿忽然面目忽然凝重起来。他挪了挪椅子凑近陈砚安,小声问:“老陈,周决人怎么样啊?”
陈砚安动作一顿,他看了一眼邓年年,随后淡淡转开视线:“怎么这么问?”
邓年年摸了摸后脑勺:“咱没怎么接触过演员啊。我就认识靳卓,还半生不熟的。别人又都说周决冷,你平时和他怎么交流?”
陈砚安从果盘里拿了块西瓜,微微低着头,情绪平稳:“他不冷,挺随性的。”
邓年年皱了皱眉,明显不太信。
“刚开始可能确实有点闷,但熟起来就好很多。”陈砚安想了想:“稳重、也有温度。”
邓年年被陈砚安的用词激起来一身鸡皮疙瘩,感觉怪怪的:“你有滤镜吧?你去网上发个帖子说周决‘有温度’?谁信啊?”
陈砚安也皱了眉,劝邓年年:“你平时少网上冲浪。看人设看多了变傻。”
邓年年:“……”
邓年年约的是市里一家挺高级的餐厅,陈砚安把邓年年给他发的时间地点转发给周决,对方过了几个小时简单回了句“好的。”
最近陈砚安都不忙,当天下午正常下班后便开着车直接赴约。他跟着服务生上了二楼,一推开包厢门,邓年年和小白已经坐在里面了。
邓年年可能为了显正式,今天竟然穿了一套铁灰色西装,头发也梳得非常整齐,正低着头看菜单。他身边的小白穿着一件浅粉色的毛衣,也少见地画了淡妆。
邓年年抬头看见陈砚安,抬手招呼了一下,视线便又回到了菜单上。小白站起身,弯了弯眼睛:“陈哥。”
陈砚安笑着答应,把手机的礼品袋送出去:“送你们的,新婚快乐。”
小白大方地接过,还没说话,一旁的邓年年探头过来,问了一句:“是啥。”
陈砚安把外套脱下来挂在包厢里的衣架上,随便在一个位子坐了,说:“早就给你俩挑好了,一套餐具。”
邓年年心下高兴,却还是怼了陈砚安一句:“没创意。”
陈砚安没理他。
三个人传着菜单点了些菜。陈砚安随便问了问两人结婚的准备工作,包括新房装修的一些问题。小白说她最近已经在看家具了,准备基础水电、墙面什么的做好之后就买家具。因为陈砚安有过装修经验,对一些水电方面的知识也稍微了解,小白和邓年年就问了些这方面的事情,陈砚安听着,眼神却一直往门口瞄。
陈砚安其实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一些问题根本没听清,回答的也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到后来邓年年看不过去,往他后背拍了一下:“你听着我们说话呢没?我虽然没你了解但也不是傻子,你说的都是啥啊。”
陈砚安回过神,刚想反驳两句,包厢门打开了。
服务生握着门把手,微微侧身,周决走了进来。
陈砚安和周决已经几周不见,联系都很少。周决今天穿了一件军绿色的棒球服,里面一件白色的圆领卫衣,黑色的宽松运动裤,打扮得很年轻。周决的穿着一直偏成熟,倒不至于每天西装革履,但看着很稳重,和他这个人的性格很搭。这样年轻甚至有些时髦的穿着陈砚安倒是第一次见,令人眼前一亮。
周决进来后,先环视了一圈,视线在陈砚安身上停留了几秒。
他反手关上门,淡淡点了下头:“抱歉,我来晚了。”
“没有没有,是我们太早。”邓年年笑着站起身,和周决握了握手,“您好,邓年年,老陈的同学。”
她又揽过小白的肩膀:“我未婚妻。”
周决和两个人都握了手,脸上挂着很淡的笑意,很正经地自我介绍:“周决。”
他手上拎着两个礼品袋,大些的一个交给邓年年:“陈哥说二位马上要结婚了,这是新婚礼物。时间匆忙,没来得及仔细选。”
邓年年赶忙接过:“我们谢谢你才对,帮我们弄到了票,还是那么好的位置。”
周决微微一笑:“您客气,应该的。”
他又转向小白,把另一个小一些的袋子递过去:“陈哥说您是画家,还喜欢看剧。剧院最近出了文创,我选了个白页本,可以画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