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男人立刻挺起佝偻的腰板“宇之,小事不用多提,我才花了不到一个亿就买下了江氏教育品牌,季家又能扩大宣传率,对季家多有助益,不过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啊。”唾沫星子横飞。

“蠢货!”季宇之声音不大,但一如既往具有压迫力。

那人已经年逾70,拿着季家的股份,一向被下面的人众星捧月惯了,突然被一个能当孙子的小辈当众训斥,脸上自然挂不住。

手拍桌而起,“你不要以为接了你父母的股份,把持这里季氏就目中无人,老子出来干的时候,你娘还在你姥姥肚子里呢!”

季宇之并不做口舌之争,手里拿了一沓纸径直甩在他的脸上,力气之大,纸片居然在那老男人脸上划出一道血柳!

“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看!” 季宇之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字眼,每一个字都说的很用力,雷霆之怒带着愤恨!

见他动怒,想起第一次他出现在这个会议室,当众拧断了一个和他叫板的董事的胳膊,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活吃了和他对抗的人,众人屏息,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敢动。

那老男人看着手中的资料,一页都没看完就手脚发软,抖若筛糠,立即跪在下来,朝着季宇之爬过去,双手想攀上季宇之的腿,却被他一脚蹬开,立刻鼻血窜出。

顾不得擦掉血迹,伏下身来,“宇之,宇之,你饶了我吧,宇之,我年纪一大把了,我被猪油蒙了心了。”一边说着一边以头抢地,发出咚咚的声来,听到旁边的人心惊胆战,纷纷猜测那是一份什么资料。

季宇之轻蔑地看过他,任他在地上磕头。

“江氏教育品牌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里面早就烂透了,你把它接过来,是想把我季家拉下水吗?”

樊军将资料往会议桌上一摊,江氏教育品牌居然涉嫌拐卖儿童还有买卖儿童器官,在相对偏远的地方设置学校,利用信息不便的因素为雇主物色合适人选,那些孩子像被挑牲口一样被挑选,如此丧心病狂简直十恶不赦!

众人瞠目结舌,没想到江家背后有这样肮脏,不人道的交易。那现在的江家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盯着,这时候突然收购江家教育品牌,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下子,季氏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江氏突然宣布破产,无数个达官显贵的秘密都要随着江氏消亡而被带走,现在你将它买回,是想祸水东引,泼脏水到我季氏!”

季宇之长腿一抬,竟然将那老男人的头踩在脚下,眼镜立即断裂,那人发出哼唧声。

随后樊军又将一份资料撂在桌上,众人连忙拿过,一个个脸色发白,一声不吭。

上面赫然罗列了各大股东,中饱私囊,从季氏盗取资金的数额和方式,更有各位偷税漏税走得渠道和金额,足够在座的坐上几年牢狱!

尤其是那老男人更是写的事无巨细,窃取季氏巨额财产,偷税漏税,强占地皮……每一个罪名都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季宇之随意拉扯着手腕上的丝带,他以前念他们年迈,也不容易,自己也无心活下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现在他们居然蹬鼻子上脸了,季氏要被他们拖累完了,他拿什么保护南夕!

脚从那人脸上抬起,随意地在那人笔挺的西服上蹭了蹭。

那老男人勉强能起身,额头青肿,血滴滴流出。

台下众人也都噤若寒蝉,等待着季宇之的宣判,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季宇之像魔鬼一样可怕,洞察人心,把他们调查得一清二楚,而他们还一点察觉不到。

片刻后,那老男人红肿着脸出来,脸上全是掌痕,额头流着血,头发杂乱,低头走了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

“收拾了,别死了就行。”季宇之仍端坐在座位上,瞥了一眼,低声说道。

但整个会议室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见,他的声音显得尤其大,其他人闻声都默默低头。

“散会吧。”

过了半晌其他人才走出来,看着地上的血迹,心有余悸。

没想到季宇之心如此狠,因为一句话让江董自己掌掴自己100下,声声清脆,江董退还所有贪墨资产高达5亿,补齐税款,并将江氏教育品牌自己活活摁下,将这件事完全脱离与季氏的关系,一个亿就当打了水花,撤去了职务,所持股份全部以三折划到季宇之名下!

只前后半小时,从人人巴结的江董,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其他人也不敢反驳,季宇之手里握着把柄却没有过多刁难他们,只要求退还公司资产,补齐税款,季宇之愿意以原价收回股份,他们忙不迭将股份全部抛出,与虎谋皮,他们实在不敢,季宇之太可怕了!

现在除了几个散户和几个后加入的股东,季宇之一人就占了九成之多。

公司一夕之间有这么大的变化,整栋大楼灯火通明。

南夕和李昂到了家中,南安和张倩早已回来,还在讨论江家破产一事。

“他家破产那是早晚得事,都是做一些不法的勾当!”南安说。

“听说是得罪了谁?那人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江母和江城卖了家产,早就跑了。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看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们还在闲聊,完全没注意南夕和李昂的到来。

季宇之在身边,他们丝毫不担心南夕的安全。

“南叔,张姨。”李昂叫出声。

“哎呀,李昂回家啦。”南安和张倩惊喜出声,室内欢声笑语。

一辆灰色很不起眼的面包车停在路边,车内一男一女在对话。

“你们家打草惊蛇了,现在季宇之将南家围得像铁桶一样,南夕身边更是常有人跟着,再想有所动作真是难上加难。”

“不急,只要钱花下去,难道还怕抓不住人!我母亲因为他们已经危在旦夕,我的脸也被他们毁成这样,我要让季宇之偿命!”嗓子沙哑,艰难出声。

男人侧过头来,半张脸上全是被划痕,血迹还没有凝固,像极了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另半张脸还能看的出英俊模样。

“南夕呢?”女声问。

“她还不能死,季宇之死了没人会追查,她死了,南家肯定会死磕到底,我们现在还斗不过他们。”他舔了舔脸上的血迹,出现极致的疯狂。

“只怕你对她还余情未了。”

“呵呵呵,她害我变成这样,难道我还有什么念想,我要看着她破败,烂在淤泥里!倒是你,别是舍不得季宇之。”

“我宁愿毁了他,我既然得不到他,别人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