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是个退休的老会计,之前一直在国?贸公司里做账。”

“那?离我们电影学院很近啊,怪不得我觉得您很熟悉,说不定我们之间还在学校里遇见?过。”宋或雍眉目含笑,气质亲和。

杨甄被迷得五迷三道:“是啊是啊,我经常从电影学院抄近道回家呢!”

熊然从厨房里出?来后,就看着杨甄已经和宋或雍相谈甚欢,将碗重重放在餐桌上,熊然没好气的招呼一声:“吃饭了!”

再多说几句,自己妈就成他妈了!

宋或雍吃相很文雅,咬一口?,露出?馄饨里面粉色馅,不紧不慢的咽下?去?,然后惊喜的夸一句杨甄的手艺,再吃下?一口?。

“熊然,我还包了虾仁的,在另一个盒子里,你给小宋下?了没?”杨甄被夸的心花怒放,非要?宋或雍尝尝她所有的手艺。

“没有,我没看见?!”熊然非常不耐。

其实是看见?了,但他记得宋或雍海鲜过敏,就没下?,早知道就应该下?了,让他吃了,去?医院里睡一晚。

“没事的阿姨,这个猪肉馅很好吃,我很喜欢。”宋或雍好声好气道。

熊然眼不见?心不烦,从卧室里拔了充电的手机,开机,然后给王亚亚打电话。

不过三秒,那?边就接通了,不等王亚亚先说话,熊然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人在我家,赶紧给我带走!”。

那?头停顿片刻,传来王亚亚急成破铜烂铁的嗓子:“地?址!!!!!”

挂了电话,重新返回餐桌,熊然神清气爽,看着宋或雍的脸都觉得顺眼了不少,他看了眼时间,倒计时了三十?分?钟,但对方的速度比自己预计的快很多,二十?分?钟后,熊家的大门响了。

王亚亚带着一众人马杀到?了熊然家,先是全须全尾的将坐在餐桌边的人不落一个细节的检查一遍,张嘴想要?说话,宋或雍先开口?了。

“你叫来的?”他盯着熊然,表情非常柔和。

熊然躲过对方的视线,吞了吞口?水,硬气的点了点头。

良久,令人胆寒的视线收回,宋或雍开始向杨甄和熊子谦道谢,然后又?抱歉这么晚了,因为自己这么一大堆人来打搅他们休息,实在过意不去?。

说这话的时候,熊然眼尖的看见?王亚亚打了个激灵。

接着又?说自己作为老板和同事,会好好关照熊然的。

语气凉滋滋的,熊然跟着也打了个寒噤。

临出?门前,宋或雍转身,隔着两行夹道,朝熊然笑了笑,牙齿被灯光打磨的光亮如刃,卧蚕下?的红痣鬼魅似的明灭。

“明天见?,熊然。”

熊然笑不出?来,唇颤了颤,也说不出?回应的话。

*

温度打的恰到?好处的保姆车内一片漆黑,安静无声,不是没人,是没人敢说话。

一个个都直视前方,如坐针毡,被副驾后座那?位的彻骨阴寒的气质压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纷纷在心里怪罪急匆匆带领他们赶来的王亚亚。

看,撞上老虎屁股了吧!平常是不发威,可真要?是发威,吓都得吓死!

车厢里唯一的声音来自老虎本人,正点着手机,蓝荧荧的光给瞳膜镀上一层霜感,眼睫如蝶慢动作振翅,像老电影里的人物特写。

拨出?一个不知名的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先说话的是老虎,声音平静淡然之下?带着几分?说不上的低压,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查的怎么样?有结果?了吧?”

掉马

裸男私生被关进局子里, 小楂联系了律师,王亚亚打定主意要狠狠处罚,杀一儆百, 而这?件事也?上了热搜, 宋或雍的粉丝在评论里气的跳脚, 大骂私生无耻。

熊然翻了翻评论, 这才知道宋或雍被私生困扰不仅这?么一次了,早些年,还有打骚扰电话, 发骚扰信息的, 有暴雪天私自追车的, 总之非常疯狂。

工作室的人更是气的口吐芬芳, 直到看见王亚亚一心惩治到底的样子, 才平了平怒气, 接着?伴随着?即将而来的中秋节, 工作室也被节日氛围迅速填满。

中秋尽在眼前,除了各大商超里高高摞起的月饼礼盒,工作室里满是过节的氛围, 会议室被各大品牌商送来的中秋礼盒塞着?满满当当,当然宋或雍工作室里也自己订做了中秋礼盒,送给相熟的合作商。

工作室的小伙伴们都收到了宋或雍包的中秋红包,分量不小,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化妆品、水果、月饼、蛋糕等礼盒, 每天熊然提回?家的双手都是满满当当。

自从上一次从自己家被接走后, 熊然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宋或雍, 对方?去了外地拍戏,这?一次跟着?他的是王师傅。

趁着?手头工作不多, 能稍微放松一下也?是好事一件,熊然喜滋滋的等着?过节。

听汶小月说这?次估计得拍上三个月,熊然以?为宋或雍会在外地过节,没想到,中秋节的前一晚凌晨,宋或雍回?来了。

熊然接的机。

凌晨一点四十?分,在接机口灌下一杯咖啡,熊然连打了三个喷嚏,回?忆着?今早汶小月打来的电话,对方?让他准备接机。

“啊,我以?为宋先?生会在剧组过节呢?!”

汶小月疲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不是啊,啄哥工作一直都很敬业,就算顶着?四十?度的高烧也?不会请假,但是一年里,唯有两天他请假。

“哪两天?”熊然想了想:“一个是中秋,那还有一天呢?”

汶小月叹息:“还有一天,是他父母的祭日。”

熊然盯着?大屏上滚动的值机和落地信息,大脑因为咖啡因的刺激逐渐清醒,楼明烟的模样一帧帧浮现他眼前,他记他她很深,尤其是她对自己说过的话,那眼眸中深深的祈求刻着?身?为人母的担忧与宽慈,

她信了一个荒唐的谣言,拜托自己保护好她的儿子。

如今一晃也?快过去二?十?年了,现在宋或雍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名利加身?、家财万贯,熊然不敢居功,但楼明烟要是看见现在的宋或雍,或许也?能宽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