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更别提,她也察觉到白情现在跟自己说话的态度都不一样了,恭敬与客套已不复存在,甚至连最基本的一个“您”字也没有了。

她自然而然地猜测道:白情他记恨上我了?

她的猜测是错误的。

白情之所以态度变得这么不恭敬,不是因为他记恨景水芝:这没有什么好记恨的,都是他自己乐意的。

他开始摆谱,是因为他觉得:我是要当你太奶奶的男人!

白情这样经年的老僵尸,当然是比较封建的,他之前觉得自己是当儿媳妇的,那就是恭恭敬敬,现在发现原来自己是太奶奶啊,这一下超级加辈,那可不尾巴都翘起来了!

没叫景水芝给自己敬茶,已经是他很平易近人了!

不过,他也不指望景水芝给自己敬茶。

因为,被敬茶了,他不还得发红包?

白情却暂时没有把自己的这个想法透露,只是用锐利的目光扫视景水芝,声音带着一股景水芝所未见过的气势:“大少爷好像不记得有吩咐过你做这些事情。”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但那笑容背后却隐藏着一种不属于普通年轻人的威严。

即便是景水芝这样雷厉风行、掌控家族大事的强者,在白情这逼人的气势下也不禁愣怔了片刻,心中暗自惊讶:自己恐怕小瞧了这个年轻人。

白情却只是微笑,十分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像是等待一杯茶泡好那样等待她的答案。

第八章 兄弟好香

景水芝不明白白情为什么突然摆谱,但看着他手中的玉蝉,心里明白:现在这个年轻人是狐假虎威,有了老太爷在背后撑腰,当然是不能随便得罪的。

她忙收敛神色,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和的笑容,一边起身为白情泡茶,一边语气柔和地说道:“大少爷从来不直接联系我,我所能做的便是根据有限的信息自行揣摩。应老师曾提及要寻一位八字、面相皆合的男青年,这一点,我是照做的了。又听说是要配阴婚,我想着虽然大少爷没有吩咐,但还是照着传统礼数做,总不会出错……”

白情看着茶水注入自己面前的瓷杯里,心里明白了几分,抬眉说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是要配阴婚,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要走一遍损耗阳气的仪式?虽说要遵照传统,但你倒不怕害人性命啊。”

景水芝脸上又是一闪而过的愧色,就跟当初给白情血丝镯时候一样。

但也和当时一样,这点愧色很快消散。

景水芝叹了口气,用那种久居上位、故作无奈的语气说:“应该也不至于害人性命吧?当然,我也明白这事儿挺晦气的,心里挺过意不去,所以在经济上给了你不少补偿。我想,你应该能感受到我的诚意吧。”

白情想到账户里躺着的888888,却没有拿人手短的软化。

他想的是:开玩笑,我可是太奶奶!你孝敬我是应该的好吗,小芝!

因此,白情脸上还是那股子不被软化的小人得志:“是吗?真有意思,我知道景女士是世界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精通金融数学,但没想到,你对阴婚规矩也这么在行?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现在的商学院还学那么杂吗?”

景水芝以为自己说好话,也能换得白情的软化,没想到,白情反而越发上脸,三分颜色上大红,咄咄逼人。

她心内埋怨:真是穷人多刁民,这个娃娃原本还挺本分懂事的,现在有了依仗,就给我脸色看了。

景水芝的目光落在白情手中的玉蝉上,心中虽然非常不高兴,却也只得强压下去,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我哪里会这些呢,不都是应老师指导的吗?”

“他教的?”这下白情有些意外了:我的师伯,这么没品吗?

景水芝微微颔首:“按你说的,我难道真的从大洋彼岸的商学院里学到这些知识吗?”

白情抿住嘴唇:关于这个事情,他和师父之前也问过应知礼。而应知礼却将一切推给了景水芝,说她“心有所图”。

此刻,看着景水芝一脸坦然,白情满腹疑问:这里头……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察觉到白情眼神中的疑惑,景水芝轻叹一声,缓步走向书柜。

她的手指在书脊间轻轻滑过,将一本书抽出,轻轻放在书桌上,那书的封面已经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的字迹《阴阳仪典》。

“这本书,”景水芝缓缓开口,满脸写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我从应老师那里得到的,里面不仅记载了阴婚的仪式,还涵盖了许多其他沟通阴阳两界的秘法。我之所以知道这些,也都是因为这本书。”

白情翻着这本书,一下没话说了:他百分之八十可以确定这本书是应知礼的。

因为这本书的装订非常特殊,使用了一种十分罕见的穿孔技法,用苎麻丝线拧成一股,穿过规整精确的孔洞,在书脊处交织出形似连绵的山峦的痕迹。

这种装订手法,他只从师父的藏书里见过。

既然师父和应知礼师出同门,那么这本书也很可能是出自应知礼。

白情心下一沉:那么,是应知礼撒谎了?

这个猜测让白情比较忧心。

如果是景水芝心怀不轨,那倒好说,毕竟景水芝怎么看都是一个毫无法力的普通人,还被景莲生血脉压制着,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但是,如果是应知礼……

景水芝略带几分忐忑地看着白情。

白情将《阴阳仪典》猛地一合,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哈哈,原来是场误会啊!”他虽然没有完全放下对景水芝的戒备,但那笑容却显得颇为宽松愉悦,仿佛真的将心中的疑虑一扫而空。

景水芝见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紧张得以缓解,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是啊,都是误会一场。现在解释清楚了,真是太好了。”

白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眼睛还是在观察着景水芝。

景水芝有些不自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真是奇怪。

景水芝咽了咽,顶着压力抬头对白情露出笑容:“不知道大少爷还有什么其他吩咐?”

“啊,是的。”白情说,“他想要用钱,你能够给他办张卡吗?”

听到这个提议,景水芝丝毫不觉得意外,早有准备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了白情。

白情接过,打开发现里面不但有银行卡还有身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