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

晏因初入人间的第一日,险些落入两个合欢宗弟子的手中,他没想到会遇上游历的照渊仙君,又刚巧被对方所救。

得知救自己的人是自己此番要找的人,晏因便以“无处可去”的理由赖在了对方身边,这其实不是谎言,他离开魔界后对人间之事太过陌生,又不小心暴露身份被追了一整天,根本来不及去了解人族生活。

玄应宸自是不愿带着这个麻烦的,冷漠孤傲的仙君总是将他赶得很远,后来晏因险些被拐去烟花之地失身于人,是玄应宸又一次出现将他带离。

“在人间,不可在旁人面前脱衣,不可衣衫不整,不可随意抱人……亲也不可以。”清冷道长将浑身光裸的鲛人丢在水中,英俊的侧脸落了一个印子。那是鲛人刚刚舔过的痕迹。

晏因趴在水里吐了吐舌头,又将周遭的水撩起来,直扑得对方浑身湿透,他笑了笑,飞快地爬上岸一把搂紧仙君精悍的腰身,两人身上皆已湿透,彼此隔着衣服紧贴在一起,晏因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正在上升。

他轻轻吹了口气,看到这人皮肤都红了起来,有些惊奇,“为何不能?阿晏不懂,仙君可否教教我?为何一定要在人前穿衣?人族怎么如此麻烦!”

“你……”玄应宸白袍湿透,呼吸微微急促,脸色也变得极冷,他猛地推开晏因,力道极大,将晏因推的踉跄了好几下。

“啊,你不喜欢我碰你吗?”晏因呆呆看着他,似乎有点失落,可当目光不小心落到仙君胯下顶起的衣摆,那点失落顿时又一扫而空了。

“我明白了。”

晏因这回没有再靠近他,只盯着那处看。那种单纯的目光简直像拥有燎原的热度一样,玄应宸忍耐着下腹烧起的欲望,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之后的好几日,照渊仙君都没有再理会这只妖孽。而晏因照常吃吃玩玩,没了银钱还学会了伸手向他讨要,完全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也许是日子过得太久了,久到晏因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他在人间学会了太多,知道杀人是不好的事,但为了封偃,他还是愿意去做,只是每次要动手的时候,总是莫名下不去手。

这一日,他们经过了一个叫桃花镇的地方,四周环靠着山川,景色宜人。

他们到时刚巧赶上一场盛大的婚事,当地有一个习俗是在大婚当日将自己的近身之物赠与旁人,便是对那人表明心意的意思,晏因在那一天收到了二十多个少女的荷包,被玄应宸拎着后领拖走,绣着鸳鸯的粉色荷包掉了一路。

“为何不能收?是她们送我的,我又没抢……”晏因怀里还抱着一个,那是他拼命护住才没被丢掉的。

玄应宸看了一眼,把那只荷包从他怀里揪出来,冷道:“你要留下来,与她们成婚?”

晏因一愣,连忙摇头,“不行,我不能与她们成婚,我有要一起成婚的人。”

“一起成婚的人……”

玄应宸神色微顿,整个人突然僵硬得厉害。

他迅速避开了晏因的视线,轻声自语:“我……不可……”

第46章 不如去寻你那好徒儿(与主角受初见,攻三出场)

那竟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小公子,皮肤冷白五官明艳,一头银白华发如瀑披散,直落腰际。只不知是否久缠于病榻的缘故,让他看上去实在太瘦了,瘦得有点脱了相,整个人呈现一种极度病态的易碎感。

就像瑰丽盛放的花被人生生折断,苍白、破碎、无力、诱人……

林楚渝不自觉攥紧了衣袖,顿觉胸腔震荡不已。

他太漂亮了,简直漂亮得不正常……

像个吸人精魄的妖。

那一瞬间林楚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凭谁意志坚决,怕也不能从这样的美貌里全身而退。

若非自己心有所属,对师尊的恋慕已成执念,又怎能抵抗这美色的袭击?

林楚渝勉强寻回一丝理智,抑制住心中酸楚,喉咙干涩正要发难,却见那病弱的小公子扶起茶盏,满眼好奇地瞧过来,“你们来寻玄应宸吗?他今日下山去了,要明日才归。”

林楚渝抿唇不应声。并非是为这惊人美貌而生出了退意,而是因对方短短一句话便将与师尊的亲密无间宣告于人感到酸楚。

见他不语,晏因的目光便转向一侧的少女。

那少女缓步上前,将这僵持的气氛轻松化解:“回小仙君,宗主令弟子前来内殿侍奉,林师兄是受弟子所托,来给弟子带路的。”

“哦……”

晏因又转眸瞧了瞧那“带路的”师兄,似是有点困惑地道:“为何我看你有些眼熟?”

林楚渝:“……”

你破坏了我的道侣大典,还只觉得我眼熟?

胸口窝着一股火,林楚渝骄傲地扬了扬下颌,嗓音洪亮:“道侣大典那日,我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

晏因思考了一会儿,不确认地问:“你是玄应宸的徒弟吗?”

“是,我是他的徒弟。”林楚渝缓慢地说,明明这个回答就已足够说明自己的身份,他却仍然补充道:“也是那日与他一同站在道侣大典上的人。”

“真是你。”

换做任何人听了这话都会不可避免感到冒犯,晏因却只认真地看着他,而后像是有点出神地问:“你是哪一年拜在你师尊门下的?”

林楚渝顿了顿,“定观十七年。”他说,“我入抚云峰已有一百二十一年了。”

那时晏因还身在魔域,根本不曾听过照渊仙君的名号,更不知多年后与自己纠葛甚深的人,在那一年将其命定的伴侣收为了亲徒,走上了注定要走的路。

“原来那时你便在了。”晏因怅然地笑了笑,又问他:“那你可听说过我?”

林楚渝:“不曾听说。”

“也是。”晏因苦笑一声,“他不会对旁人提起我。”

“无关紧要的人,师尊自是不会提及。”林楚渝仿佛善解人意般道,“你问了我那么多,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与那日的魔修是何关系?”

晏因闻言沉默了,脸色愈发苍白。过了一会儿林楚渝才听见他低声说:“我不知道。”

林楚渝自然不信,只当他在敷衍,脸色不由得沉了沉,“那你与我师尊是何关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