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出去散步,姜予初宁愿闷在病房里看剧本。
稚嫩的童音顺着风飘到病房里,燕珩偏头看了眼,很快收回视线。
对于姜予初的拒绝理由燕珩心知肚明,单纯的不想跟他出去罢了。
“外面没那么热,”燕珩妥协,“你想看剧本或者风景都行,我们互不打扰。”
“腿断了走不了。”姜予初微微靠后,倚着枕头,再次拒绝。
燕珩弯腰靠近姜予初,“我抱你。”
“就是不想让你抱我才拒绝的。”姜予初偏头笑了笑。
“......”
燕珩看着她的笑容,半天都没说话,片刻后,他转身退出病房。
姜予初目送他的背影,仿佛怒意就要冲破心底,直窜上来。
姜予初撇了撇嘴,心情大好。
正要下床去拿剧本,门口响起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燕珩在护士站要了把轮椅,姜予初手指僵住,看着燕珩锲而不舍的精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抱你,或者坐轮椅,二选一。”燕珩手指轻扣轮椅的扶手,立在门口等着姜予初的选择。
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姜予初左思右想,怎么都搞不懂燕珩非要带她下楼散步的这一举动。
不过转念想想,燕珩的脑回路她哪次弄懂过。
院子里有几个小朋友在玩闹,穿着小小的病号服,脸上却展开灿烂的笑容。
对于他们来说,生病这个词似乎很遥远,他们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更不明白这两个字会带来的可怕后果。
进了这里,出不出的去都不一定。
姜予初看着远处一个剃着光头,正在吃着棒棒糖的小男孩。
脸上漾着幸福的笑,他的妈妈慈爱地看着他,小男孩仰头把手里的棒棒糖送到妈妈嘴边,她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等小男孩垂下头继续舔舐棒棒糖的时候,这位妈妈别开视线,抬手迅速抹了抹脸颊。
姜予初单手托腮看着他们,心里没多少情绪起伏,就像是在看一幕哑剧表演,感叹剧中演员演技精湛。
到底是真情流露,就是比有些人空洞的演好上千百倍。
不过那位母亲该是挺难过的,懂得越多越是不幸福。
姜予初视线移到小男孩的棒棒糖上,彩虹色一圈一圈绕成甜甜的糖,姜予初猜测味道应该不错。
她没吃过,因为梁女士觉得这种东西会让人发胖,还会长蛀牙,对皮肤也不好,所以严令禁止姜予初碰。
不过糖应该都是甜的,否则小男孩怎么会笑得那么开心。
燕珩站在凉亭外打着电话,略一回眸看到姜予初出神的望着某处,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再回眸时燕珩挂断通话走进凉亭。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燕珩踱步坐到姜予初一侧,轻声叮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姜予初收回视线,有些不高兴燕珩打断了她欣赏小朋友吃糖的趣事,“我倒是想跑,可惜有心无力。”
燕珩也不在意她话里带着的刺,唇角轻扬,拍了拍她的侧脸,起身离开。
梁谨白见到姜予初身边的那个男人不见了,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拐角出来。
姜予初受伤住院的热搜一出他就来过医院,但是病房前有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大哥,他不敢贸然上前。
虽说他跟姜予初是有着血缘的亲姐弟,但是摸不准这些人的路子,他还是选择先观望。
姜予初拿过手机点开秦依凝的微信,还没来得及发消息,身边就坐下一个人。
想着燕珩这速度够快的,前后还不到两分钟就回来了,医院大门都没出吧。
“旁边空地挺大,麻烦移驾。”姜予初头也不抬,手指按着键盘打字。
梁谨白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看到秦依凝三个字顿了下,片刻后移开视线,慢悠悠开口:“这个位置最凉快,我不移,要移你移。”
听到声音,姜予初按着键盘的手指停住,抬眸看向来人的时候锁了手机,“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受伤了,我来慰问你。”梁谨白靠着椅背,说道。
姜予初上下扫了扫他空空如也的双手,感觉不到一丝诚意,“空手来慰问?梁家的家教不敢恭维。”
“慰问的意思是用话或物品安慰问候,我今天用嘴慰问。”梁谨白厚着脸皮,跟她咬文嚼字。
姜予初轻哼一声,懒得跟他探讨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那你请回,听你说话我腿更疼了。”
“姜予初,你不气人是不是浑身难受。”
“是啊,尤其是腿,特别疼。”
“......”
“你以为我想来看你啊,还不是因为爷爷让我来的。”梁谨白嘟囔了一声,“他听说你拍戏受伤吓......”
姜予初听到爷爷两个字,脸色冷下来,“你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他让你来干吗我不想知道,现在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