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1)

之?后还夸沈渺养孩子养得好?,每个娃娃都养得白胖白胖的。连谢家那小书童,因常来常往,都被她喂胖了不少?。

顾婶娘夸完再?一想,好?像不止是孩子,连沈家的狗和鸡也是肉嘟嘟的。

沈渺也笑。的确,养得分外有成就感。

麒麟昨晚在地台下躲了一晚,今日?早晨便被沈渺一碗自制鸡肉湿猫粮引诱出来了,在沈渺怀里?吃得呼噜呼噜的,也忘了怕生了。

沈渺再?给?它梳梳毛、擦擦眼屎与?鼻子,拍了一刻钟的猫屁,它便成了夹子,与?沈渺天下第一好?了。

它揣着两只前爪赖在沈渺身上不走了。

之?后沈渺出去给?院门口的野花浇水,麒麟也不愿下来,反而得寸进尺爬上沈渺肩头,那沉重的猫屁股好?悬没把她压成高低肩。

这么大?一辆猫在身上,便被路过的顾婶娘瞅见了。

于是便兴冲冲跟沈渺借猫,说是粮米袋子都被该死的耗子咬穿了,今日?必须得是那死耗子的忌日?。

麒麟先意思意思哈了顾婶娘两下,沈渺让顾婶娘喂了它一块鸡肉,它便又没出息地任由顾婶娘抱去了,挠挠下巴还呼噜。

这有奶便是娘的小渣猫啊!但沈渺还是先给?顾婶娘提前?说了:“婶娘,您瞧这猫这体型,它都不知能不能跑得过耗子,您且试试,不成还是买鼠药吧。”

顾婶娘不信这世上有不会捕鼠的猫,还夸麒麟:“它不胖,它只是毛厚,你瞧,它这大?脸盘子大?眼睛,胡须又长?又翘,生得多威风哪,一看就是跑得飞快又会捕鼠的好?猫,是不是?”

麒麟也不知是不是能听懂,被夸得昂首挺胸,还把那挺胖一条尾巴也翘起来了。

连哄带骗的,顾婶娘便把麒麟抱到灶房里?去巡逻了。

沈渺心想,谁家猫连尾巴都快胖成海参了,这还只是毛厚?麒麟一摸就是实心的,早上用鸡肉引诱它时,它一激动?想蹿出来,结果?肚子太胖卡着了!

最后硬是被沈渺拔萝卜似的拔出来的。

沈渺想到这些?生活里?小小的快乐便更快乐了,也忘了那抠门的官家了。

今日?没客人时,她也会回到院子里?偷懒偷懒的同时,顺便把夏天的那些?换季衣裳全洗了,惹得有余又紧张兮兮地趴在水缸边看,最后还是没忍住,抄起扁担便去挑水了。

沈渺连阻止都来不及。

那头,湘姐儿因为衣裳的新鲜劲还没安分半个时辰,又开始想着玩“跳百索”也就是后世的“跳花绳”,此时这游戏是用竹竿绑绳子,多人围跳,但沈渺洗衣服晾衣服,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竹竿全征用当晾衣杆了,再?没有空闲的竹竿了。

于是湘姐儿便将麻绳栓两条狗身上了,还招呼陈汌一起跳,被他摇头拒绝了。

陈汌每日?会自觉读书学?字,雷打不动?。这会儿趁着铺子闲。便靠在柱子上,把被他翻得都有些?破破烂的《宋刑统》拿出来背了。

湘姐儿冲陈汌皱了皱鼻子,自己玩。

家里?两条狗都知晓湘姐儿不好?惹,不想被她抓来扎辫子、涂胭脂,就得听她话,乖乖坐好?。

湘姐儿先冲进去单脚跳又换双脚跳,兔子帽上两只垂落的长?耳随着她忽上忽下的晃悠,后来刘豆花看见?了,也进来玩,两个女孩儿一边挑一边笑着喊:“太平鼓,声咚咚,拌了脚换下一个……”

沈渺便坐在前?廊的地台上,手里?一边剥栗子一边含着笑意看她们玩。

之?前?几个小孩儿去山上拾秋,捡回来一堆毛栗子,今日?正好?拿来炒糖炒栗子。

秋冬怎能没有又糯又香的糖炒栗子呢!带上手套,先寻到壳子上的缝隙,用剪刀一撬,外头带刺的壳裂开后,洗干净再?用刀在棕色的外皮上划出浅的十字开口,就能用热砂来炒了。

不过栗子收拾起来并不快,尤其客人进门,沈渺还要时不时出去擀面?。

陆续忙到午后,才将栗子都剥好?了。

唐二也从外城回来了。他知道沈渺今儿准备拾掇栗子,还专门绕道去贺待诏家里?讨了一袋沙来,结果?推着车从后院门一进来,便见?满院子洗净的衣裳,在秋风中扬起又落下,三个孩子在一片片衣裳里?钻来钻去玩“老鹰叼小鸡”,陈汌打头当母鸡,湘姐儿拉着他,刘豆花拉着湘姐儿,三人串成一串。

至于那“老鹰”,是兴奋摇着尾巴的雷霆。追风倒是解放了,湘姐儿不玩跳百索了,它撒丫子便溜出家门去了。

满院子都是清凉微苦的皂角味和高高低低的笑声,看得唐二也笑了。他忙把沙子扛进灶房,兴冲冲钻到最末尾,拉住刘豆花的衣摆,弯着腰当那只大?巨鸡,随着孩子的笑声,一起嘿嘿笑。

前?头吃汤饼的客人都听见?了,笑着对沈渺道:“沈娘子家的孩子真快活。”

可不,还有个二十岁的也愿意胡闹呢,真是返老还童了。沈渺笑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闹腾得很,不过孩子闹些?好?。”

“是嘞,这样孩子养得壮实。”

说着说着,门外又进来几个谈论着昨日?考题的学?子,他们抬头看了看沈渺贴在墙上的食单,一人忽然“咦”了一声。

他发现后头新写了两道墨迹都还未完全干的菜:“辣白菘炒索面?”、“辣白菘豆腐酱羹”,原本是来吃炙鸭的他们,便立刻坐下来点了这两道新菜。

这俩学?子都是国子监的,一个姓盛,一个姓高。两人常偷偷来沈记开小灶,很知道沈渺手艺。

高贺搓了搓手,摩拳擦掌地等候着,炙鸭先前?吃过几回了,这辣白菘炒索面?还没吃过呢!

汴京城里?大?多腌白菘都是酸的,还没吃过辣的是什么滋味。

两人一边等一边闲聊。

沈渺正转身进灶房,身后这两个学?子又谈起科考的事儿。说头一日?有几个在考号里?晕倒被抬出来的学?子,都不约而同说今年院试的题极难,他们都因无从下手,不知如何解题,紧张得手脚发凉、头晕目眩。

甚至还有人因头一日?交了白卷,后两日?没戏了,便灰溜溜地弃考出来了。

“今年考题听闻是姚博士出的,没见?姚博士上月便不见?了么?想来是被押去出题了。”

“原是姚博士,那便不奇怪了,他去年在国子监里?出的岁考题,我们学?舍几乎半数都被判了‘狗屁不通’、‘离题千里?’,大?多只拿了‘戊’等,回家险些?被我爹打得屁股开花。”高贺叹气。

“今年院试的学?子真是太惨了,竟遇上了闻风丧胆的姚博士,我虽已考过院试,听见?他的名号还是瑟瑟发抖。”

原来那常来吃汤饼的严肃方脸博士竟是每位国子监学?子的噩梦么?

这些?话让沈渺的脚步一顿,不由想起了九哥儿,也有些?担心。不知九哥儿考着可顺利?

沈渺怀着一点对九哥儿的忧虑,在灶房里?笃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