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啊啊,我怎么又有这种自卑的想法了?皱着眉,虽然很想告诉自己根本没必要那么想,但是我的手心确实是越来越湿了。尤其是在看到那些和安宁说过话后的家伙们,总是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是在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站在陆安宁身边一样。

就在一片喧哗声之中,我察觉到原本吵闹的会场渐渐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会场的某一点看去,那正是坐落整个大厅前的花式楼梯,就像以前从电影里看到的那样,一路延伸婉转直达二楼,而中间衔接处的平台俨然一个小型演讲台。

而现在站在那里的,不是安然是谁?

和安宁的休闲帅气不同,安然身穿了一件红色的露肩晚礼服,原本是贴身的设计却从膝盖以下处像鱼尾一般绽放开来,层层叠叠如同盛开的牡丹,而裙子从胸部到腰部处则绣着纯手工绣制的花纹图案,整个造型华而不俗,让人眼前一亮。

此时的她没有戴眼镜,头发也由今天下午的直发变成充满成熟风韵的波浪,束在左耳边,两侧的钻石耳坠映得她原本娟丽的容貌更是光彩照人。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相貌阴柔,虽然对于男人有些失礼,但我确实觉得他美的不可方物。

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此人非常面熟。

皱着眉,我思索着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照理说这种美人我应该过目不忘才对,毕竟太特别了。

“啊,正好。”安宁拉着我的手退到了宴厅的角落,此时大厅内的灯光已经熄灭,只留下聚光灯打在了那两人的身上。

“怎么了?”我好奇的看着她,安宁似乎是想把我拉到什么地方去。

“当然是带你去见陆杰……父亲啊。”似乎是习惯叫名字,安宁犹豫了一下才改口道。

“父亲?那个种马?在哪里?”我惊讶,完全没想到今天居然有这样的收获。

“就在那里啊。”安宁十分自然的将手指向某一点,我顺着她看过去,瞬间整张脸都绿掉了。

她说的,正是我刚才打量的年轻男人。

+ 28 +

安然对于我的出现眼里有小小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回复了平静的表情。

此时的我们正站在诺大的书房中央,两侧墙壁的架子上对着满满的书籍,木材独有的香味和书香围绕在身边,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心神来。

如果面前不是有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话。

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我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打颤的冲动,站在原地接受着坐在书桌后的男人打量,连抬起眼的能力都没有。

陆杰的眼神让人非常不舒服!

不止是那种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压迫感,他眸中的冰冷还有审视货物一般的淡漠都让人心惊。我悄悄拉住安宁的衣袖,她回以我一个“没问题”的微笑。

“好久不见呢,安逸。”那个理应是我“父亲”的俊美男人轻笑起来,语气是完全的淡漠疏离。他很喜欢笑,这是我的发现,只是他的眼底并没有笑意。

永远都是阴沉晦暗的眼神。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很想告诉他我并不姓“陆”,我姓杨,继父给我取的名字是非常平凡无趣的“杨毛毛”……

但总觉得说出这些话后,他眼底那些残暴会毫不掩饰的向自己扑来,所以我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没有看他。

我们是在宴会中途离开的,走进了二楼陆杰的书房,我也这才知道原来这场聚会的举办方竟是我这个陌生的父亲。

安然站在陆杰的右手侧,她看着我的表情波澜不惊,比起我拉住的安宁,我觉得与她的距离似乎更加遥远。陆杰在打过招呼后又沉默了些许,眼光却一直未从我的身上离开,这使我如芒刺在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父亲,您找安逸究竟有什么事?”平静的开口,安然未瞧我一眼,弯腰对陆杰请示道。

安逸?这个名字我几乎都快遗忘了……它仿佛是在提醒我,自己是陆家的一份子,就算再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这个现实。

“呵呵。”陆杰玩味的笑起来,在我看来这个表情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涵义。比如他隐藏的一抹激动。

母亲曾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而我总能从这扇窗里清楚的看透此人的情感。我曾经笑称这是我够狗腿,懂得察言观色。

果然陆杰很快的就说道:“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这些年都流落在外,实在让作为父亲的我愧疚。”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如这样吧,安逸就住在这里几天怎么样?也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说的是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有的内容,但是语调却一直是戏谑的。他对亲情根本没有说的那么热忱,但是用这种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客套话,我觉得只有可能是他连与我做戏都懒得,因为我还不够格。

明明知道对方绝对没安好心,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我也只能咬牙同意。

我还记得当初安宁让我见陆杰的理由是,他身体欠佳想见见未来的继承人。但是现在证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照理应该超过五十的陆杰居然仍如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就知道他根本保养得当好的不得了。再加上那次说是去见陆杰,结果最后却差点被陆安康杀死……

心头一震,拉着安宁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

可是下一秒,安宁就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怀疑一旦有了就停不下来,但是感觉到安宁的体温,我却觉得自己应该相信眼前的两个人。总是疑心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很可悲吗?

没过一会儿我们便从书房退了出来,安然走在我的另一边,两个人像门神一样把我带到了位于三楼尽头的一个房间。

放眼放去只有一张令人惊叹的巨大床铺,占了大约有50平的房间整整一半,其余的东西几乎没有,真是有够直奔主题的……

刚一进去安宁把我拉到床尾坐下,安然则打量了一下门外以后才将房门关上并反锁。

“怎么样?”安宁冲她问道。

“我已经把东西放上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安然一边说一边也坐下了下来。

“哈,希望女佣最近不要特别勤快才好。”安宁调笑道。

“你检查过这个房间了吗?”安然眼神扫视过整个屋子。

“放心,除了这张床,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们在说什么?”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们。安然没有回答我,只是掬起我一缕发丝,放在嘴边亲吻,登时我的脸似火烧起来。

“毛毛,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样。”她的眼神是红果果的□,我打了一个激灵,拢了拢身上的毛皮坎肩,我往安宁方向坐去。

“先别这样!我、我有很多事情还不明白……”我有些结巴的说,事实上这是两只狼,安宁揽住我也开始了上下其手。

“那,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吧。”难得听进去我的话,两个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

“唔……”问题还是一个一个来得好,我首先问道:“你们……都不惊讶我怎么会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