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1)

她仰头看他,却见他藏在黑夜里,熄灭灯火,把她抱在臂弯,继续他们的情事。她贴着他的胸口,吻着,一次又一次,喘着,迷恋地伸舌舔舐,等他快到了,她又咬住他的皮肉,在他结束后松开牙齿,然后含在嘴里。

“爸爸…”舒茉叫他,沈秋白应了,吻她的发。

第二天,她恢复了含情脉脉的目光,他走到哪里,她的视线都跟着。沈秋白喂她吃饭,她没有一点抗拒的表现,还主动用左手辅助,吃得饱饱的。

等躺到床上,她搂着他的脖子,舌头舔着他们的“情侣”证明,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冷战,她终于低头松口,贴在他的颈窝问他:“最近忙吗?”

“不忙。”

“快过年了…”舒茉咬咬唇,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懂事,我不会再这样。”

“嗯,别再这样。”

“我不会…不会再乱想。我爱你…”舒茉缠着他说,“我爱你,我会等你,会按照你的要求做。”

她像是忘记了她的挣扎,想要把他们的生活拖入正轨,她和他倾诉:“我只想要一点依赖,你是需要我的,对吗?”

他看看她,捧着她的脸,落下一吻,代替回答。

她蹭着他的掌心,轻声说:“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活着。”

她落泪了,沈秋白揽着她的身体,和她说:“家里也需要你。”

家?他们的家?

舒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问他:“我们的家么?需要我做什么?”

“对。”他说,他没了工作。

舒茉一顿,脱口问:“什么?”

“辞去了董事长的职位,所以没了工作。”

舒茉呼吸停顿,支起身子看他,她嘴唇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枕着她的枕头,看向她,像是怕她不明白,补充:“资产都变卖了,从今往后,我不会走。”

如她所愿,不会再离开宝宝身边。

破碎的梦境重新被他缝合,空气中都弥漫着梦幻的闪光,她只觉得身体很轻,哪怕她浑身都在发抖,巧克力穹顶闭合的那一瞬,她还是泪如雨下,扑在他胸口痛哭不止。

那为什么要答应她去死?怕她觉得沉重,怕她已经不想再要这份甜蜜和快乐?他回心转意,看了她的心情日记,卖了自己的股份,还纹了她想要证明,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处。他已经做尽了能做的一切,向她前进,补全他们的第九十九步,然后在这里,等她最后的点头。

第八十七章

有他的照看,舒茉的身体有所好转,到底是年轻,这样折磨依旧愈合迅速,也好在没触碰到重要的血管和肌肉,不至于落下残疾。

生命早就不属于她自己,活着不过是对母亲,对姑姑的愧疚。

倘若人在获得幸福的时刻被命运剥削到一无所有,一次尚有从头再来的勇气,但事不过三,等她的救赎成了沈秋白,她早已残破不堪,精神脆弱到了极致。

那些谶语让她怀疑自我,带来伤害的不是命运,而是她。伤害自己,让她舒服,她想要的都已失去,是因为她抓不住,就像妈妈的生命,从她手中滑走,她甚至想,如果没有救她该有多好?留她一个人,不如和母亲一起死去。

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成,此时即便拥有一份诚挚的爱,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照看好自我,但出于对他的爱,就能坚持。

他们都是如此,不在乎自身,反而能从对方的快乐中得到一点满足。

现在她怀抱着他,她的黄金龙蛋,他就靠在她怀里,哪里也不去,不会再离开她,会依赖她,会陪伴她,他终于远离了生活带给他的痛苦,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宁。

或许从世俗意义上,他不思进取,成了一个失败者,但那又如何?在舒茉这里,他永远技高一筹,如果他想找到一种平衡,她是他的下位,每一天,他都能从这里得到国王的优越,实在不行,她也能洗衣做饭,虽然她很有可能坚持不下去,但照顾公主不也让他得到了满足?既是国王,也是她的白骑士,她永远敬仰他,崇拜他,不论时空,从他们的角度,人生就得到了平衡。

何必在乎外面的评价,在乎那些灌输给他的价值观念,他可以休息,可以没那么劳累,如果成堆的财宝守不住,那就飞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根本没有人生经验,可姑母教过她,当一件事做得不快乐,不论这是什么好事,都不要做。

那时候她调皮地说她不想学习,想回家种菜卖大饼,姑母居然也同意,带她去种地,去做帮工,权衡之后,果然还是学习最轻松。

他也可以试试,舒茉没想让他破釜沉舟,他大可休整一年半载,找不到想做的,再回去做老板,现在她也有了理性,要是那时候,和他好好说该有多好,她总是怨他,怨他不会表达爱,不会展露伤痛,还要离开她。

没人照顾她,他们都难过极了。

在他的童话故事里,什么痛苦都能被抛之脑后,哪怕她的伤疤都没有愈合,她多盼望自己是救赎故事里的小太阳女主,每天都散发着光芒,照亮他的内心,可有时,他才是太阳,有他的光,她才能发亮。

现在他在这里,她想和他说一万次她爱他,不再自伤,因为他塑造了这样的舒茉,她就以这样的身份爱他,她实在不能爱自己,但爱他能让她强大。

要爱他,保护他,和他在一起。

爸爸的爱让她暖极了,一滴甘露,瞬间枯木逢春,她又有了勇气,想要好好生活,因为这是她的新任务,照顾好他们的家,照顾好他,原来在他心里,她那么强大,能够承担责任,他真的信任她,觉得她是个坚强的人,她不会辜负他。因为如果她不这么做,他该怎么办?她不想失去他,从来都不想。

就在她这入睡吧,哪怕他们都伤痕累累。

*

舒茉的右手伤口愈合,尽管还有些疼,但尚且能够忍受,不必再里三层外三层地缠绕纱布。他解开封印时,舒茉有些惭愧地看着他,对上视线,又有几分可怜,但他没加责怪,垂头吻她,探出舌尖。

和他接吻总是最舒服放松的,舒茉用小手捧着他,然后改成缠着他的脖子,完全把自己交给他,让身体和精神都沉浸在亲吻的快乐中,然后在分开时,和他说着:“我爱你…”

他笑了,垂眸看她,掌心裹住她清瘦的脸颊,她轻轻说:“爸爸,我爱你…”

他亲亲她的眼睛,也亲了亲她受伤的掌心。舒茉贴在他的脸上,用眼泪和湿润的鼻子蹭他,为他补充:“你也爱我,对不对?”

“嗯。爱。”

舒茉一下融化,叫他秋白,吻了一次又一次。

看她恢复精神,炎症消退,除了左手臂的伤口太深,没有彻底愈合,还得裹着纱布保护,其他地方都算正常,不妨碍她的出行。

学校早已开学,沈秋白为她请了两周的假期,再多,就有可能做旷课处理。

本来以为他要送她去上学,舒茉麻利地收拾好她的小书包,但沈秋白却让她轻装简行,不需要带任何东西。

舒茉只好套上保暖的打底裤和毛衣裙,在梳妆台前,把爆炸的头发梳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