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嗯。现在依然能。”

“那这位老先生在哪接灰呢?”

“在香港。”

他到底有多少个汽车根据地?舒茉调侃他以后不当总裁,做豪车租赁和二手车买卖都能赚得盆满锅满,他也笑了。

他抚着她的脸,垂头看她,难得提问了:“你呢,做了什么疯狂的事?”

他难道不知道她那点事吗?舒茉不信。他知道她所有事,更清楚她所有疯狂。

“抽烟喝酒烫头…”舒茉数着手指头,“逃学,参加帮派…”

沈秋白挑挑眉,“帮派?”

“就是一群精神小伙小妹聚在一起,打劫小学生…”

沈秋白笑了:“真的?”

“假的。嘿嘿。”舒茉望着他,眼睛发亮,“还有…向你递出打火机。”

沈秋白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怜惜,舒茉像是在自言自语:“姑妈照顾我,照顾得很好。我回到学校,继续学业…在那个初夏,我又遇到了你。呵…有时我想,你是她赐给我的礼物。”

临别的,遗物。

“爹地…”舒茉含着他的唇喃喃,“为你做这些,就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事…”

要吞咽你,接受你的掌掴。要跪在地上,被你捆绑。要你的疼,你的宠,要花你的钱,把钻石填满空虚的心房。也要你在的家,要你的体温,要你的教导,你的帮助,要你的亲吻,要你的进入,更要你低沉的…温柔的声音。

要你…舒茉低声说:“daddy,我要你。”

可她分明不想和他的性,她终于发觉,她在说我爱你,却难以启齿。

第三十九章

沈秋白把她抱出浴缸,用浴巾轻轻擦拭。舒茉站在他面前,有些羞涩地遮住身体,他笑了声,舒茉又尴尬地放下手,背着双手让他看。

他给她套上睡裙,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会为她吹头发。

舒茉把玩着他换下来的手表,套在自己的手腕上,最紧的扣子都没能扣住。

回到床上,舒茉趴在他胸口,和他说着她上高中的趣事,她第一次提及姑妈舒文秀,她猜测沈秋白比她要还要了解姑妈,但她没有追问,她暂时还不想知道更多有关姑妈的事情。

沈秋白是个完美的聆听者,他会瞧着她,用手打理她的头发,他不发一言,但舒茉很清楚他在听。等她问他,他也会如实回答。

文秀姑姑…一个善良、美丽、文雅的女性,总是穿着米白色、乳白色的套裙,散发着母神的光辉。舒茉含着笑,趴在他的怀抱,回忆袭来,她忽而胸口疼痛,舒茉不想被他发现,她强忍着痛苦,从他身上滑到床上,在他的臂弯里蜷缩,但他无所不知。

沈秋白低哄:“没事的。哭吧。”

都说亲人的去世是一场漫长的潮湿。姑妈离开这么久,舒茉从未为她哭过。舒茉是一个绝情冷血的人。

现在她哭了,完全闷着,浑身颤抖,她只觉得胸口被活生生撕开了,腐肉和新鲜的血液勾着她的内脏,从她的胸腔一股脑地流出来,就像被开膛破肚的鱼。

疼。舒茉捂着脸,蜷成一个节肢动物,她在用力,但不知想做什么,为了喊出来?还是为了流泪?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崩溃,所有的骨头和肉都被硫酸侵蚀了,她几乎要死了。

沈秋白拢着她,舒茉忽然剧烈的喘息起来,她双眼猩红,因为过度的情绪波动产生了生理性反馈,她浑身乏力,头晕目眩,却还握紧拳头。他轻叹,强迫她放松身体,让她松软地靠在他的怀抱。

舒茉难能安静,此前她哪里难受,必然嚷嚷得他也头痛,这次她没有出声,只是轻颤,沈秋白握着她发凉的手,她像只被骤雨打下鸟巢的雏鸟,几乎奄奄一息。

沈秋白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抵着她的额头,他也渐渐回忆起婶母文秀女士的面容,以及…一些往事。

文秀女士的葬礼来宾多是她的学生,舒茉混在里面,不起眼,也不像她的亲人。

十八岁的舒茉就这样安静地望着棺材,没有哭,没有声响,好像一座木头雕成的瘦佛像。周遭声音嘈杂,谈及她,多是不堪入耳,或讳莫如深。

舒茉几乎是瘦骨嶙峋了。她没什么生气,唯有双眼神采奕奕,她面色有些苍白,但神情并没有多沉重肃穆,这孩子甚至有心情在这种场合与他搭讪。

可沈秋白到来前,她已经在外面淋了一个小时的雨,即便是朦胧细雨,也足够将人浸透。车来车往,人潮人去,无人在意她的去处与死活。她抬起打火机,火光之中,她过度明媚的眼睛透着一股死意和空洞,看着多可怜。

她的目光像极他五六岁时,婶母舒文秀送给他的小白狗。明明那么凄惨,却还想向人类露出谄媚的一面,企图得到一点生机。

把她捡回家,就像可怜一条流浪狗。

他轻柔地抚摸着舒茉的头发和脊背,她紧咬牙齿,酒水让她头昏脑胀,她身体突然难受得要命,她觉得她浑身都在出血,眼睛、牙齿、下体…

舒茉一直在忍耐,直到小腹一阵无法忍受的抽痛,她并拢双腿,不想被沈秋白发现这窘迫的一面,想要挣扎起身。

他已经睡了,但因为她的起身而转醒。

舒茉和他道歉,沈秋白摇头,起身看她扶着墙面去了卫生间。

这里只有棉条,她用不惯。

勉强塞入,她擦拭着腿心,沈秋白靠在卫生间门口,她本能用裙摆遮挡。他轻叹,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用热水浸润方巾,帮她擦洗。

舒茉伏在他的肩头,泪水潺潺,她小声呜咽,沈秋白说:“用的什么?”

舒茉指了指酒店准备的棉条,这个尺寸对她这样的亚洲女性来说有些大,里面虽然没什么神经,但舒茉还是不太适应。

沈秋白给她擦拭结束,洗净双手后,穿着大衣离开了。

他回来时还有着烟气,舒茉没敢睡,等他回来,递过来一袋各种尺寸的棉面卫生巾时,舒茉咬咬唇,扑过去抱住了他。

“没事的。换上?”

沈秋白甚至给她买了好几条棉线的女性内裤。

舒茉用手背抹干眼泪,去卫生间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