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便于贺文齐行事,贺文斌还帮着他将李氏的手脚用布条绑在床栏上,而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侵犯了自己的妻子。

那一夜,整个屋中一夜灯火都未停歇,李氏的惨叫声也一夜未绝。

自那日后,贺文斌便对外称李氏病了,实则却是将李氏变相囚禁了起来,由此,贺文齐则是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来往青荷院的次数愈发频繁了不少。

因为两人的轮番施暴,所以没过多少日子李氏便有了身孕,李氏以为,有了孩子她就能暂时逃过两人的魔掌,却不想,无论是贺文斌还是贺文齐,都从未在意过那个孩子,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快活。

随着李氏的久病不愈,李氏的娘家其实也隐隐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但因为贺侍郎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所以几次探查未果之后便只能暂且绝了这个心思。

后来,贺文齐在一次出京之时偶然遇到了丛氏。

丛氏生的貌美,性情也是单纯直爽,贺文齐对她一见钟情,而后更是不顾她低微的商贾出身执意要娶她为妻,贺侍郎虽然不愿,但也没能拗的过他。

贺文齐同丛氏成婚后,李氏的日子算是稍稍好过了些,只不过,这段时间持续的并不长。

因为见过了丛氏美貌的贺文斌也对她起了邪恶心思,而一向同自家兄长要好的贺文齐也没有吝啬,于是,丛氏步了李氏的后尘。

相比于李氏,丛氏的性子其实更烈一些,但耐不住双亲的性命攥在贺文齐的手里,所以她只能一次次妥协。

青荷院彻底成了两人的噩梦。

随着接连小产,李氏的身体和精神都遭受到了极大的摧残,精神也愈发恍惚起来,这个时候,是丛氏告诉她,要装疯,因为只有装疯才能活下去。

至于丛氏自己,则是早就抱了死志。

和李氏不一样,她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为官的娘家背景,所以就算是苦苦支撑到最后,也只会拖累双亲。

于她而言,只有一死,才能解脱。

所以在穆灵月也即将成为青荷院新的一员之际,丛氏用自己的命护住了她,以自己的死,换一个同样纯良的姑娘不必再去遭受她曾经受过的苦难。

丛氏死了,却也如愿了。

丛氏的死到底还是惊动了贺侍郎,贺侍郎也由此知道了这几年两个儿子犯下的荒唐事。

然而,贺侍郎虽然生气,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为了贺家的声誉和自己的官位,他选择了将一切都压了下来。

第203章 弃车保帅,父子反目

至于丛氏,贺侍郎本来是想将她风光大葬的,毕竟哪怕他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可到底是贺家对不起她在先。

却不想,对丛氏怀恨在心的贺文斌兄弟两个竟然趁夜换了丛氏的尸身,将她扔到了乱葬岗,想让她死后也不得安生,好在穆灵月及时将其找到安葬,这才没使得这个本就一生悲苦的姑娘死后还成了孤魂野鬼。

李氏和穆灵月说完,整个屋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沈奕安一行在不断消化李氏平静却足以令人窒息的言语,明明是世家富家娇养着长大的女儿,却被自己的夫君当做礼物一般分享给自己的兄弟,这是何等的屈辱,又是何等的惨痛,而这份痛,两个柔弱不堪的女子却足足承受了三年。

贺文斌两兄弟对视一眼,前者随即出声打断众人的思索,“胡说八道!李氏,我自诩对你也算是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诬陷我?

与弟共妻、强迫弟媳,这般大的罪名,你怎么敢往我头上扣的?”

话落,贺文斌又看向上首的沈奕安,一脸信誓旦旦的开口:“侯爷,整个贺家上下都知道李氏疯癫了三年,如今虽然清醒,却也难保脑子清明,这番言语更是荒唐至极,故我以为,不足为信。”

沈奕安没说话,抱着猫儿的沈倾先一步开了口,“贺大公子这般信誓旦旦,不知见了证据之后,还会不会这般坦荡?”

贺文斌一怔,什么证据?

沈倾没说话,而是看向身侧的蝉衣,“去把人都带上来。”

之前在李氏梳洗的时候,沈倾就同穆灵月说过了,饶是李氏言辞恳切,句句泣血,但到底失智数年,贺文斌兄弟二人定会以此为借口攻击李氏难以作为人证,而按照我朝律法,李氏所言也确实不能作为证词。

而想要证明李氏确实已经恢复了清醒,又再需要一段日子,期间贺家定然不会安分,若是出了岔子,事情只怕也就更加棘手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一步找到新的人证。

至于这个新人证,也不难找,贺文斌兄弟两个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仅凭两人之力不可能把事情捂的这般严实,身边侍候的那些十有八九都是帮凶,只要严刑拷打一番,总有禁不住的说出实情来。

沈倾到底不是贺家人,这件事做起来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只能交给穆灵月来。

穆灵月感激沈倾思虑事情之周全,而后则是以府中三少夫人的名义将贺文斌贺文齐身边的小厮都抓了起来,一番棍棒之下,大半都招供了。

不多时,蝉衣带着几个浑身染血的小厮从外面走入,贺文斌兄弟当即白了脸色。

事到如今,他们怎么会想不到沈倾做了什么,为了保命,贺文齐当即质问出声:“沈大小姐,虽然这几个小厮只是下人,可在事情还未查明之际,你却对我贺家人滥用私刑,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不用沈倾开口,穆灵月已经先一步出了声:“和沈大小姐没关系,人是我打的,刑是我用的,我一个主子教训自家奴才可有不妥?”

贺文齐顿时不说话了。

那几个小厮早就被打的双腿发抖,如今一见到沈奕安更是直接跪了下去,一边抽气一边招供,“侯爷,奴才招,这些年来,每隔几日,二公子就会将二少夫人带到青荷院,大公子也去,然后就一夜都是两位少夫人的惨叫声,直到天明时分才结束。”

“奴才也招,段大说的都是真的,大公子房里还有两件二少夫人的贴身肚兜,就放在大公子的衣柜里,前些日子奴才还见他拿出来嗅过。”

“二公子房里也有大少夫人的东西,奴才看见过的就有里衣和绣鞋,奴才虽然不知道二公子藏哪里了,但只要翻一翻定能找出来的。”

话落,又一脸紧张的看向穆灵月,见穆灵月给了自己一个眼神后,才安心了些。

就在刚刚,穆灵月不仅对几人用了刑,还对几人利诱了一番,并承诺会在他们招供后给他们向沈奕安求情,争取给他们寻一个好人家。

现在死和还有一线生机相比,他们自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所以才有了现下这一幕。

贺文斌兄弟两个已经被气疯了,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视作心腹的奴才这么快就被沈倾和穆灵月策反了,同时心底更带着几许害怕,因为那几个小厮说的都是真的。

沈奕安朝着贺侍郎看了一眼,贺侍郎脸色沉了沉,只能让人去贺文斌兄弟的院子里搜查,沈奕安一脸不信的样子,派人跟了过去。

事情进展的属实顺利,因为在两人的院子里不仅搜到了几个小厮口中的那些东西,还搜到了不少秽乱不堪的画像,上面画的,赫然就是李氏和已经离世的丛氏,时不时还有贺文斌兄弟二人的身影穿插其中,尺度之大,比外面那些禁书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贺侍郎看了,都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

他虽然早就知道贺文斌兄弟两个不安分,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糜乱到了这般程度,简直有辱门风!

于是贺侍郎不偏不倚上前给了一人一个响亮的巴掌,“逆子!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