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1 / 1)

凌天剑在武林中扬名的时间比他还长,自幼时起,便不知多少人为了这传说中的兵器打得头破血流。

他那时并不懂凌天剑的意义,只知道有很多人抢夺的,那便是好东西。

他一度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骄傲。

后来年岁渐长,他才明白,凌天剑对父亲来说,是无法复制的佳作,是毕生的荣耀。

可对武林中人来说,它却象征着杀戮与不详。

江湖上关于凌天的传言数不胜数,曾经甚至传出过,“得凌天者得天下”的谣言。

彼时还是燕风担心引得朝廷忌惮,于是极力否认这一子虚乌有的传闻,才没有闹出更大的乱子。

少不更事之时,燕空流也曾为没能见识凌天出鞘的如虹剑气感到遗憾,但自那以后,燕空流才终于理解,为何凌天剑作为一把不世的兵器,却只能终日藏于暗室蒙灰。

可即便凌天剑作为一把只会带来鲜血与杀戮的兵器,不论是他,还是燕风,都未曾想过,要将凌天剑摧毁。

毕竟,错的是这些人永无止境的贪欲和杀戮,而非凌天剑。

可如今,他当真要让凌天剑沦为云靖和君青两人争锋的武器么?就因为他们曾经不忠的爱情?

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云靖用铸剑山庄的剑,去伤害他爱的人么?

他不愿。

……

燕空流回去后,云靖在殷切的期盼中,等来了凌天剑被毁的消息。

据说是燕空流回到铸剑山庄当晚,便来了一伙人,意图抢夺凌天剑,然而铸剑山庄的人也不弱,双方剑拔弩张之下,这些贼人见带不走凌天剑,于是便破罐子破摔,将凌天剑扔进了铸剑池中。

在烈焰的高温中,那把原本名动武林的凌天剑,就此变为一块废铁,即便是燕风本人,也无法再将其淬炼复原。

得知消息的云靖连忙赶到铸剑山庄,却也只见到一块灰扑扑的废铁。

“怎会如此?这么多年来,夺剑之人无数,铸剑山庄不都守下来了,怎的偏生如今却……”云靖有些难以置信。

“唉,原本打算今日便让空流将凌天剑送到云山派,谁知竟然……”燕风悲痛到难以言喻,摆手不欲多说。

凌天剑是他多年的心血,他在凌天剑上付诸的心血甚至比他自己的孩子还要多,如今突然遭此变故,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罢了罢了,这些年因为凌天剑产生的纷争也不少了,便到此为止吧。”燕风长叹一声,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释怀。

尽管云靖对此事存疑,兴许是燕空流不愿将剑借予云山派,故意捏造的谎话,但见燕风悲痛的模样不似作伪,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难不成他还能说,是铸剑山庄不愿将凌天剑出借,于是故意将凌天剑损毁?

凌天剑不能为他所用,让云靖有些失望,悻悻打道回府。

但云靖毕竟在武林中叱咤风云多年,他举起诛魔除恶的旗帜,迅速便集结整合了正邪两道的一些大派,打着为民除害的名号,向无极宫发难。

这还要感谢平日里君青行事毫无顾忌,不论正邪,都对无极宫积怨已久,这才让云靖振臂一呼,便召集了不少门派。

此次的行动,燕空流自然也参与其中。

然而见此番声势如此浩大,燕空流便知道,云靖是来真的。

这不由得让他有些心急,无极宫其他人他管不着,可君砚还在无极宫,单是云山派的门徒便有成千上万,无极宫对上云山派,无疑是以卵击石。

燕空流不止一次想潜入无极宫,偷偷带君砚离开,可无极宫守卫森严,他连进都进不去,更遑论带君砚离开。

于是他便在焦虑中,迎来了开战当日。

云靖带着人将无极宫团团围住,又在无极宫的山门前叫阵,杀了不少无极宫的弟子,果然逼出了君青和君砚二人。

君青看着无极宫门前一地门徒们的尸体,不仅没有着恼,反而轻蔑又嘲讽地笑出声,声音尖酸地嘲讽,“本座还以为,云大掌门身为正道魁首,行的应当是以德服人,以德报怨那套,不成想今日也大开杀戒了?果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装不下去了?!”

云靖脸色一变,剑指君青,怒声道:“君青!纵使你伶牙俐齿,今日老夫也要血洗了你这无极宫!告慰武林中为你所害的亡魂!”

“少来这套!你若当真想告慰这些亡魂,那么本座今日便送你下去陪他们,你也得好生向这些人赔罪才是,毕竟他们都是因为你才死的!”君青就见不得他这副虚伪的样子,提着剑便迎上了云靖,两人在空中打得不可开交。

来晚了来晚了

第0214章 第二百一十三章 姑娘请留步40

两方的人也厮杀成一片,君砚重新用回了她的鞭子。

鞭子带着倒刺,一鞭下去便能抽得人皮开肉绽,血溅当场。

君砚解决了一个人后,转头便挥鞭向另一人,鞭子在她手中收放自如,灵活得像条择人而噬的蟒蛇。

燕空流飞身上前,徒手接下了她这一鞭。

君砚眸光一冷,见竟有人敢徒手接自己的鞭子,冷笑一声,正欲使力一抽,打算废了那人的手,然而她抬头,目光却与燕空流相撞,她微微一愣,“怎么是你?”

燕空流反手将鞭子一扯,拉住她的手,“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君砚眉头微蹙,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但燕空流已自顾自转身离去,君砚犹疑片刻,轻身提气追上他。

双方的人都杀红了眼,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二人的离开。

燕空流来到一处密林前,这才停下,他转头看向身后跟上来的君砚,眸色幽深。

两人又是两月未见,她身形似乎比先前更加消瘦,整个人单薄得仿佛风一吹便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