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1 / 1)

陈二接过小巧的茶杯放在茶几上,并未去喝,只略扬了眉,“玫玫怎么了?”

陈粹抬眼,“高诚那小子恐怕生了外心了。”

“哦?”陈二拿过茶几上放着的烟,又看向烟灰缸里的烟蒂,嘴里叨着烟,打火机凑到烟上,“咣当”一声脆响,火苗子冒了出来,烟给点着了,他抽了一口,吐出烟雾来,“也不奇怪。”

陈粹见他这么平静,到觉得自己确实没有他那样修身养性,“他现下子到是得了好处,将人哄得好好儿的,叫人都不待见我了。”

这都有点儿醋性了,醋意大发――叫陈二格外意外地瞧了一眼,他就同千年老树一样不动声色,“小姑娘学狡猾了,晓得用手段了。”

这话一出,才叫陈粹怔住了。

可才一细想,就晓得确有其事了,他也不恼,就有些儿乐,“哦,这是朝我们使手段呢,估摸着还气着我们呢。”

陈二微点头,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叫她出出气就好了,别叫她真玩出火来了。”

陈粹嗤笑,“高诚那恐怕要叫她哄住了。”

“也没事儿,”陈二又抽一口烟,烟雾从他鼻孔送出来,“小姑娘嘛,总要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面嘛,不然一直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可不好。”

陈粹立时就懂了,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人,还是他亲弟,还能不知道人家那行事嘛――他又为着玫玫担忧,对呀,这酸意儿上头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狠狠地弄她,可人家真要叫她看看残酷面时,他又不忍心,真个是墙头草,两头倒的,“也不要太……”“过”字就在他嘴边,就叫陈二的眼神给噎了回去。

陈二眼神微凉地瞧着他,“大哥,不要太什么了?”

陈粹赶紧说,“没什么,我可没说什么。”

陈二冷哼,“你别拖我的后腿。”

陈粹就有些不爽了,“什么拖后腿,我是那种人吗?”

陈二按掉手头的烟,起身就要走,刚走了几步,又回头丢给他一句话,“你自己知道就好。”

把陈粹给气得呀,这是亲弟不是别人――夜里头都给气了三回,从女孩儿那里给气了一回,又叫高诚那副保护者的姿态给气上一回,这厢里又叫自个亲弟更是给气了一回。

合着这几个人就瞧着他好说话,就可劲儿地欺负他?难道他就是瞧着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真是得暴跳如雷,但他没跳,这把年纪了跳起来像个什么样子?也苦也得往自个儿肚子里咽,俗话说得好,背叛革命的同志要不得,背叛革命的兄弟更要不得,都这么个人不像人的,他也得不像人。

说起来,谁是人呢。

都不是,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陈景回家, 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烟味,就皱了皱鼻子,瞧见坐在客厅里的亲爸,也就瞥了一眼,还有些嫌弃,“怎么又抽烟了?”

陈粹有些提不起精神,见着儿子回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随便抽抽。”

本来陈景也没有什么想对他爸说的,听这个话就就气不打一处来,“是呢,香烟随便抽抽;对张玫玫也是随便玩玩吧?”

顿时,陈粹就直起了身体,也不那么蔫着的了,“什么随便玩玩的,胡说什么哟,要真玩玩,你二叔干吗要同人扯证?”

“不是随便玩玩?”陈景十分狐疑,不由嘲讽道,“谁能乐意往自个头上戴绿帽?”

陈粹顿时就叫儿子给怼住了,索性就用粗暴的话给掩饰自己的心虚,“你才多大,晓得什么事,哪里就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事,早点睡吧,别管大人的事。”

陈景嗤笑一声,“是呀,我二叔特别乐意往头上戴绿帽子是吧?”

陈粹到想帮着亲弟说几句,可真这么一想,也就觉得不对了,没有这个道理呀,他猛地一拍大腿,“卧槽,陈二真不是人!”

陈景听他这么说,看他的目光那嫌弃的味儿更浓了。

陈粹也讷讷地承认自己也不是人,是的,真他妈的不是人。

PS:都不是人哈哈,真是最痛的领悟。

237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叫陈粹冷汗直下。真他妈的都不是人,个人都不是人,他们想的都是什么,这是给他们自个儿寻的个尽量安全,尽量不会引起什么风波的女孩儿,陪着他们日渐衰老的身体,还美名其为她是谁的妻子,还能凭着优势将她扶起,培养她成为优秀律师,好似这样子,他们就不会有什么愧疚感――

甚至再有下一个叫他们都看了心动的人,也会抛弃这跟前的一个,无非就是离婚,甚至都不用离婚,只 要叫其中一个再扯证就好了――不是嘛,他同高诚都是单身,两个人都是离异单身,比起他来,高诚的条件更优,至少同他扯证的女孩儿不会进门就当后妈。

这就是他们龌龊的心思,蒙着的面纱被揭开,才叫他露出自己禽兽般的面目来,在客厅里怎么也坐不住了,索性就回研究所,前天还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这会儿正适合投入精力进去――她要考试,就稍歇上一会儿,得给她时间适应,叫她看清楚她所能走的道路,所能投的怀抱只能是他们的怀抱。

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

谁也不许独占。

不能在他越来越上瘾的时候,撕裂当时的默契。

他现在了独占的心思,那么,高诚呢,陈二呢,是不是同他想的一样?

高诚那边,他瞧得出来,可陈二呢,肯定也是一样的。

他以己度人,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不能破坏平衡。

平衡一旦打破,她的心会倾向谁?这才是叫他不悦,他要她的眼里有他们,但不需要哪个更重要。

也不允许他们中间出叛徒。对的,谁撕破默契,谁就是叛徒。

他坐在车里,拿出手机打电话,声音响了好一会儿,几乎有一分钟的时间,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伯伯,我看书呢。”她声儿娇娇的,不似刚才被他按着腰几乎骑在她后背上插弄的那种勾人魂魄似的求饶声,而是听不出来半点掺杂的声音。

他对着后视镜露出笑脸来,“乖呀,那就好好看书,考试完了,伯伯带你去律所好不好?”

“律所吗?好呀,我听伯伯的。”

女孩儿那么干脆地就同意,叫他觉得还是那么回事,到不像刚才那么急了,慢慢地平静下来,对的,事情不会有什么改变,她还乖乖地在那里看书呢,在准备期末考试呢,大三的姑娘了,是得准备实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