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之吃痛地闷哼一声,却依旧紧紧地抓着宁锦书的肩膀,不肯放手。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厢内响起。
宁锦书一巴掌打在了虞砚之的脸上,力道之大,虞砚之被打得头一歪,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红色指印。
他鼻梁上的眼镜掉在他的腿上,镜片玻璃碎得一塌糊涂,像两人破碎的心。
然而,虞砚之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如同受伤的野兽,一遍遍低喃着宁锦书的名字:「小书,小书······」
他颤抖着手,抓着宁锦书的肩膀,再次朝着对方的唇吻去,带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这个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用力,更加绝望,仿佛要将宁锦书整个人吞噬进去。
宁锦书猛地偏过头,躲开了虞砚之的吻,同时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厢内回荡。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宁锦书怒吼着,用力推开虞砚之。
虞砚之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脸颊上火辣辣的肿起来。
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神中满是受伤和绝望,固执地、近乎贪婪地望着宁锦书。
「小书,小书······」他再次凑上前,试图再次吻宁锦书。
宁锦书再次狠狠地推开虞砚之,转身一把拉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走了下去。
宁锦书茫然四顾,路灯昏黄,将他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冷风裹挟着细雨,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衣服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走得匆忙,外套落在姨夫家了,单薄的衬衫根本抵挡不住夜里的寒意,但他却感觉不到冷,或者说,内心的痛苦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体的寒冷。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虞砚之,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世界。
小羊皮的手工皮鞋踩在粗粝的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漫无目的大步向前走去,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没有意义。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虞砚之的红色跑车猛地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灯刺眼,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车门打开,虞砚之从车上走了下来。
「小书,乖,和哥哥走······」他伸手扶了扶鼻梁上新换的备用眼镜,朝着对方伸出手。
他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决裂,刚才的疯狂和绝望都只是宁锦书的一场幻觉。
然而,他红肿的脸颊,嘴角的血迹,以及眼中疯狂的占有欲,却让这温柔的笑容显得格外狰狞,令人不寒而栗。
宁锦书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虞砚之的脚步比宁锦书快得多,三两步就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宁锦书的手臂,将他狠狠地扯进怀里。
「放开我!虞砚之,你别碰我!我们完了!我这辈子不想再见你!」宁锦书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虞砚之的桎梏。
「怎么会呢,小书爱哥哥,永远都是哥哥的······」虞砚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手帕,紧紧地捂住宁锦书的口鼻。
手帕上沾染的药剂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甜味,迅速麻痹了宁锦书的神经。
宁锦书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四肢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虞砚之紧紧抱着宁锦书,像是想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虞砚之将宁锦书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向跑车,在即将到达车门的时候,宁锦书的脚无力地来回晃荡,那只小羊皮的手工皮鞋从他脚上滑落,掉在了粗粝的柏油路上,发出一声闷响。
虞砚之却毫不在意,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打开车门,将宁锦书塞进车里。
他随后坐进驾驶座,猛地一踩油门,红色跑车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
那双精致的皮鞋被无情地碾压在车轮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鞋跟断裂,鞋面被压得变形,最终成为一团扭曲的残骸,躺在冰冷的马路上,如同宁锦书破碎的心。
熟悉的精液味钻入鼻腔,几乎要将他溺毙,胸腔里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瞬间唤醒宁锦书沉睡的意识,他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白色,虞砚之别墅的白色天花板,奢华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像无数把尖刀刺入他的眼中。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丝绸睡衣,盖着柔软的羊绒被,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就是这张大床,他和虞砚之交媾了一整夜,哪怕换了床品,依旧能闻到彼此那股浓烈的精液味道。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欧式的极简风家具,线条简洁流畅,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精致的摆设,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压抑。
无一不在提醒他,他又回到了虞砚之的别墅。
他想要逃离,想要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他用力地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的脚腕带着一个精致的铁环,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一条纤细却坚韧的铁链从铁环蔓延至床下,牢牢地将他禁锢在这方寸之地。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脚踝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铁链的另一端,牢牢地钉在地板里面,限制了他的行动范围,他只能在床边十米左右的区域内移动,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他拼命拉扯铁链,企图从地板里拔出来,冰冷的金属硌得他的手生疼,却始终无法撼动分毫。
铁链碰撞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一首嘲讽的挽歌,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