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宁就这么呆呆地站在楼梯上,看着沈久忍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他听见沈久忍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这么说:“亲爱的,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真的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一时糊涂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你原谅我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一定好好待你,我爱你。”

语言有些混乱,表情也很紧张,可见他心中的忐忑不安。

沈久忍这是……在向他的爱人道歉坦白吗?

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干了四周空气,肖宁忽然觉得窒息无比。他踉跄着扶着墙壁,逃离这个可以看见沈久忍的地方,如同溺水的人拼命地挣扎,想要冒出水面获得一线生机。

他逃走了,逃得飞快,速度堪比远远望见城管的小摊贩,因而他错过了沈久忍的下一句话,连一个字都没听见。

“哥,你觉得我要是这么和肖肖说,他会不会原谅我昨晚的冒失啊?”

冲进卧室之后肖宁立刻瘫软在地,他趴在地上闭着眼自嘲地笑了。沈久忍刚才肯定是在和他的爱人通电话吧,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电话上,甚至丝毫没有发现到自己来了又离开。

自己刚才居然还以为沈久忍是有些喜欢他的,真是自作多情。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呢?真傻呀。昨晚沈久忍不过是看他哭得太可怜,用身体来安慰他吧,谁让沈久忍一直是个这么温柔的人呢。

昨天那算什么?只是酒后乱性(OOXX)吧。昨天那一场交`欢有爱吗?应该没有吧。虽然他自己有爽到,看沈久忍的表情应该也有爽到,可是也仅此而已了,只不过是肉`体的欢愉罢了。

即使昨晚他们的胸膛贴合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火热而有力的心跳,仿佛连心都贴在了一起。

肖宁忽然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在昨晚就冲动地告白。不然沈久忍收到他的告白,恐怕也会很困扰吧。毕竟感情永远要比肉`体关系复杂,两个大男人共度一个美妙的夜晚没什么,牵扯到感情就很麻烦了,沈久忍也不想自己和他的友情变成那样一团糟吧。

“我还是走吧,留在这里只会让他尴尬吧。”肖宁喃喃道,“不仅他尴尬,我自己也痛苦。”

趴在地板上的肖店长下定决心离开这里,而楼下客厅里的沈久忍还在紧张兮兮地继续那个电话,心里各种忐忑各种不安,压根没有想到即将发生的不幸。

不死鸟一辉

沈久忍的通话对象是他的大哥沈久思,之所以打给沈久思,是因为他的内心实在太纠结,病急乱投医了。

电话拨了好久才被接起来,沈久忍一听那头有了动静,慌忙道:“哥,是我,怎么办,我昨晚把肖肖强X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于是他语焉不详地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慢慢给出指示:“……化悲愤为力量,化强X为和X。”

“怎么化?”沈久忍有点急。

沈久思道:“日久生情。”

“……”沈久忍很想问这个日到底是动词还是名词,不过为了让自己的思维不要显得太下流,他还是忍住了这个问题,只是道,“我先和他道歉,你看这么说行么?”

沈久忍清了清嗓子,道:“亲爱的,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太混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你原谅我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一定好好待你,我爱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久忍全情投入,悲摧地没有注意到那时候肖店长正如同背后灵一般站在楼梯上看他,不多不少正好听了这一句。前面的话没听着,后面的话也没听着。

“哥,你觉得我要是这么和肖肖说,他会不会原谅我昨晚的冒失啊?”

沈久思嘲讽道:“要是不行你就把自己洗干净送上去让他X回来,说不定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抱着他的大腿求他对你负责。”

沈久忍听出了他哥哥话里的不爽,立刻悟到自己一定是打扰了他和小唐的晨间运动,他大哥心情正不爽着呢,于是他更加起劲地和他大哥唧唧歪歪,意图把自己内心的内疚苦痛全转移到他大哥身上。

看来今天不仅对肖店长而言注定是痛苦的一天,对沈大哥而言也是一样。

原本今天清晨阳光明媚,温度适宜。如此美妙的时光自然不可荒废,于是沈久思正按着小爱人在床上做一些愉悦身心的晨间运动。

谁想电话忽然响了,他本来不想管的,结果电话铃声阴魂不散地吵了十分钟,吵得他家小爱人毫不客气地踹他下床,也不管他身上那个部位正坚`挺着。所谓过刚易折,这突如其来的一踹,害得他那玩意儿滑出来的时候差点没给弄断。

沈久思不敢对着爱人发火,提起电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大魔王的气息:“谁?”

“哥,是我,怎么办,我昨晚把肖肖强X了。”

“……”

任谁在清晨和爱人在床上做晨间运动的时候接到打扰的电话,都不会高兴的吧。何况还是内容这么惊悚的电话,简直比鬼来电还恐怖啊!

沈久思的火气消了大半,对于这个弟弟他还是很关心的,毕竟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让他也有些后怕。他忍着下半身的疼痛,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沈久忍语焉不详地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通,听得沈久思火气又冒了上来。好啊,他这个做哥哥的都没试过和亲亲爱人玩S`M游戏,沈久忍的日子居然过得这么爽。

他强耐着性子和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谁想沈久忍还在那边唧唧歪歪。他终于气不过,直接挂上了电话。

唐陆离斜倚在床头看他,笑道:“哥哥,你对沈二哥真没兄弟爱。”

被子滑落一半,露出他光洁如玉的肩膀,看得沈久思的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他走过去捏着少年的肩,低声道:“那你呢,你把我踹下床,对我就有兄弟爱了?”

他身上那把出鞘的剑直直地指着唐陆离,坚硬刚强,仿佛随时要将这床上的少年撕裂。

少年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抚上那把利器,笑道:“当然。我这么好的人,对沈二哥有兄弟爱,对你更有兄弟爱……”身体微微前倾,他伸出小舌在那上面轻轻舔了一下,妩媚的桃花眼里仿佛荡漾着无尽春波,“对你的小兄弟,最有兄弟爱。”

沈久思再也克制不住,翻身上床,一把将少年压在身下,发狠道:“你还说你对它有兄弟爱?刚才是谁把我一脚踹下去的。”

“这不没事吗,你的小兄弟还是那么精神。”唐陆离主动挺起腰磨蹭他,蛊惑一般在他耳边吹气道,“让我看看它究竟能有多精神。”

这话让沈久思最后一点理智都烟消云散,他疯狂地用身上那把利剑刺穿少年的身体,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才从少年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以后对我的小兄弟更好一点。”沈久思舔着少年的肩膀,道,“它就二两肉,金贵着呢,你得天天用你身上最娇嫩的地方包着它护着它,明白不。”

嘴上说着下流话,手上还不停歇地把指头探进某个火热的小洞里。

唐陆离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捏了一下他们正在探讨的某个小兄弟,见它又有探头的迹象,笑道:“它哪里是二两,分明就是一辉啊?”

“一辉?”

“不死鸟呀。”唐陆离咯咯笑道,“哥哥,你老啦,连圣斗士都没看过,咱们有代沟啦。”

“代沟啊……”沈久思也笑了,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危险,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少年的肩,笑道,“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填不平的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