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向来是个要强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才主动跟他决裂了。
理清来龙去脉后,三个月以来的讥讽、冷眼、孤立与漠视,甚至包括在班里当众干的那一架,都成了划破贺悦阳心尖的刀子当成见被剥除,他突然发觉,沈愉原来是这样可爱又倔强的一个人。
“小鱼,对不起,我认错。我现在认认真真地再表白一次,你答应跟我交往,好不好?”贺悦阳握住他的手,诚恳地说,“以后我们别互怼了,那什么……和平共处,携手进步,就跟这些天一样,不是挺好的?我不嘲你万年老二,你也别对人说我是靠母语作弊才赢你一分……”
“我没那么说过。”
贺悦阳打住:“没说过?”
沈愉气得连苦笑都笑不动了,“贺悦阳,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小肚鸡肠、喜欢背地插刀的烂人吗?对,每个人多少都有嫉妒之心我也有,可我单单不会嫉妒你。你第一名,你压我一头,这都没关系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你越耀眼,我越开心。贺悦阳,从入学那天开始,我就没有一天嫉妒过你……你相信吗?”
入学那天?
这就意味着……
贺悦阳喜悦得有些惶恐,同时越发自责了,连连点头道:“我相信,我相信!”
他起身抱住了沈愉,把人往自己怀里摁,搂着对方的肩膀说:“小鱼,你也很棒,真的,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棒。你长得帅,成绩好,读书还用功。之前我是怼你来着,可那不是因为我看不起你,而是因为……我怕你超过我。你别看我成天跩得二五八万的,其实心里可慌了,就怕哪天被你干掉。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又懒又横,仗着点儿天赋到处瞎浪,但你不一样。你一直踏踏实实的,心里有一股韧劲,铆足了往上拼,哪怕考砸了也没放弃过,所以老邓才最喜欢你。”
贺悦阳顿了顿,继续说:“小鱼,你相信我,我真是因为害怕才怼你的。哪天我要是把天赋用光了,被你后来居上,你可千万别把我按在地上打脸,我可怕疼了。”
“傻逼。”
沈愉一头撞他脑门上,撞出了一记痛哼。
贺悦阳傻笑着揉了揉发痛的脑门,问沈愉:“以后咱俩不吵架不互怼了,专心怼别人,一起干翻他们,好么?”
沈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老半天憋出一声笑来,又骂了一句:“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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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这年的暑假,两个十五岁的少年悄悄交往了。
宿舍成了一张隐秘的温床,白天竞赛刷题,晚上掏鸟互撸,把手伸进对方裤档里没轻没重地揉弄一阵,榨出一掌心浓稠的子孙液。
这个年纪的男孩欲扭最蓬勃,在床上毫无尺度可言。交往才一周,能做的都做遍了除了最后一步。
贺悦阳倒不是不想。
他懂事以后偷听过几次他爸和他哥的床角,知道这事做起来超舒服。要是沈愉在他身下发出同样的呻吟,他估计能爽得三天不愿下床。但是要做到最后一步,起码得先买个保险套吧。为了沈愉的健康着想,最好再买一组清洁和扩张的工具。他俩都没满十八岁,买都没处买,只好放弃跨年龄越线计划,努力在其他方面弥补。
暑期周末回家,小情侣被迫分开两天,彼此想念得不行。
贺悦阳锁上房门给沈愉打电话,没讲几句就硬了,于是边聊边撸,痛痛快快射了一肚皮。射完以后开门出去,见到他爸和他哥,那小眼神虚得跟做贼似的。有一回撸完进入贤者时间,他听着电话那头沈愉诱人的喘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每次他爸出差,他哥晚上一个人睡觉都不忘锁门?
敢情也在电话play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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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集训结束,G中开学。贺悦阳在这个暑假过完了十六岁生日,和沈愉一起升入了高二。离校两个月的男孩们集体回归,相互交流或无趣或新奇的暑期经历,走廊里到处回荡着激动的大嗓门。
室友返巢,贺悦阳与沈愉自然不能再同床共枕。开学第一晚,贺悦阳爬梯上床,与坐在下铺的沈愉对视了一眼,彼此脸上都写满了心照不宣的遗憾。
如是憋闷了几周,贺悦阳觉得两颗蛋里的精液都要结块了,沈愉还跟没事一样。
他私底下向沈愉诉苦,沈愉耸了耸肩,淡定地说。“我挺好的啊。”
当天半夜,贺悦阳去卫生间放水,脱了裤子还没尿干净,身后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紧接着,他被一具滚烫的身体拥住了。
“悦阳。”
沈愉沙哑着叫他,低头亲吻他的右肩。
三秒钟后,他们反锁了卫生间,裸着上半身靠在冰凉的瓷砖墙晚上饥渴地接吻,胯部相抵,内裤半褪,两只手急不可待地握住对方硬热的棍子拢在一块儿撸动。透明的体液从顶端清出来,流得一手腥咸。
贺悦阳喘着粗气说:“小鱼,以后……等以后读大学了,咱俩单独租个房子住,一张床,一条被,枕套里塞满杜蕾斯。我天天晚上带你拯救世界,好不好?”
沈愉犯了迷糊:“什么……什么拯救世界?”
贺悦阳边喘边笑:“我小时候不懂事,老爱打搅我爸和我哥上床。他俩就编了个故事,说晚上睡觉锁门是在变身小飞侠拯救世界呢,我还傻乎乎信了好几年。小鱼,以后我们住一块儿了,我也带你拯救世界……你乖乖躺平让我搞,行不?”
“滚!你这么有出息,怎么不躺平了给我搞呢?”沈愉眼角薄红,向上挺了挺腰,将性器根部往贺悦阳掌心送,埋怨道,“再往下点儿啊,别老撸半截,你给自己撸也这么剩半截吗?”
贺悦阳贪婪地盯着沈愉,暗中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离冲动犯罪不远了。
动情时的沈愉真的很漂亮腰瘦,屁股翘,脖颈修长。乳头俏生生地立着,颜色是羞嫩可爱的淡茶色。条纹内裤紧绷在两条大腿上倾斜着拉开到极致,从中露出又直又长的那玩意儿。
沈偷骨子里其实挺害羞的,眼眸含情,嘴里说着勾引贺悦阳的话,眼角却低垂着不敢看人,长长的睫毛翘起来一道勾。贺悦阳像鱼咬饵一样被他吊住视线。怎么也挣不开,下腹一阵阵烧火,哑声说:“小鱼,你这样看起来真的……真的特别适合被搞。怎么办,我忍不住了。你想个办法,咱们现在就来一发吧?”
“不……不行,你这是精虫上脑呢……理智点儿,别光用下面思考,用脑子……”
沈愉伏在贺悦阳肩头,身体流汗,下腹酸胀,想射精的感觉越来越鲜明。这种时候男孩的智商普遍折半,他花了极强的意志力才抵抗住贺悦阳疯狂的提议,努力说服对方,也努力地说服着自己:“唔……快射出来,射出来就没事了,不会成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等以后搬出去住,我、我让你搞,随便搞……唔……快,快点……悦阳,再快点,再……嗯!”
他一声闷哼,用力攀住贺悦阳的脖子,一口咬住了结实的肩肌。腰部和屁股缩紧,精液一股股失控地打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数秒后,贺悦阳也缴了械。
两人喘息着对望,同时急切地吻住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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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贺悦阳和沈愉参加了第一轮联赛市级联赛。
十月底成绩公布,他们双双获得市级一奖,与高三的学长学姐一起搬入市队宿舍,开始备战年末的CMO冬令营。市队的竞争者个个万里挑一,天赋与勤奋缺一不可,不少是二度入选,甚至还有几个去年已经拿到了国家一奖,今年完全是冲着国际金牌去的。
在这个不论有多少天赋都会被榨干的地方,贺悦阳无法掉以轻心。
他的好胜心曾经来自父亲,现在则来自沈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