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整个过程实在太磨人了，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顾北就扑腾着想下去，但只要他双脚触地，表现出离开任清芝的意愿，任清芝并不会刻意阻拦，但眼中立刻红芒大盛，魔化程度加深。

无可奈何之下，顾北把任清芝牵到椅子上，把对方按下去，然后他上去窝在对方怀里，任清芝就很安静地抱着他，不时继续低头亲一下。顾北的皮肤虽然很难受伤，却非常容易留下痕迹，不一会儿耳垂到颈侧都被吻出一片红痕，小脸上也有浅浅的痕迹，靡丽如桃花瓣揉碎了蘸着水晕开。

顾北最开始还非常不适应，数次想把任清芝打晕算了，后来逐渐麻木，在任清芝怀里单手支着小脸发呆。

好在漫长的时间过去后，任清芝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可算消下去了，被抱着也不算膈应。

到后来，拒绝浪费时间的顾北干脆从玉牌空间拿出来一摞武林秘籍开始参悟整理，把身后抱着自己的任清芝当个大型靠垫。

而任清芝也是拥有玉牌空间权限的，距离顾北近的时候可以动用玉牌空间，顾北从里面拿出一堆秘籍的同时，任清芝就从里面拿出了一堆小零食，几乎都是香喷喷的糕点，做成小兔子，小猫咪，小花瓣，小叶子，小钱币，各种形状，有花糕、米糕、汤圆、糖人、糖葫芦、小饼干等等等等。

顾北并不经常关注玉牌空间都被这位大总管存了些什么，乍看都惊了，任清芝打算转行当零食批发商了？

接着，顾北就开始被自家师尊十分有耐心的开始投喂。

顾北本身不算讨厌这些小甜点，而且他吃的东西可以立刻灵力运化，了无痕迹，可谓想吃就吃，想吃多少吃多少，于是也就边整理秘籍边任由男人投喂。

投喂过程中，任清芝还会认真地用他清冷似月光的嗓音询问哪个好吃，只要顾北回应，他的状态就会更好一点，顾北也就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话。

有些糕点容易掉渣，顾北啊呜一口下去脸颊上沾满糕点屑，任清芝就会低头一点点啄吻过去，把点心屑全部舔干净。

顾北也会拿起秘籍考教一下任清芝，可惜心魔任清芝对此兴趣不大，看似高冷实则呆滞，需要多问几遍才会回答。

比起和顾北一起研究凡间武学，心魔任清芝似乎更感兴趣于顾北软软的头发，顾北认真打坐读书的时候，他就低眉垂首，神色还是冷淡脱俗的，手下却以同等的认真，把两人的头发细致地编起来。

黑发和银发在他手下编织成精巧的结，看上去熟练得像是私下研究过，发丝纠缠、牵连永续，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两个人永远不分开。

顾北全程无视任清芝，他每天都有固定日程，例如打坐和整理武学总纲一类，他也没有因为任清芝的骚扰改变自己的行程，在任清芝怀里就把一天该干的事儿干完了。做完之后难免有点无聊，时间已经到晚上了，但任清芝的心魔精神奕奕，还在搂着他不松手，亲来亲去，爱不释手，跟得了什么无价的宝贝儿似的。

顾北麻木地感受自己头发丝儿被舀起来一缕，然后被身后的男人放到鼻尖轻嗅，一时百无聊赖。

他是个松弛有度的人，该狠狠，该休闲休闲，也不是完全没有娱乐的。还在现代的时候，顾北还是个网上冲浪选手，打游戏看小说水论坛，不然哪里学了一堆骚话。

感受着被舀起来那缕发丝儿又被放下，身后的人垂首，似乎又要开始亲他，就跟亲多了就能把他这块冰亲化了似的。顾北忍无可忍，伸出手把任清芝的俊脸挡住。

任清芝也不介意，顺势开始亲顾北的手心儿，呼吸拂在敏感娇嫩的掌心，麻酥酥的。

“你，会，打牌，吗？”

顾北懒得抽回手，稍微仰起小脸看任清芝，慢吞吞问了句。月光下精致的眉目宛如拢了纱，更显得眉目如画。

“……”

任清芝拉着顾北的手，用自己明显大了一圈的手掌完全包裹住顾北白生生乍看娇软无力的小手，然后诚实地摇头。

“我教你。”

顾北说着，从玉牌空间拿出来他在玄天剑宗的时候随手做的一副牌，可惜当时做出来了，却每天忙着提升修为没怎么找人玩过，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顾北讲了一遍规则，见任清芝有仔细听，就让对方复述一遍，一直以来的公文写作经历极大提高了任清芝的语言表达能力和综合分析能力，复述结果令人满意。

然后，顾北把牌分了分，忽然发现他和任清芝这个姿势，任清芝可以把他的牌一览无余。

不过顾北懒得多想了，随口/交代一句你不准看，得到心魔师尊的点头，就开始用任清芝房间里宽大的木桌子跟身后抱着自己的自家师尊打牌。

十局十胜。

二十局二十胜。

三十局三十胜。

……

“飞龙骑脸都能输，你是弱智吗？”

“……”

得不到回应，就是脑袋上又被任清芝屈指敲了一下。

顾北嫌弃地把敲在自己脑袋上那根手指挥开，心道心魔脑子可能真的不太好使，各种迷惑行为输得花样百出，充满槽点，后来顾北简直是为了看这个蠢货怎么输继续打牌的。

不过，虐菜的感觉……蛮不错的。

正事做完，娱乐结束，顾北开始窝在任清芝怀里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倚着的人稍微往后仰了仰，顾北也就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头枕在了任清芝胸口。

月色倾洒，俊俏少年模样的顾北，在体型比他大上一圈的银发男人怀中睡着，弯着腰蜷成了一个团子，大眼睛紧紧闭着，细长的睫毛偶尔轻颤，不知梦到了什么。

银发男人则深深注视着怀中之人，安静地抱着对方，指尖在顾北细腻的脸颊上来回勾勒，虚虚描绘着顾北的容颜，那双浅红色眼瞳中汹涌的妄念，似乎都被这温馨的一幕安抚了。

他忽然感觉从内心最深处传来一阵疲惫，像是一片荒芜沙漠终于费尽全部力气长出一株幼嫩的青芽，嫩芽如此脆弱需要呵护，还在狂风中颤抖，他却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心血和精神，精疲力竭。

海潮一样漫上来的疲惫将他淹没了，寻常人早就失去意识，任清芝也禁不住闭上眸子，又挣扎着睁开，继续注视怀中的人，又禁不住那没顶的倦怠而闭上眼。

反复十数次，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他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攥紧了二人发丝纠缠的那个结。

深深蹙起的剑眉终于松开，任清芝的呼吸逐渐平缓。

……相拥而眠。

174

江水浪潮声轻响，晨光明媚，顾北有些迷糊地睁开眼，一向冷然的眸子中却满是茫然。

刚睡醒，没办法。

想左右滚一滚却被限制，他忽然发觉，自己睡的不是床，是一个人。

任清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