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任清芝是经历过很多生死攸关战斗成长起来的,普通的疼痛折磨恐吓对他没用。

没想到主仆play一下就哭了?

太怪了,太怪了。任清芝这小白鼠太怪了。

顾北刚醒的时候有点呆呆的,一边整理思路一边从任清芝怀里探出个小脑袋,抓抓自己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扑腾着从任清芝怀里滚出来了,滚到了床的另一头。

目睹一切的任清芝:“……”

另外,鉴于任清芝很有数地把二人头发编成的结解开了,没有发生顾北被扯到头发然后暴打高冷师尊的悲剧。

顾北滚了一圈之后清醒了,盘腿坐起来,面带赞赏的微笑打量着任清芝,看着挺高兴地道:“哎,不错啊,你昨天晚上哭了?”

“……”

任清芝呼吸一紧,心情复杂,不想回答。

气氛一时很微妙。

等了片刻也没等出啥,顾北也算知道他这个师尊的尿性,干脆不问了。其实他对此兴趣不大,任清芝不想说算了,反正不需要让他再哭一次,过程没必要复盘。

当然顾北也知道,最大的可能是昨天他把任清芝欺负过头,高冷师尊当场自闭怀疑人生掉金豆豆了。

但这都是系统的错,和他这个机智又帅气的研究人员有什么关系呢?

不再追究任清芝为啥哭哭,顾北转而道:“你昨天的状态很有趣,魔意和道化似乎进一步互相激发又互相转化了,你有感觉吗?”

任清芝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垂眸思索片刻,沉静地道:“似乎是经脉进一步修复的缘故。”

顾北于是摆摆手,道:“行,那你回去把前一阶段的修炼做个总结,然后对未来的修行方向做个展望,大概一万字左右吧,我来把把关。尽快……不,三天之内交给我。”

任清芝:“……好。”

交代完事情,顾北打量一下自己身上的寝衣,正打算脱掉换上外面穿的衣服,任清芝在床上半跪起身,将手伸向了顾北的领口。

顾北:?

但是任清芝好像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眼睫低垂着,很认真地解开了顾北的寝衣,然后拿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洗好的新衣服,安静地看着顾北。

偶尔一次被人服侍着换衣服也很新奇,顾北也不矫情,乖乖地张开手臂让任清芝给他穿衣服。

衣服换完,顾北在腰间挂上长剑,上前几步打开窗户,呼吸一口清晨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神清气爽。

任务完成一大堆,连带着小白鼠都顺眼不少,顾北转身看向同样换完衣服的任清芝,笑道:“去给我买早餐,然后在楼下等我。”

任清芝领命买早餐去了,顾北则是先回了自己被姬儿占据的房间催进度,然而身心俱疲的乙方姬重潇表示就算甲方是他干爷爷,他要搞定这个项目也还需要一天时间。

领教了一下姬儿的废物程度,顾北干脆下了楼,在大厅的桌子上一边吃任清芝买来的豆浆油条一边琢磨今天做什么。

这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废物徒弟也下楼吃早饭了。

“师尊,你在这里啊!”

还是带着些少年人稚气的音色,单听声音或许会以为是个俊俏的少年,但是兴冲冲跑过来的却是很大一只凌沉,而且最近一直晒太阳,肤色都成了小麦色的英俊青年模样。

顾北径自吃自己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凌沉,但他的蠢徒儿一副很开心的亚子,用一种珍惜又崇拜的语气道:“原来师尊也会吃早饭啊!”

顾北:“……”

坐在对面的任清芝:“……”

面对面吃饭的两人仿佛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大只凌沉,任清芝剥了一个茶叶蛋推到顾北跟前,顾北顺手拿起来啊呜一口吃掉了一半。

凌沉很不甘心,很有敌意地瞪了任清芝一眼,然后直接挨着顾北坐下了,热气腾腾的青年人身体贴过来,倒是很有青春的朝气。

凌沉倒是很想就这么赖在顾北身上,但顾北在吃饭他也不敢打扰,于是凑近顾北道:“师尊,徒儿来喂您吧!”

顾北把筷子咔一声放在碗上,冷冷瞥了一眼凌沉,道:“你最近修炼的怎么样了?”

凌沉整个人气势一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气息充沛,内功强劲,但是经历太少,境界实在是跟不上。虽然每天辛勤练剑没有落下,但自觉进步不大,无颜面对望徒成龙的可爱师尊。

顾北见状挑挑眉,又看向任清芝,道:“我让你负责和他对练,你来说说。”

任清芝都不分给凌沉一个眼神儿,冷声道:“天资平庸,强行拔高到如今的修为,此生恐怕再无进步,与废人无异!”

“你、你说谁废物!”

凌沉立刻恼了,站起身来就要跟任清芝理论理论,然而任清芝施舍一样终于投过来的冰冷目光,其中蕴藏的森然杀意,仿佛即将割破喉咙的利剑,将凌沉死死定在原地,几乎无法动弹。

这个银发男人,比之前更强了!

凌沉大为震动,但也更加恼火。每天交手练习之时都被这个仆役蔑视,感受到对方的杀意,他也很想手刃这个不识好歹的仆役!

这二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并没有影响到顾北,他细嚼慢咽吃完了手里那颗茶叶蛋,又喝了一口豆浆,用舌尖舔舔嘴唇,舒服地叹了口气。

而后,他终于看向二人,从另一个盘子里拿起三颗花生米,一颗丢进嘴里,另外两颗轻描淡写地向前一掷!

两粒火候正好的花生米如离弦的箭一般直接钉在了这二人身上,二人就好像被排山倒海的浪潮击中一般,那股庞然巨力甚至产生了击飞效果,让他们猝不及防之下倒飞出了店门。

任清芝在半空中紧急调整身法,落地还是差点儿摔倒,屈膝踉跄几步,在大街中央勉强站直,黯银色的眸子看向顾北,眼中像是流动着幽幽的火。

凌沉则是直接当街摔了个大马趴,差点儿摔到别人的摊位里,俊脸上沾满灰尘,泪眼汪汪捂着嘴,牙都要磕掉了。

顾北这才从座位上起身走上前去,抱臂看着街上狼狈的二人,淡然道:“好啊,杀意这么强?别忘了,你们谁杀了其中一个,我亲手送另一个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