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赵光伟要射的时候陈苹反应的特别激烈,就是不肯让他射进去,一个劲的推他。陈苹当然还是怕,更怕的是有了孩子,这是大夫教给他的,原来光伟哥每次弄进去的那个就是能让他肚子里怀上的东西。他特别怕,就怕肚子里再怀上了孩子,流产那天那条沾满了血的裤子给了他极其痛苦深刻的回忆,每一次都带着冒冷汗的惨痛,他从心底里恐惧了,怕自己养不好一个孩子。

赵光伟听他的话,把白色的精液低喘一声射在了土地上,两个人都凌乱的很,潦草不堪,陈苹发丝挂上了草,赵光伟的膝盖脏地不成样子。陈苹直到看到那些精液才放下心来,他恐惧的看着四周,没有人,一点风声也没有,应该是不会有人偷看的,他暗暗安慰自己,累的这会儿坐在地上休息,赵光伟舒服过了,红光满面,他给他拍打身上乱七八糟的草屑,陈苹哼哼唧唧地往男人身上靠,牵他的手,很漂亮的向赵光伟偷懒,赵光伟无奈地笑了一下,不能待了,看来必须回家了。金黄的阳光温暖地照在他们身上,赵光伟弯下腰,想要背他。陈苹没想到他会是这个举动,愣住了,半天不敢上,赵光伟等了半响,笑着对他说上来啊,哥背你回家。陈苹低下头生涩地抱住了脖子,身体僵硬,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他局促地抱紧了男人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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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密马赛昨天说更新的,但是今天才更新,啊啊啊不好意思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害大家苦等了,小美向大家说对不起,我在微博发了给小苹的约稿,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一看哦!谢谢宝宝们的喜欢!

第二十八章

这一年的秋天并不十分冷,赵光伟给陈苹买了两件衣服,一条裤子,一件软和的黑色毛衣。

好事终于降临了这个家,赵光伟的工作来的相当突然,县里一个老板看中了赵光伟,想要他去厂里当工人。人家是很有诚意的,要他去了就给那些小年轻当师傅,每个月都有工资呢,是按厂里那些老师傅们的工资一样的,高的很,比卖核桃挣得多多了。

这个机会刚被赵光伟知道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特别的愣。傻在那里,人家催着他答应,他却愣了吧唧的,不说好,也没说不好,点头哈腰地和人家客气。围观来买核桃的顾客都替他着急了,唉声叹气的,那种表情一看就不是装出来的,仿佛已经感同身受了,你做什么不合时机的客套呢,人家是专门来听你客气的吗?

赵光伟头等还是要陈苹知道,那天他回家特别早,陈苹还在做饭呢,他就没忍住和他说了。傍晚的天又蓝又黑,陈苹的脸看不清楚,晕在昏暗里。赵光伟的话音刚落,他愣在那里。男人胳膊扶着墙,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陈苹。 他问他:“你愿意让我去吗?不去也行,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了,装些核桃送给老板,谢谢人家。”

陈苹停下了手里洗豆角的动作,站在原地,半天都不说话。他知道这机会的千载难逢,很不容易的,好多人想去还没这个机会呢,可是光伟哥就要更忙了。

陈苹低下头,在水里搓着豆角,拔掉了根,说:“去!干嘛不去?我愿意让你去的。”

赵光伟要去县里工作这件事都在落泉村出了声响了,所有人都知道赵光伟如今不得了了,要去给人当师傅,都能对别人指手画脚了,这不是发达是什么?赵光伟还那么年轻,将来说不定,真的能出人头地呢。

第一个月的工资刚一发下来,赵光伟就拉着陈苹去县里,他还没有在服装店里买过衣服呢,兴冲冲进去,问人家:“要他能穿的,有没有特别暖和的?。”

陈苹被他从身后推了出来,怯生生的,刘海有些挡了眼睛,他缩着脖子,特别的清瘦腼腆,傻愣愣地站着。那个卖衣服的扫了几眼,拿出一件毛衣,告诉他们这个就最好,你弟弟长的白净,脖子长,穿这个就最好看了。

毛衣的料子特别软,陈苹摸在怀里像抱了只小狗崽子的皮。赵光伟比来比去,很满意,要他穿上,陈苹推脱着往后退,眼皮紧张地跳,神情不知所措。不过赵光伟还是让他穿上了,陈苹走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手足无措地咬着嘴唇。缝纫机让袖口的线又紧又密,软软地贴在身上。陈苹的腰又细,简直都不像陈苹了,像个城里人,很洋气,是那种日历上的人物才穿的。

陈苹的脸红彤彤的,还是特别窘迫,小声叫他不要买了,他透过服装店的镜子观察着这里,琳琅堆叠的衣服在衣架上,花花绿绿的,鼻子里的味道有些潮,还有一些灰尘味,但总体还是好闻的,带着一些城里特有的香气。他在老板娘看不到的地方使劲地扯赵光伟的袖子,赵光伟拍了拍他的手腕,叫他安静些,主要还是让他踏实下来。赵光伟还是买了那些,陈苹走出店门,没来由的有些生气,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的神经病,特别的没来由,他出门就开始走,两条腿迈开了大步子,连赵光伟都追不上他了,把他远远甩在了后面。

赵光伟追了上去,把他扯住,急急忙忙问你怎么了。

陈苹不说,挣开他的手,赵光伟莫名其妙的,哄他:“你怎么不高兴了,跟哥说说。”

陈苹却还是什么都不说,肩膀在他手下扭着,赵光伟眉毛压下来,声音冷了,喊他:“陈苹。”

陈苹一下就软了,不敢再动了,转过身看着他,赵光伟问:“你怎么了?”

陈苹的目光漆黑漆黑的,直直地盯着他,说:“别给我买,我不想要。”

午后的阳光打在身上,蛮暖和的,风里飘着树的香味,他立在那,目不转睛看着他。

赵光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陈苹低下头,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扯袋子,他说:“我退了去。”

“不许退。”

赵光伟严肃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滚过一圈,定格在陈苹的眼睛上,他强迫他和他对视,告诉他:“不许退,我买的,你退了算怎么回事?”

陈苹哑着嗓子说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不值当的。

赵光伟静静地站在那里,树影在他脚下摇曳着,把他的影子打散了,和大地融为一体。良久后,赵光伟走上前,把毛衣塞在他怀里,默不作声地牵住他往前走。

陈苹进退两难,小跑着跟在他后面。

“哥好好的工作,咱们就有钱了,把钱都给你花。”

这是个无人的街角,赵光伟停下步子,回过头看着他。他摸他的脸,笑的很浅。陈苹眼睛忌惮地看着四周,也努力笑了。不知怎么的,他只是觉得心里头不安定,心脏疯狂地乱跳,他马上把赵光伟的手一下抱在怀里,紧紧地抓住他。

于是真正的过上了两种不一样的生活。赵光伟要在厂里吃食堂,还要做木工,每天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核桃林不能荒废,自然而然地就分派到陈苹手里。

陈苹嫁在赵家两年多了,赵光伟那些本事早学的七七八八了。他做的特别诚恳,一遍遍自己挑水给那些树浇水,赵光伟叮嘱过他的,要他不急着做什么,凡事等他回来就好。可是陈苹总觉得赵光伟已经那么累了,总不能这些小事还给光伟哥添麻烦。

这一天的晚上,陈苹还在做饭,赵光伟回来了,走的磕磕绊绊的,在院子里铿铿锵锵,不知在做什么。陈苹做饭呢,终于得空时才有闲跑到院子里,问他你在做什么?

赵光伟不肯说,陈苹看见他抱着一颗比头还高的树,艰难地刨坑,很专心致志。陈苹难得的稀奇,好奇心被激起来,问他为什么种树,赵光伟不说。陈苹缠着他又问,这是什么树?你从哪儿弄来的?

赵光伟看着他,样子神神秘秘的,叫他猜。陈苹猜不出来,根本没有猜,冲着他笑。白色月牙在夜幕里露出,像一层很薄的白纱,柔和而朦胧。

赵光伟种好了树起身,拍拍手,催他去吃饭吧。陈苹还是缠着他问什么树,赵光伟没来由地脸红了,说是一个村民卖给他的,是苹果树。

“你不知道正常,以前后山没有这样的树吧,你是不是没见过?”

陈苹点点头,说:“是。”

“种苹果树干嘛?”

赵光伟笑了,拢着他回屋子里,告诉他要吃饭了,不要再想种树的事。

赵家不一样了,这是肯定的。

落泉村的人看出来了,从赵光伟去厂里工作开始,这个家就翻了个样,别看一砖一瓦,一盘子一碗都没动,但是气势不一样了,呈现着一种喜气洋洋的忙碌感,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每天噼里啪啦的,好像有特别多的活等着他们干,浑身都生机勃勃的。

谁能想到竟然有羡慕赵光伟的一天?

村里头的人不说,不代表不在意,这是肯定的。越是强装不在意,反而越往心里去。面上压下去,内里就要溢出来。人们不在明面上讨论赵家,好像是默契打成的规矩似的,但赵光伟这个名字已经被搬到饭桌上了。人家说现在活不好干,晚上越回越晚了。这是指赵光伟晚上打着手电回山上。当然还有更明显的,直接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屋里的都学学人家赵光伟,现在赵家是什么日子,自己过的什么日子。

男人说你懂什么,乱嚼舌头的。

女人冷哼,呲回去,你要是想让屋头过的好,就去巴结巴结人家光伟,都是一个村里的,介绍一下,把你也挪进厂里,这是难的事吗……

男人怒拍了下桌子:“越说越不像话了!”

赵光伟在县里工作,早出晚归,其实是感受不到风口上的变化的,在这一点上陈苹比他敏感多了,陈苹有数了,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早上他送赵光伟去下山的路,回去的路上,遇到的人都在冷冷地看他,那目光中带着好奇和奚落,巴不得下一秒就能落井下石,陈苹昂着头,堂堂正正地走,但是目光还是软了,显然在对抗这一点就输了,落了别人一大截。

事件还是发生了。这天下午,陈苹刚睡醒午觉,出门去核桃地。他关好门,还没插钥匙,突然整个人就愣了,呆呆傻傻立在原地。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不远处,一阵冷寒滑过后背,陈苹瞳孔缩了下,不可置信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