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从没有人肯教他写字,没有人对他这样的好过,实在太近了,他只在黑夜里摸过这样的脸。

陈苹耳尖烫起来,他突然有种预感,会出事的,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就会出事的。

--------------------

下章会写个甜车,喜欢的宝宝可以点个收藏,不知道是不是我更的太慢了,收藏数好少,有点数据焦虑,哎。

第十五章

陈苹的预感很快就发生了,这一天是个下午,赵光伟从核桃地回家,他发现家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年轻人穿着一个白色的粗布衬衫,背对着,正坐在桌子前写字。

阳光金黄耀眼地照进屋子,从炕被到桌上的茶缸都陈列有序,屋子里亮堂堂的,陈苹的侧脸浮着光,仿佛蒙着一层纱,写的相当专心,屋子里只有铅笔沙沙沙的声音。

陈苹没有发现身后赵光伟走了进来,眼下的日子对核桃来说是大季节,又赶上秀红的婚事,赵光伟每天吃过早饭就走,一直到夜深才回来,忙的可谓昏天黑地,都快来无影去无踪了。

桌面有些坑坑洼洼,年轻人全神贯注地挪动手腕,肩胛骨一耸一耸的,乌黑的睫毛闪闪颤动。

赵光伟突然走过去吓他:“干嘛呢!”

陈苹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恐惧地大喘一声。

赵光伟的衣服敞开怀拉着,歪着脑袋,棱角分明的侧脸绷成一条线,得逞地对他笑。

“光伟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陈苹咽咽喉咙,心口一下收紧了,对面人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把外套脱了,说外面热,热的都晒人了。

男人抬起头,两个漆黑的瞳孔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苹。

“你写的怎么样?拿给我看看。”

赵光伟用的不是严厉的语气,但却有种说不出的严肃,有些不容置疑在里面。陈苹抿了下嘴,忐忑拿起桌子上的破日历本交到他手上。

空气很安静地流淌着,悠悠的,赵光伟认真低下头,陈苹偷瞄了赵光伟一眼,忐忑低下头。

“你这个真字不对,里面是三条横,你怎么只写了两条?”

赵光伟很快笑了出来,他粗大的手指指向纸上歪歪扭扭一个大字。陈苹不信邪地凑上前看,还真是。他连忙说:“肯定是眼花了,没看好。”

“怪我。”他说。

赵光伟沉吟了几声,大笑着往桌子走去:“你坐下来,我教你写。”

刺啦一声,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滑痕响动。赵光伟坐在陈苹后边,握住了他的手。

温度的触觉从指尖传到心口,陈苹僵了几秒,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顺应地垂下眼。

赵光伟的手格外有力量,比他的神情语气长相都要霸蛮,粗犷的一只手臂,力气带动着手腕,紧紧包住陈苹的关节。他的大手死死抓着陈苹的手背,陈苹写的有些吃力,细密的汗珠很快浮了出来。

日历本很快写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篇。

“你只练了这几个字?”

赵光伟的气息飘在他的耳前,像一阵风,陈苹耳廓痒痒的,肩膀被他拢着,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光伟愣了愣,一下笑了。陈苹摇摇脑袋,说自己还写了很多。

年轻人邀功似的把旧日历本往前翻了好多页,男人一一凝视了一会儿,把目光指向了最边角一个杂乱的字上。

“这是什么?”他疑惑发问。

“赵。”

陈苹不好意思地想笑,但是又憋住了,他看向赵光伟:“我瞎写的,写的不好,你别嫌弃。”

晌午的阳光蒙尘地照进来,射进年轻人苍白的半张脸,他的睫毛长长翘翘的,眨一下,停在那里,仿若蜻蜓点水。

陈苹的脸清俊而瘦削,紧紧地盯着赵光伟。渐渐地,他笑了出来,嘴角扬起一个很微小的弧度,这种笑容十分灿烂,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像从心窝子里流淌出来的,掏心掏肺地敞亮。

赵光伟心头一颤,感觉心里头升起一种古怪又异样的滋味,这时候一束金黄色的光正投过窗户射进来,他敏锐地发现年轻人又偷笑了一下,藏着窃喜,神秘兮兮的。

“你笑什么?”他皱起眉说。

陈苹摇摇头,眼神躲躲藏藏地闪:“没有。”

赵光伟想自己真是不懂这个孩子了,他觉得陈苹只是表面上的老实,其实特别的有自己的主意。

晌午的阳光还是炙热的,空气里有一种烤焦了的糊味。赵光伟站起身要喝水,他问陈苹喝不喝,自己拿起一个茶缸陡然盛满。男人渴极了,仰着脖子一饮而尽,手却在这时抖了一下,一半的水都漾出来,顺着下巴滑下去,上衣都湿透了,留下长长的一道水痕。

“哥,快脱了吧,我给你洗。”

陈苹呀了下,急忙走上前,赵光伟说这有什么可换的,又没有脏,等下就干了。

陈苹很着急的样子,两条细眉毛提起来。赵光伟仰头脱掉了上衣,古铜色精壮结实的上半身霎时间暴露在空气里,硬邦邦的腰弯下身子。

“我先换件衣服吧。”他说

“我帮你找。”

陈萍立马巴结地走上前,把脑袋探到赵家唯一的衣柜里。

这是赵家唯一的衣柜,是赵光伟在给秀红做嫁妆的时候用边角料组的。不算很好看,可是十分的结实,他们把它摞在炕上,当作平时装衣服的柜子。

赵光伟注意到了陈苹有点害臊的脸色,他一下就笑出来了。他们一点也没注意到这时候空气已经粘稠起来了,格外缓慢,到了暗流汹涌的地步。

“我自己来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