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安云泰没说话,她心里很难过,于是伸手抱住了闻肖的腰。

闻肖被她甜蜜的反应逗笑了,“对,就是这样。”他笑着抱紧女孩。

“然后呢?”安云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蓄满泪水的眼眶,索性把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她的声音闷闷的,还是透露出些许一样。

“然后我仗着自己有小聪明,每天都去面包店蹭吃,有客人我还会帮忙用英文推销其实我只是不想白吃人家的,尽可能回报对方。直到第三天我的衣服已经很脏了,店员也看出了不对,她报警了。”

“然后我就被带了回去,这一次我说出了爸爸的中文名,好在爸爸的新名字就是中文名字的拼音,于是我们父子正式相见了。可是说实话,我心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欣喜和期待,我已经变得不在乎了。我其实更在乎黑人大姐给我的、软乎乎的面包,还有夜里搂着我、流浪汉老爷爷的手臂。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和他们告别,我在他们身上体会到了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暖。”

“你知道我一直没有办法忘掉的一幕是什么吗?”

“是哥哥也来了。我和哥哥明明没有相差几岁,但他穿着时髦的 T 恤短裤,穿着漂亮的球鞋,还夹着滑板。而我的衣服因为流浪脏兮兮的,我是那个没人要的小孩。”

闻肖的故事到此结束了,说故事的人只是淡然地陈述,仿佛一切与自己并不相关,而听故事的人却感觉自己的心脏痛苦地收紧了,她为闻肖难过地流下眼泪。

“我很抱歉…….”良久,安云泰听到了自己啜泣声,“我很抱歉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却帮不上你什么,也没有办法减轻你的痛苦…….你是有人要的……..你会有人要的,你别担心。“

她脸埋在闻肖的胸膛,所以看不到闻肖脸上的表情,却能听见声音,她听见闻肖的声音轻轻落在她的发顶,“我知道呀,我…….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呀。”

“这没有什么不堪的,这不是你的错。你非常坚强你做的非常非常好,你是大英雄,你比你哥哥做得好得多得多,你没有靠任何人,你走到今天完全是靠你自己,我为你感到非常非常骄傲。”安云泰一口气说完,她感到缺氧,于是连忙吸了一大口气。

闻肖似乎觉察到她的痛苦,于是连忙帮她顺气。真神奇,她因为闻肖的痛苦而痛苦,而闻肖也能为她感同身受。

“云云。”闻肖轻轻叫她,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像化开的蜜糖,吸引了一群蚂蚁在她的心脏上隐隐撕咬,“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像我爸爸一样不负责任,只是以前我不能反抗我妈妈,如果我反抗的话,她是真的会不顾一切地毁掉我、断绝我的一切经济支持,我不能就这样辍学或者是其他跌落到深处的方式,因为你说你不吃苦,而保持我的地位是赢得你芳心唯一的方法。”

“我只是希望你尽可能等等我,我需要时间。但是如果你不等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我无论多久都会走到你面前的。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所以不要放弃我,好吗?求你了。”

突兀的,安云泰听到了自己的啜泣声,她抱着闻肖的手慢慢收紧,最终还是泣不成声。

33 她的大腿抹了蜜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安云泰脸上还糊满未干的泪痕,她茫然地向上看去,正好看见被暖光照亮的天花板。

起初她为闻肖感到心碎,那种钝痛在她的胸口化开,慢慢向四周扩散,几乎让她的呼吸麻痹。她被闻肖从胸口处挖出来抱在怀里,整个人已经跨坐在他的膝上,闻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然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就着这个毫无依靠的姿势被闻肖直直向后放倒在地上,仰面向上。她的脖颈贴在地面,然后下肢、大腿往下的部分还挂在闻肖身上,形成一个略高的角度,变得被迫头重脚轻。最让人感到尴尬的是,她穿着裙子,这个诡异的姿势会让她轻而易举地走光。

安云泰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嗡”的一声,所有血液都朝着她的大脑倒流,她两颊通红、挣扎着往自己大腿间的男人看去,闻肖的脸颊仍然红扑扑的,但看着不像她想象中的悲伤与脆弱,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头上的卷毛不合时宜地翘了起来。

闻肖舔了舔嘴巴,看着很期待。

就在她发愣之际,男人微凉的手掌已经悄无声息地握上她的膝盖,接着就这这个四仰八叉的姿势把她往上提了提。这下安云泰真的慌了,她挣扎着要用脚去踹闻肖,但却是徒劳。最终,她也只是掩耳盗铃一般用手掌遮住脸。

然后,她感到大腿内侧的软肉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刺痛,那个可恶的人把她敏感的皮肤叼在嘴里,呼吸喷洒带来的感触让她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安云泰感觉头皮发麻,她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喉咙深处迸发出尖叫。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个你们指的是任何人,包括安云泰自己。

闻肖确实有一些口欲期残留的坏毛病,结合他自己的剖白、以及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因为童年的缺失让他并没有很好的戒掉那些孩童时期自我的本能,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嘴巴痒、就是很喜欢狠狠咬上女孩几口。

安云泰被他死死压制在自己身上,然后恶狠狠地朝着嫩肉下口,咬了又咬,一口比一口重,最终把她搞得眼泪汪汪,大声求饶总体来说,大概是伺机报仇。

这件事坏就坏在,无论是化解原生家庭的苦果、还是诡异又密不可分的互相抚慰,都让他们两人的关系变得不伦不类…….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有名无份。

闻肖对此很满意,他自然地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 T 恤给安云泰当作睡衣。安云泰起初还想要拒绝,但她顶着一腿的口水和咬痕,说什么都像欲擒故纵。而闻肖恰恰擅长得寸进尺,他直接双臂勒在女孩的腰腹,把她抱来抱去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很难说毕竟也涉及到一点愿打愿挨,总之安云泰反抗得也不是很用力,她就这样被闻肖塞进了柔软的被子,独自享用了男人温暖的怀抱。

第二天,他们两个照常去工作。在上班之前,闻肖先开车送她回了趟自己家,她换了一身衣服,所以没有同事发现端倪。

也许是大家人很好,又或许是闻肖是公司的中流砥柱,总之没有人跑来冒犯他的个人边界,大家都在假装无事发生,这样看来闻肖母亲的行为并没有如同想象中一样掀起轩然大波,真是万幸。

安云泰现在业务娴熟,工作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唯一的问题是她似乎,好像是和闻肖和好了。

但又好像没有完全和好。因为他们两人没有一个明确的公开声明,闻肖也没有来问她: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或者你还愿意和我复合吗?她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只是她在闻肖家留宿的第二天清晨,她在闻肖紧紧缠绕的臂弯里醒过来,在狠狠吸了一大口氧气之后,闻肖也醒了,他的脸蛋还红扑扑的,眼皮红红的,有点肿,但却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闻肖一边像小狗一样蹭着她的耳鬓,一边问她:“你还要我吗?”

安云泰其实想说,什么要不要的,我们新中国提倡人格独立,可是她看着闻肖写满了专注又期待的眼睛,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最终她还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这下闻肖彻底开心了,他爬起来之前,又在安云泰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力气之大到安云泰怀疑他狠狠撞了一下自己的骨头。

安云泰好像和闻肖和好了,但她有隐隐觉得很不舒服,那是一种并不爽利、粉饰太平的感觉,闻肖还是像高中、乃至大学的时候一样,喜欢每时每刻黏着她。在公司的时候他还会收敛一点,下了班以及周末的时候简直就是重灾区。

闻肖会死皮赖脸地缠着安云泰回他家,无论是钱色诱惑、死缠烂打、眼泪威胁反正他有车,最不济直接把安云泰一把掳了塞进车里,等到反应过来车已稳稳停在他家楼下。

安云泰被他烦得够呛,偏偏她又很吃闻肖这张脸,愣是面对着委屈巴巴的闻肖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忍受随时会挂在她腰上的男人。

她无法忍受闻肖糟糕的厨艺,然而每当她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闻肖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孩似的从背后抱住她,她走到哪儿,闻肖就跟到哪儿那架势,辛苦程度不亚于背着婴儿操持家务。

最后安云泰受不了了,她勺子一扔,狠狠拍了闻肖手臂两下,结果他的手被打红了也不肯松手,“点外卖吧。”安云泰有气无力地说道。

外卖到了,闻肖这才短暂地离开一会儿,很快他又回来了,他把食物放在桌子上,手又不老实地握住安云泰的手,仿佛他完全不用吃饭似的。安云泰恼火地推搡他,指挥他把饭菜餐具摆好。

好久不见的杨贤予打来电话,结果接听的人不只有安云泰,还有闻肖。安云泰被男人圈在怀里,闻肖在后面看似全神贯注地做事。

杨贤予闭了闭眼,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天啊,你们……你们俩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好恶心。”

闻言,闻肖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反倒是安云泰在闻肖看不见的地方冲着镜头呲牙咧嘴,给出一个赞同。

他们也会在工作之余一起午休。安云泰这才知道,之前一到午休闻肖就找不到人,是因为闻肖躲进车子里生闷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