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深流:“你女儿死了。”

外守一:“我”

寒川深流:“死好几年了, 你绑架人家小女孩觉得是自己女儿,目的就是带着人家一起死,这就是你对自己女儿的爱吗?真是长见识了。你想杀你女儿和你就是精神病, 选一个吧。”

外守一:“…………”

诸伏景光一脸无奈:“他都已经是精神病了, 没必要这样吧……”

刚才寒川深流罕见的没说什么直接动手, 他还以为是对精神病手下留情, 没想到外守一还是没躲过, 感觉待遇好像还不如普通人。

结果寒川深流振振有词:“他是精神病,所以他受到的法律惩罚肯定比普通人轻, 那被他伤害过的人难道就是活该倒霉吗?”

诸伏景光:“……”

降谷零觉得诸伏景光的父母被外守一杀了已经很难受了,还被寒川深流的台风尾扫到有点惨, 赶紧插话:“警察来之前你把他手给按上吧,不然不好解释。”

一听到警察快来了,外守一看上去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现在几点?”

诸伏景光看了眼手表:“四点十分。”

外守一:“……”

降谷零也察觉到外守一情绪不太对:“怎么了?”

“他的定时炸弹估计设定得有点晚,来不及在警察到之前爆炸了,我就说赶时间的话得开车过来。”寒川深流说道,“你和松田上楼继续拆吧。”

降谷零:“???”

诸伏景光:“???”

外守一目光呆滞:“你怎么知道的?”

寒川深流沉吟:“刚才听到定时炸弹的声音了,在壁橱那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降谷零回过神来,也顾不上说话,赶紧拉着松田阵平去二楼查看情况了。

诸伏景光难以置信:“所以你听到有定时炸弹了,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甚至现在才想起来说?!你就不怕忽然爆炸吗?”

寒川深流很平静:“怕死我就不会来考警校了。”

诸伏景光:“……”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怕死还当什么警察,但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在诸伏景光想明白之前,警察终于到了,寒川深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外守一脱臼的手腕接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外走。

但做过就是做过,这事最后还是要写检讨,好在诸伏景光自告奋勇帮忙写,寒川深流又轻松过关。

杀了诸伏景光父母的犯人时隔多年后终于落网了,降谷零小心翼翼地观察诸伏景光的心理情况,看他还能帮寒川深流写检讨,感觉似乎还行。

“别看了。”诸伏景光无奈地说,“我没事,本来确实有很多话想问外守先生……但寒川君说跟精神病没什么好聊的,所以现在找回那个小女孩,把他送进监狱就算了结,我也不打算继续沉湎于过去。”

降谷零松了口气:“确实,外守先生那个样子,问他什么估计也没用。”

别问完人家说“杀你父母就杀对了”什么的,把诸伏景光再刺激一次……还好跟去的是寒川深流,看上去没给外守一刺激诸伏景光的机会。

“你呢?好像这两天都跟松田一起?”诸伏景光问。

降谷零笑了一下:“嗯,跟他学一下拆弹,说不定能用上呢……说起这个,松田和萩原都被爆物处理班预定了,也不知道我们毕业会分配到哪里,尤其是寒川君……”

大家都没想到,寒川深流毕业后就消失了,据说是最后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当警察,跟他一起失去联络的还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说是不当警察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以及伊达航私底下聚餐的时候,就在讨论这个事。

“是不是去卧底了啊?听说成绩很好但毕业忽然没消息的警校生,大概率就是被日本公安要走了。”萩原研二猜测,“但一般当日本公安了也不至于清理痕迹到这种地步,只有去做卧底警察的才会连警察这个身份都要抹消。”

松田阵平表示:“零和景光也就算了,寒川……真有人敢派他去卧底吗?感觉像是放虎归山啊,上司的辞职信写好了吗就敢这么安排。他可能不一定会背叛,但玩起来还记不记得正事就说不准了,本来他就喜欢玩弄犯人,去卧底的话感觉遍地都是玩具啊……”

伊达航叹气:“既然要派人去卧底,就不要心存怀疑,希望寒川遇到值得他效力的上司吧。”

由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毕业后就一个分属警察厅公安一个分属警视厅公安,各自训练,刻意隔绝了与过去的交流,所以消息落后了很多。

直到他们两个接到卧底任务,找了机会被那个组织看上,然后进入审核,叫他们一起过来的时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才震惊地发现原来发小也来卧底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巧合……

不过在组织的地盘,也不是适合叙旧的场合,所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愣了一下后,就装作不认识对方地互相打量,等待组织的人呼唤他们。

代号为伏特加的干部不知为何,从房间里走出来后表情有些憔悴:“行了,你们进去吧,负责面试的家伙代号是玻特尼斯,祝你们好运。”

说完,伏特加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伏特加这奇怪的态度有些疑惑,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敲响了书房的门。

玻特尼斯……看伏特加的态度,似乎很难搞,但负责面试的HR难搞也算正常,他们得好好表现才行……

隔着门听到一身闷闷的“进”,两个卧底对视了一眼,降谷零走在前面先进,诸伏景光落后了一步。

不过也就相差不到一秒,他们两个就看清了坐在房间里的那个人。

里面的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手里的资料,他们暂时只能看到对方的头顶。

银色的短发在耀眼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坐姿有些随意,歪在沙发的靠手那边。虽然穿着黑色的长裤和白色的衬衫,但外面却套了一件红色的羽织,颇有些和洋折衷的风格。

一眼看过去,就感觉很年轻很现代化,跟他们想象中沉重压抑的非法组织干部的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大约过了几秒,名叫玻特尼斯的干部开口了:“一个情报贩子,一个狙击手。”

随着说话,银发青年也缓缓抬起头,看向进入房间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