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河端着杯子,一脸神气地向对面的客人夸耀:“不是我吹啊,我这个表弟是真不得了!那,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学霸!高材生!再过一年出来工作,那就要叫周老师了!……绝对是国家栋梁!人家一来直接就带编制的……”
周檐目前在本地的一所大学就读部属公费师范专业,物理方向。这件事周檐眼中本来不咸不淡,此刻却被表哥拿来做了骄傲的资本,在别人面前昂头挺胸威风凛凛起来。
对面的客人也都附和着说铁饭碗牛啊,可周檐却不知道这种场合该怎么回应才好。赵白河站得歪歪倒倒,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了周檐肩膀上,周檐一边生涩地朝客人道谢,一边将手轻轻搂上赵白河的腰,让他贴到自己身上站正一些。
这是个略显亲热的动作。
可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因为他们就仅仅是表兄弟而已。
对面的人喝完酒一走,赵白河便瞬间漏了气一样垮了下去,他一只胳膊吊着周檐的脖子,头重脚轻腰都直不起来。周檐单手搀架着他,皱起一点眉,低头轻声说:“哥,你喝醉了。”
赵白河深深吐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他妈的都要吐了。”
赵白河蹲在酒楼厕所隔间里的马桶面前,干呕得泪眼婆娑,却因为方才光顾着喝酒没吃东西,啥也吐不出来。如此折腾了一阵之后,又翻下马桶盖坐上去歇气。
周檐靠站在一侧的隔板上,把手里的瓶装水递给赵白河。
赵白河接过去喝了两口,低垂着头发愣。过了半晌才又抬起来,迷离惝恍地四处打量,似乎连自己现在身处何方都搞不清楚。
他茫然的眼神落到身边的周檐脸上。
“檐檐?”赵白河懵里懵懂地发问,似乎也没搞明白周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啥也不明白,却一伸手就抓住了周檐的手腕,仰着头,无比认真地开口道:“檐檐,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们就在这搞吧。”
周檐先是一惊,随后便反应过来这人是喝得晕了,在说胡话。他摇了摇头,回答说:“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赵白河今天醉得不省人事,周檐并没有和他做爱的打算。
扯拽着周檐的手腕猛地借了一把力,赵白河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他脚下轻飘飘,踩空似的一下就扑到了周檐身上,撞得周檐身后的隔板都“咚”地一声。
赵白河两条手臂紧紧环抱住周檐的腰,脸在表弟肩窝里来回地蹭,声音又小又闷,他说:“檐檐,我好想你。”
只是如此简洁的几个字,却让周檐心中猛地一震,几乎都忘了这一帧是该呼气还是吸气。
半年没见了,赵白河说想他。
可周檐理智还明晰,知道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他扶住赵白河的肩膀,一边耐心说着“哥,起来。”一边把赵白河从自己身上推离开。
“檐檐”赵白河死粘着周檐不依不饶,又叫了声名字。这声檐檐喊得九曲十八弯,黏糊柔腻得像某种酒味糖浆,撒娇发嗲的意图表达得相当到位。赵白河喝醉之后手上轻重不分,为了不从周檐身上下来,胳膊上的劲大得都快把周檐的腰给勒断了。
紧接着,赵白河又凑到周檐耳边,像分享什么秘密似的悄声说:“檐檐,哥刚才一看到你就硬了。”
他展示证据一般,硬挺的性器隔着二人之间的衣料在周檐小腹上磨蹭,兴风作浪的爪子又往着周檐的身下伸过去。
触到周檐胯间那条顶着裤子、和自己硬得不相上下的阴茎,赵白河得逞地轻笑一声:“你不也是。”随后稍稍调整位置,将二人亢奋的性器挤挨到了一块。
周檐咽了口唾沫,深深吸气,又颤颤巍巍地吐出来,捏着赵白河肩头的手有些脱力。他尽量平静地开口:“哥……别在这……”
可赵白河醉得鬼迷了心窍,估计还觉得表弟的这种推拒属于调情中的一环,不但底下越蹭越起劲,还一手搂上周檐的脖子,又急切地去找周檐接吻。
赵白河嘴里的酒气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尖锐浓重,熏得周檐几乎要睁不开眼,发烫的舌头在周檐口腔里狂乱攫夺。他歪头闭眼,亲得忘情享受到了极点,暧昧粘糊的吸吮声唧啾吧嗒,在逼狭的隔间里听起来响亮异常。周檐面红耳热,回应反倒忸怩起来,睁着眼睛四处看,身体木僵僵地一动不动。
厕所里头除了他俩还暂时没人,但周檐能隐约听得到门口传来女性的谈笑声,不知道是不是他俩的七大姑八大姨中的某些成员,也不知道赵白河他妈在不在里头。
赵白河亲了相当久的一阵才放过周檐,他已经率先脱了自己下身的西裤,一边把二人已然完全暴露在外的阴茎并排紧贴在一起抚摸套弄,一边还意犹未尽地眯着眼睛咂咂嘴,夸道:“檐檐,你嘴里好甜。”
周檐刚才吃了块赵国平的生日蛋糕,甘美的奶油味还留存着。
事到如今周檐还推拨着想要抗拒,却一下就被赵白河提溜着摁到了马桶上,随后赵白河跨到他身上猛地一坐,借着向下的冲劲,单刀直入的就把他粗硬的阴茎整根纳进了自己后穴里头。
赵白河低哼了一声,旨在抒发那种心满意足的爽快感,反倒是周檐被他激得长嘶了一口气,本就兴奋得不行的性器被穴里头的层层软肉一下子紧密绞裹住,天灵盖都差点给他掀飞。
周檐今天半推半就,在醉鬼赵白河无尽无休的主动撩拨下,真和自己表哥在酒楼的厕所隔间里头干了起来。
第16章 [16]血战到底
赵白河今天的话格外之多。
他骑在表弟身上起伏,一脸陶醉地寻欢作乐,抱着周檐的脑袋在其脸上胡天胡地又亲又舔。过了半响又稍微松开一些,双手捧起表弟的脸仔仔细细地俯视着欣赏。
他说:“檐檐,你真好看。”眼神里盛满的是那种专属于酒懵子的、既可信又不可信的真挚诚实。
周檐看得心悸,视线扫向别处。赵白河上身的正装还穿得颇为规矩,双腿却光光溜溜,性器顶起白衬衫的下摆,在龟头处濡湿了一小片。他脖颈上潮红筋涨,被领口箍得很紧,周檐怕他憋气,伸手过去,松了松他的领带。
赵白河捧着周檐的脸,又在他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微汗的额头贴上周檐的额头,低语道:“檐檐,我好喜欢你。”
激荡刺人的酒精味道好像有了实体,一瞬间天昏地暗。可周檐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求索这句醉话的可信度,赵白河就又主动补充了下半句:“我好喜欢你干我。”
到底是怎样。
到底是“好喜欢你”,还是“好喜欢你干我”。
这明明是不一样的两件事。
赵白河今天喝得神经错乱,也不知道是酒后胡语还是酒后吐真,总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呼啦啦往外讲。他平时在床上也会开一些腔,可嘴里的助兴话翻来覆去都是“周檐你好棒,干得我好爽”一类的陈词滥调,诡异的表演意味之下像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甚至还总爱分心去乌七八糟地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破事。
他按着周檐的双肩自己动着,又觉得不得劲,蹙着眉头抱怨:“檐檐,你用力啊,刚才没吃饱吗?还不快点把你哥操死。”
周檐真被他勾惹得上火,一双大手掐住赵白河的腰把他像个萝卜一样从自己身上拔了起来,翻了个面往紧锁的隔间门板上一拍,扶着阴茎,干脆利落地又从后头干了进去。
赵白河爽得升天,大叫了一声,声音高得在整个厕所里一阵阵折返回荡,完全没一点现在是在公共场合的意识。周檐赶紧拿左手捂住表哥的嘴,凑到他耳背上小声提醒:“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