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去下面散步了?”
护士说完这句话,就被其他病人的家属叫走了,白一尧可不信戚尚会有那么好的心情还在外面散步,他把饭盒放桌子上,想着沿着走廊找找他人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脸色一变,冲进了正在闭合的电梯。
当白一尧气喘吁吁的赶到谢千驰住的那栋楼,进到他病房里的时候,手臂上打着夹板的戚尚,还真就在谢千驰跟前。
要不是谢千驰听到声音,睁着眼睛望过来了,白一尧铁定以为戚尚是把他弄死了。
戚尚看白一尧闯进来时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靠在床边,笑,“放心,我还不至于在这弄死他。”
心中所想被揭穿的白一尧恼怒,他撂了饭盒准备走,谢千驰开口了,“他过来只是找我谈了件事。”当然,他说的云淡风轻,可刚才戚尚那语气真的跟恐吓没什么区别。
“反正我已经退了一步了,答不答应,你自己看着办吧。”戚尚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谢千驰的病房。
他人之舌【下107】
白一尧两个月后,才知道戚尚那天跟谢千驰谈了什么。
威尚给谢千驰公司投的钱,要是撒出来,谢千驰资金链直接断裂他现在不是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而是现在公司在发展期,公司整个能流动的资金只有这么多。
“他就是选择了你,你让他继续跟你加班?跟你应酬?”戚尚太懂男人的心理了,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吃苦呢?
吃一次叫患难与共,吃两次叫不是个男人。
谢千驰赢在他在白一尧心里留下的痕迹够深,输在他不愿意让白一尧跟他吃苦的骄傲上。戚尚看起来像是赢了,其实从他来找谢千驰上那一刻,就输在了自己觉得自己在白一尧心里不如谢千驰上。
白一尧赢了什么呢?
听着谢千驰把那天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告诉自己,白一尧铁青着脸,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赢了个鸡巴。”也不怪他说这样的粗话,谢千驰跟戚尚出院之后,他一直战战兢兢,生怕两人再打起来。这样的结果就是,本来只是三四天跟戚尚做一次,发泄发泄身体欲望,变成了他今天跟戚尚做完,第二天跟谢千驰接着做。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谢千驰故意曲解了白一尧的意思。
白一尧伸手把他推开,骂了句,“滚。”
……
这段不正常的三角关系,持续了大概半年。天天在公司混吃等死的白一尧,觉得自己活的比他妈以前当程序员通宵加班还累。
也有点老夫老妻的味道了,戚尚跟谢千驰那些见不得人的的性癖又开始悄悄露头。白一尧穿着黑丝袜跟戚尚做完,回过头还要被谢千驰哄着戴上项链挨巴掌。白一尧发了次脾气,两人收敛了一点,然后没多久又故态复萌。在白一尧去公司上班,被人不只一次看到脖子上的牙齿印,当面调侃议论之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戚尚跟谢千驰两人,到现在也互相看不顺眼,他跟谢千驰在一起的时候,戚尚从不出现,他跟戚尚在一起的时候,谢千驰也会自觉回避。他们似乎都在玩一个自欺欺人,假装没有对方存在的游戏。
白一尧就纳闷,这两个以前能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却两见生厌?他想给两人找到一些曾经在一起的感觉,最好能让他们两个变态互相折磨,稍微放过自己让自己不要白天公司上班,晚上床上加班。
白一尧为此也是煞费苦心,他约了两人去了曾经举办同学会的地方。他给谢千驰和戚尚分别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给他准备了礼物。当戚尚跟谢千驰放下手头的事赶过来的时候,白一尧躲在溪光厅里,给两个人说,自己在卫生间里。
戚尚跟谢千驰在卫生间里遇到的,两人都是被白一尧勾引来的,白一尧说的特别暧昧,说想玩点刺激的,两人按捺着激动,准备充分的过来,没想到在没遇到了讨厌的情敌。
戚尚在卫生间没找到白一尧,正要出去的时候,撞到了正在接电话往里走的谢千驰。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
两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只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被关上了。
……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
谢千驰跟戚尚对视一眼,都想起了曾经在大学校园的一段记忆。
在外面关上门,捏着门把的白一尧,想到了未来同学聚会的场地,想到了撞破两人奸情的地方,他为此还包下了这一整层楼的三个大厅,让服务员不要来打扰他‘谈生意’。只他忘了一件事
捏在手上的门把,因为里面的转动不受控起来。白一尧拉着门,往后拽着,这次可没有锁给他。
戚尚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把门从里面打开了。
他跟谢千驰都是从公司赶来的,西装革履,就白一尧穿的休闲装,他们一走出来,白一尧气势上都输了不少。
“干嘛啊你这是。”戚尚看着门口的白一尧,“大学玩了一次,现在还来?”
他嘴角往上掀了一些。
“这就是你说的,刺激的事?”让他在厕所撞到情敌?谢千驰真不觉得刺激,他觉得是白一尧在找刺激。
白一尧绝望了,天时地利他都弄到了,这两人真就绝缘了呗。
戚尚真不待见谢千驰,谢千驰也不待见他哪个男人愿意跟容绿帽呢。他俩一直在回避对方,基本除了必要的商业往来,都没怎么见过面,偏偏白一尧愣是把他们凑一块儿了。
……
溪光厅下一层,也是被人包了整层,只不过跟白一尧这个要求古怪的客人不同,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是你孙子啊?”有人向今天的寿星敬酒,只看到他身旁有个面生的青年,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嗯,之前一直在国外。”
“怪不得这么面生。“敬酒的人笑了笑。
被寿星抓着手臂的青年,眼中有些说不出的郁郁情绪他一直在国内,只家里人从来不承认他罢了。
从对他而言压抑无比的大厅里逃出来,他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他看到了自己脸上已经完全消下去的红肿从他让自己变的‘正常’之后,与他决裂已久的家人,似乎也承认了他。
他们不再骂他“怪胎”“娘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