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1 / 1)

得买地!尽早将身份由商转为?农、为?士。

项大郎一气想到了两代之后,回过神来时已抱着梧州转递过来的?书信发呆良久。他忙将这?捎带一分物件分发了,以前赵苏的?包裹多?些,现?在赵苏赴任了,主?要是几?个?在京城的?商人、学生的?东西。

这?一回有一个?寄件人比较特别福禄县令尚培基。

项大郎不敢怠慢,亲自将东西送到了蔡侍郎的?府上。侍郎府的?门房还?算客气,虽没让他进去,也请他喝了杯茶。

项大郎从侍郎府转回会馆,又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面孔:“你怎么来了?”

来人也是福禄县的?人,项大郎认识,但他现?在应该是在福禄。来人道:“有急信!”

项大郎拆信一看,命人将来人带下去休息:“你且住两天,再捎信回去。”

信是福禄县士绅寄来的?,项大郎将信仔细读了,以为?可行。他当?晚即下令:“接下来暂缓接砂糖的?单子。”

管事吃惊:“好好的?买卖,如何不做?”

项大郎道:“那也是别人许咱们做呐!新来的?那位县令大人,闹得咱们的?糖坊开不下去啦!备车,我要去见蓝大人。”

“蓝大人”是蓝德,项大郎的?身份此时还?见不到蓝兴,蓝德在宫外?的?小宅子项大郎还?是能敲开门的?。

两人一阵嘀咕,蓝德怀疑道:“我不信,梧州刺史?是什么人?能让个?虾米翻了天?”

项大郎道:“翻天不至于,坏事是真的?。您不知道……”

蓝德道:“供宫里的?,不能少!哎你……”

项大郎道:“实话与大人讲,他这?是杀鸡取卵。鸡杀了,哪来的?蛋吃?纵我们愿意苦一些,也得叫人知道我们的?难处。”他塞给了蓝德一包金银。

蓝德想了一下,道:“倒也不难。”

两人又是一阵嘀咕,项大郎起身告辞。

蔡侍郎收到了侄女婿的?家书,尚培基这?回不是用私信夹带的?路子送信,他是用的?会馆的?渠道。会馆每年固定?来回跑几?趟,尚培基刚到福禄的?时候,县里巴巴地告诉了他这?条线,他就从善如流地送了一批东西回京。

随信又送了岳家、同年、朋友们一些东西,其?中既有本地土产的?橘子、糖塔之类,也有一些钱帛。

蔡侍郎看了他的?礼物矜持一笑,袖了他的?信件回书房看去了。一看之下大不由皱眉:“狂生啊……”

蔡侍郎连夜让人去兄弟家问:侄女婿有没有捎信回来说胡话?

因时辰晚了,裴少尹主?持的?京兆府这?二年又严了些,回信的?人没来得及回来。第二天一早,蔡侍郎上早朝前什么消息都还?没接到。他也没放在心上,福禄实在太远了,越远的?地方就越不重要。

蔡侍郎回到家里,弟弟家也带了信来,说是并没有讲什么。

蔡侍郎还?不放心,亲自往弟弟家去了一趟,仔细询问尚培基家书都说了什么。尚培基给妻子写的?信没有这?么直白,然而字里行间仍然将福禄县的?事情当?做一种蛮夷猎奇来讲,透着点儿新奇不屑与要治理好福禄县、将之变成标杆的?决心。

“刺史?能在此建功立业,我如何不能?”尚培基如是写道。

蔡娘子十分担心丈夫,问堂伯:“他……怎么了?”

“没什么,年轻人有些志气是好事。不过也要写信告诉他,让他要沉住气。”蔡侍郎说。

蔡娘子也看不出这?信里有什么不对来,以为?堂伯只是关心自家人,笑道:“是。”

蔡侍郎回家就写了封长信,告诫侄女婿:不要妄下结论,你不过是一个?生手,不要对上司指手划脚,这?样对你不好。口无遮拦没关系,对上司口无遮拦就犯忌讳。总之,做官你闲得发慌顶撞上司,你想谁给你收拾烂摊子呢?老实趴着,看看情况再动嘴。别再头脑发热冲到长官面前说长官这?个?不对、那个?不好了。知道朝廷为?什么提倡直言极谏吗?因为?这?么干的?人少!大臣们很少这?么干,是因为?他们傻吗?面刺前辈之过,这?样没礼貌的?晚辈还?配治理百姓吗?

只等?明天发出,让这?个?新官上任的?侄女婿老实一点,一切大吉。年轻人嘛,有冲劲,教导一下就好了。

怀着这?样的?心,蔡侍郎并不慌张,第二天照样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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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完了班,蔡侍郎要回部里,却被钟宜叫住了:“我仿佛记得你家招了一个?姓尚的?女婿?”

蔡侍郎忙管这?位比自己只大了五岁的?丞相叫了一声:“世叔。”钟宜是皇帝登基前的?旧人,与蔡侍郎的?父亲算是早年同僚,蔡侍郎就他做这?个?世叔。

听钟宜说一个?“尚”字,蔡侍郎心想,没那么巧吧?

偏偏就这?么巧!钟宜本来也不在意什么福禄县,但是施、王二位对梧州颇有兴趣。不动刀兵又圈了几?个?羁縻县,也是很显眼的?。故而与之有关的?事情,钟宜也跟着多?留了一点心。

蔡侍郎道:“是,看尚培基忠厚,故而族弟将女儿许配给他。”

钟宜微一皱眉:“忠厚?我听到的?怎么不是这?样?”

蔡侍郎忙问:“怎么?”

钟宜伸手往外?指指点点:“怎么宫里都有人传说,尚培基胡作非为?,妄称权威?”

蔡侍郎一惊:“怎么会?”

钟宜见他好像真不知情,道:“赶紧让他老些,别胡闹!”

“是。世叔,到底怎么了?”

钟宜道:“宫监们都在传,他弄得整个?福禄县民不聊生。他是你荐过去的?,出了事你是要连坐的?。”

蔡侍郎连声应道:“是是是。他就是还?没脱书生习气,万事将书里写的?都当?了真。”

这?话钟宜就不爱听了,他说:“书里写的?错了吗?什么书生习气?我看是书没读透!”

蔡侍郎挨了一通训,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命家人速速将自己的?信件交给会馆带回去。他在皇城熬了一天,晚间回府,却看到他写的?信还?好好地放在书桌上。蔡侍郎怒道:“这?是什么?”

管家躬身上前,道:“回大人,会馆那里说,近来都没有南下的?商队,又不敢留您的?书信怕jsg万一弄丢了。何时有人南下,再来咱们府里求信带走。”

蔡侍郎道:“可是做怪!这?又是为?的?什么?”

管家哈着腰、低着头,闻言,稍稍抬头瞥了他一眼:“说是……福禄县令说,县里商贾之风太盛!有意整顿,商人们害怕,且不敢贩运货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