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卿却是毫无芥蒂地继续用嘴挑逗着苏重墨的分身,直到对方忍不住射在了他的口中。

「咳咳咳,墨儿,你这小子的味道也是那么嫩啊?」

苏长卿哈哈一笑,这才吐出了苏重墨的那根,他擦了擦嘴,又贴近了苏重墨面前,用那副还带挂丝丝欲液的唇吻在了苏重墨额头。

既定的命运总要按照既定的轨道走下去,不久之后,镇北军萧远图就举起了反旗。

再一次重生,这使得苏长卿一时竟忘记了这个潜伏的敌人,等他得知对方谋反起兵的消息时,已是有些措手不及。

「岂有此理,这家伙就不怕我宰了林安吗?」

苏长卿闷闷地咳嗽着,一手重重地拍在扶手上。

此时,将魏明之不由分说地便制成了人彘之后,这皇宫之中更无人敢亲近他这个暴君,见他发怒,众人都避之不及,也没有谁敢多说一句,出个主意。

但是这句话苏长卿此时也只能说说,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既然答应了苏重墨不杀林安,那么在这种父子两人本就矛盾深沉的时候,他便不能再主动点火,否则,后果只怕不是他所想看见的。

当晚胤国的大将们被连夜召集进宫,苏长卿很快便将进攻防守等军机要案布置了下去,而且连夜令内阁颁布了诸多御旨,以求缓解国内百姓与朝廷紧张的现状,先一步动摇反军军心,凡是镇北军中自愿投降之人,一律不予追究,并赐钱粮田土以作安顿。

苏重墨在深宫之中并不知道这样的消息,他依旧被人严密看守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立即拿下。

苏长卿对他超乎父子关系的感情让他困扰不已,一方面,他心中到底是对苏长卿有很深的父子亲情的,另一方面,他却也痛恨着对方的残暴专制痛恨对方逼迫自己行此不伦之事。

而此时林安仍在苏长卿手中被困,苏重墨也不敢有太多轻举妄动之举,只怕惹急了苏长卿,会引来不必要的恶果。

心中忧愤难解,满腔郁郁,苏重墨的身体无可奈何地渐渐消瘦了下去。

「太子,请用膳吧。」

这几日不知为何苏长卿没来骚扰自己,苏重墨心境虽然稍有缓和,可一想起如今这个冷酷残暴的父亲,亦只有长声太息。

看着面前满桌的珍馐,苏重墨却是毫无胃口,他勉强拿起筷子夹起来尝了一些,便恹恹地起身离开。

「拿下去吧,我不想吃。」

突然,门口一把嘶哑的声音赫然响起,苏重墨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时,浑身都忍不住微微一颤。

「小子,可别用绝食来威胁爹,爹可不吃这套!」

苏长卿前几日处理完前线战事之后,因为心情烦闷之故又喝起了酒,这一次竟是引得他胃疾发作,当场吐血,尔后不得不休养了数日,直到今日身体好一些了才特意过来看看被软禁的苏重墨。

「我只是没有胃口,并未想过绝食。陛下,不必担心。」

苏重墨说这话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与苏长卿一起过的苦日子,那时候他们父子时常无物果腹,甚至还抓老鼠来吃,而今日有了这些珍馐美味,却是已无当初那般饥馑之时的父子融融之乐了。

这小子又在耍倔了,叫自己陛下,是不想认这个爹吗?

苏长卿慢慢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满桌的美食,冷冷笑道,「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可浪费了。一茶一饭来之不易,这些道理不用我教,想必太子你也懂。」

苏重墨不知苏长卿说这些话有何深意,当即便抬头望住了对方。

「陛下可是有何训诫?不妨直说。」

「呵,有些话,我不需多说,只要做就行了。」苏长卿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按到了随身佩戴的宝剑剑柄之上。

他走到苏重墨身边,斜眼看了看负责伺候苏重墨进膳的太监,猛地拔出剑来,一下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满屋的人见人头滚过,鲜血喷射,都不禁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更有胆小的宫女双腿一软竟是晕了过去。

「你?你为何杀他!」苏重墨震惊地看着面前这具无辜的尸体,心中对苏长卿的怨愤不知不觉又是多了几分。

以前他为太子之时,常驻东宫,虽然对苏长卿喜怒无常的行为有所耳闻,可毕竟没有亲眼看过对方如此滥杀无辜,如今一见,内心震撼实在难以说清。

往日,苏长卿也考虑到不愿在苏重墨面前留个不好的形象,故而说话做事都有所克制,依旧是一副俨然慈父的模样。可现在,对苏长卿来说,既然他与苏重墨连父子都做不怎么成了,那他还顾忌什么,只要能牢牢捏住这个小子,用各种手段逼对方就范,那便是成功。

「太子不肯好好吃饭,浪费粮食,自然是这些服侍你的下人的错,你是我的儿子,我舍不得罚你,那么我便罚他们。」苏长卿嘿嘿一笑,手拎着正在滴血的宝剑悠然环顾了那些吓得哆嗦的下人一眼。

苏重墨自然听出了苏长卿言语之中的威胁,他缓缓看了那些无辜可怜的下人们,心中到底不忍。

「我吃就是,你不要为难他们。」

说完话,苏重墨快步走到了桌边,夹起菜便使劲往嘴里塞。

他想到自己的父亲到底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内心之中悲愤之情再也难以抑制。

苏长卿皱眉站在一旁,看着苏重墨发了疯一样地吃东西,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些日子他被前线的战事搅扰得心神不宁,脾气也愈发暴躁,遇到苏重墨又这般与他顶撞,自然是不可忍受。

没一会儿,苏重墨竟将大半桌子的菜都吃进了肚子里,苏长卿看那傻小子还在使劲塞菜到嘴里,这才急忙喝住对方,「够了!你想撑死自己吗?!」

苏重墨赌气地瞪了苏长卿一眼,依旧不管不顾地使劲夹菜到嘴里。

苏长卿见这小子倔性难驯,心中陡然生出火来,上前便一把推开了对方,又一脚踹翻了桌子。

「我说够了,你没听见吗?!」

苏重墨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擦了擦嘴,这才说道,「我照你的话把东西都吃了,又有什么错吗?」

「你小子!」苏长卿嘴角一勾,露出抹狰狞的笑容来,他提着剑走到苏重墨面前,忽然抓起对方的手,将自己刚才杀过人的宝剑塞到了对方手中。

「这么恨你爹,那你杀了我好了!你不是怪我是个冷酷无情的暴君吗?好儿子,你倒是仁慈得很,为了你所心心念念的天下,为了你那下贱无耻的太傅,你杀了我,继承皇位,那么便可传播你的仁德啦!哈哈哈!来,杀了我啊!」

苏长卿抓住苏重墨的手,将宝剑贴到了脖子处。

苏重墨惊慌不已地看着神色疯狂的苏长卿,手不停地颤抖,宝剑上的鲜血仍在,就那么搁在苏长卿的脖子上,赫然一道凄厉的颜色。

他虽然对苏长卿怨愤不已,但是却真没有想过要杀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