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该过去的也过去了。”也是看到了陆敖有点沉痛的眼神,江尹一提醒他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话。
陆敖看着江尹一日光下的脸,他第一眼看到江尹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长的帅,却没有想到,这么个长相凌厉的人,会改变他的胃口跟取向,让他爱到现在甚至都有点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喉结动了下,陆敖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去了,他的确想那件事过去,但不想自己就此成为江尹一的过去。
唯一还在车上,还没有露面的姚诗承看了不动声色的屈续胤一眼,本来虚虚握着,抵在唇前的手在他看到屈续胤时又捏紧了。
他跟陆敖心里都很复杂,他们一面是已经成熟,能征战商场的男人,一面又推翻自己理性下的决策,放弃趋利避害的本能,被感情左右到在这一刻现身和那个权势滔天的情敌对峙。妒忌和忌惮在他们心里拉
扯,让他们能保持理智的思维,行为上却无法遵循。
就在他旁观局势时,贴身的手机震颤起来,姚诗承的视线从屈续胤身上又收回到江尹一,直到手机被他拿到眼前,他才垂眼看了一眼来电。在看清来电是谁的那一刻,姚诗承眼皮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71】
从手边花材里分拣出来的白天堂鸟,被剪刀斜裁之后,插在了从花瓶里逶迤出来的枯树枝旁。
不紧不慢用铁丝将试管绑上枯枝的徐途,再将吸色的蝴蝶兰点缀上去之后,这一树死气沉沉的枯木就如同逢春了一般。
“这个就放家庭图书馆里。”
随着这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岛台上沉重的花瓶就被两个佣人上前来协力抬走了。
徐途回头看了背后的他爸,叹笑,“回趟家,我成花艺师了还。”
“你也该干点事了。”
也是他爸本来想把嘉文嘉虎过继给他,他没答 应,弄得老头子一把年纪多了两个儿子不说,还乱了
辈分,怨气大的哦,徐途也没回嘴,低头继续修起了花枝。
过几天他家就要热闹起来了,因为过继给他爸等于他多了两个兄弟,除去恭贺的人,估计还有不少人要来他家探探徐家虚实。
‘公司关了也不管了,儿子也不要。”也是越想越气,老头子又开口了,“你现在这是为国家没有贡献,为小家也没贡献。’
插完最后一只雪绒花,由纯色的雪柳、白玫瑰做主花插成的一捧花团,在花瓶里颤颤的盛放。徐途跟欣赏似的,绕桌一周到了另一面,伏低视线,目光穿过雪白花卉望向还在扶额喋喋的男人。
“我要什么儿子。”他伸手捋了下因为繁茂稍显兀杂的雪柳枝,上回江尹一就答应过他了,这次只要他提就一定会来的。一想到下周就能见面,他唇畔就忍不住溢出点笑来,“我喜欢的那个还小,当儿子养正好。”
... . . .
开车离开的姚诗承有点心神不宁。
不说他们现今爱上了江尹一,手段收敛了不止一点,就说江尹一身边那个男人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他们再想纠缠也要掂量掂量,不然也只会连个正眼都落不到的被关在门外。
也是他情绪不稳,车开的飞快,前面一辆辆的车留意到了他车前面的飞天标后主动避让,在最为拥堵的道路上一左一右的为他让出一条坦途。
疾驰过去的姚诗承想到刚刚的景烁,忽然觉得有些胸闷,捏着衣领将领口扯开了一些。竞争者失利固然该高兴,但想到在那个男人眼里,景烁,他,他们这群人没什么分别,都毫无威胁,他就..烦闷,不甘。
金钱在权力面前,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是的
驶过这最为拥堵的一段路,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的姚诗承开始减速。刚刚那通电话是消失半年的傅乘光给他打来的,只问了他一句,江尹一在不在武汉。就是他再不甘心,也得承认他们之中唯一有那个能力与那个男人分庭抗礼的只有傅乘光在面对更强大的 外敌时,之前他们间的缝隙也可弥合。所以当时他回答说‘在’后,又问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可傅乘光说现在不回来。
不回来?他放弃了?他竟然会最先放弃。
当时因为和陆敖一样被妒忌冲昏了头脑,没回味过来的事现在回味过来了。如果放弃,傅乘光何必一问呢。姚诗承是个聪明人,又恰巧对傅乘光有些了解,
他感觉更多的是傅乘光是要避讳那个男人去做什么。
不会平静太久了。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72】
家有过继之喜,邀侬同庆。初四签过继文书,盼。
看着徐途刚刚发来的信息,江尹一正要回复,忽然被叫了一声,刚转头看到回来的夏挚,一个东西就向他抛来,他下意识的抬手接住。
是罐冰啤酒。
“你不说热嘛,给你降降温。”手上提着打包回来的东西的夏挚,边往里走边道,“那男的走了?”
江尹一回了句“走了”,就拎着冰啤酒继续站在那
回。屈续胤在他打发了陆敖之后就走了,跟回来的夏挚也就前后脚吧。而徐家过继的事他昨天从屈续胤那就知道了,眼下回复,也不用再多做考虑了。
我会来。
回完之后,他跟着夏挚进了房间,夏挚已经在桌前
将打包袋拆开了,只汤水太多溢流在袋底,卖相就差些,他皱着眉头,伸双手将滴答着汤水的盒子端出来,“怎么还是漏了。”
江尹一倒不在意,坐着扒了几口饭菜,夏挚坐在他对面,低头掸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半晌才想好了样的开口,“我在新闻上看到他了。
也是天热,江尹一拉开了啤酒。
“就昨晚找你的那个男的。”夏挚说到这,脸色就复杂了。这个社会通过掌握的资源把持着特权的人都是不发声的,比如之前江尹一认识的那些富二代,开豪车,戴名表,但除非披露,根本没法在社交媒体上窥见他们,夏挚觉得正常,他们已经不需要他人来为他们的生活镀金了,不被窥看的隐私才是他们所需要的。但这个男的有点不太一样。
喝啤酒的时候嫌拉环碍事,用牙齿咬下来的江尹一将拉环唾到桌子上,“他是挺不一般的。”
这不就等于默认了吗?
夏挚昨晚看那个男人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不简单了,即使昨晚检索了网络没有找到对方的痕迹也如此
觉得。他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偶然的想起前段时间因为帮夏颜看店太无聊看过的新闻。他真想起来都是要吸口凉气的地步。
“不过他工作忙,在他遵循规则的时候,我还挺喜欢和他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