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尹一认识高嘉宇的时候,他年纪太小,即便他如今在他身边已经长大,江尹一仍对他没有除弟弟之外的想法。偏偏高嘉宇真的长大了,除了唇吻,上下牙齿咬合,带点成年男人情欲上的试探。

在高嘉宇要攀上来吻他嘴唇的时候,没有再放纵他的江尹一抬手挡下了他。

“哭够了就回去。”

手掌用力,将高嘉宇推离了几分,高嘉宇目不转睛的看他,舐舔的舌顶开江尹一的手指,舔起他的指缝来。

他脸上泪痕没干,又一副亟待人安慰的脆弱样,江尹一说不出太重的话,只在他张嘴要把自己手指吞进去时,用手捏正了他的下颌,“东西摔完了不够你发泄的,还要跟哥哥睡一觉?”话说完,收回手的江尹一起身往门口走去。

高嘉宇知道他没生气,在弱势的人面前,江尹一容忍的限度都会拔高许多,跟着江尹一从被砸的一片狼藉的房间出去之后,在狭窄逼仄的楼梯道上,站在平台上的高嘉宇带上门后叫了一声,“哥。”

因为走下两级台阶而矮他一头的江尹一,一回头肩膀就被他揽住,高嘉宇俯下身,以一种将重心全部交给他人,被推开就会这么栽倒下去的危险姿势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60】

江尹一抬脚登上一级台阶,和主动迎合他似的,高嘉宇揽他揽的更紧,急迫的吻带着少年初坠情网的极致情真。

楼梯道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两人后方那扇将昏暗天光裁进来的天窗。

江尹一又迈一步,登至和高嘉宇平齐的位置后,按住他的肩头把他往后推后面就是铁门,高嘉宇下背靠在了上面。

江尹一用手的食指擦了一下嘴唇,因看不清江尹的表情,高嘉宇一下露了怯,他靠在铁门上,只有呼吸阵阵。

江尹一突然伸出手,却只是用两根手指谑弄的夹在高嘉宇的下颌上,夺回主导权的给予他一吻。吻对江尹一来说没什么意义,他吻高嘉宇只带有抚慰的性质,但他这一吻却显然熔断了高嘉宇的理智,他瞬间变的有攻击性起来脸颊被他捧住,江尹一的听觉被短暂的屏蔽,高嘉宇吞吃他嘴唇的声音,一下被放大,而后两只手收回,一只扣住江尹一的头,一只沿着他背脊往下。

江尹一被他逼退,短短几步,就被抱起左腿抵在了对面的那扇门上。

上一层楼天窗裁剪进来的光线,终于让两人再度看清了对方的表情被抵在门上的江尹一表情平静因为头后仰着,目光始终有种睥睨感,而因为兴奋,高嘉宇瞳孔放大了一些,他为喘气张开的嘴唇不自知的上翘出一个笑弧,这让对他熟稔的江尹一,第一回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陌生的欲望跟邪气掺杂的感觉。

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又想到他刚刚亟待自己安慰的伤心样子,江尹一挑了下眉,“你现在到底是伤心还是高兴啊?”

高嘉宇没有回答,反而又靠近,衔住了江尹一的上唇。感受到他挤进自己双腿间的下身那个部位的贲张,江尹一垂眼回吻了高嘉宇一下,等他眼皮掀开目光里却只剩冷淡。

情炽欲热的高嘉宇听到他说一

“我只能接受弟弟趴在我身上哭。”

“如果你总想越过这条线,就搬出去。”

高嘉宇明白他的意思,实际上江尹一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告诫过他,他舍不得弟弟这个能让他正大光明跟在江尹一身后的身份,又抱着一丝能够打动他的侥幸,所以在半年前他都马上退回去了,但成人的秉性就是贪婪,在抱着江尹一,将垂下的头亲昵抵在他颈侧,最后享受了一次弟弟的‘特权’之后,高嘉宇转头向他开口道,“只有你要我。”

哥,只有你要我。”他已经竭力扮可怜了,但这样都不行,“可是我不想只做趴在你身上哭的弟弟。”

这个回答让江尹一有些意外。

高嘉宇将头抬起来,直视着江尹一说道,“我想跟你更亲密,我想像今天这么伤心的时候可以一直吻下去而不会被你推开。”将被情欲酿到滚烫的气息呼出来后,高嘉宇闭上眼吻了最后一下。

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江尹一在再度看不清彼此神色的昏暗里跟高嘉宇分开,从他身旁跻身走了过去,直到下了楼梯高嘉宇也一直没跟上来,江尹一明白他选择了,说实话他心情有些难以言喻,在走到平台转角处时顿了下脚步,正要回头的时候,站在上层看着他的高嘉宇道

“求你了,哥,别问我跟不跟你走。”高嘉宇牙关战战,他现在攥紧拳头才没跟上去。但他知道,只要江尹一问,他绝对会忍不住。

“除非你愿意今晚拿自己哄我。”

……

“你住哪啊现在?”

坐在沙发下,拿着手机和夏颜视讯的夏挚,听着她的询问敷衍道,“朋友家。”

“哪个朋友?”

夏挚哪会让她知道,拿她店里的猫扯开了话题。

江尹一回来他都没和夏颜说,不是怕江尹一如何,而是怕之前缠着江尹一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难缠的烂人。

拉门声响起,转头看到江尹一回来的夏挚伸手挂断了视讯,等江尹一进来,没看到高嘉宇一起回来的他问了一句,“小高没跟你回来啊?”

江尹一没回答,倒在了沙发上。

坐在地上的夏挚回过头,见江尹一拿手盖着眼,还纳闷呢,就见江尹一拿开手向他看来,还问了句对他来说颇为莫名其妙的话,“非要去爱吗?连死都

行?”说完这一句,他想到自己也曾这么爱一个人,自嘲一笑道,“真是不可理喻。”

夏挚听的云里雾里,见江尹一不需要自己回答的闭目养神起来,就也伸了个懒腰坐回去了。

江尹一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在他仰面拿拇指拨弄眼睫时,接起了个电话,夏挚听他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住址,觉得奇怪,等他挂了后才问,“谁啊?谁要来?”

“屈续胤。”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61】

按着琴弦站在低音大提琴后的男孩,颀长身形被包裹在修身的西装里,随着他垂下的手臂拉动琴弦的动作身形微微前倾的一下,像一树被吹动的病梅。大提琴的低沉乐声,从架在他面前的话筒传递至整个场馆。

坐在前排穿着咖色半裙配羊毛圆领马甲的女人,满脸欣赏极了的神色。

乐谱架前,低头握着话筒在腿侧打着拍子的女孩在大提琴乐声开场之后仰头唱了起来。和她身旁男孩低音提琴时透露出的那种郁郁的优雅气不同,她神色奕奕,歌声极具穿透力。

‘咔嚓’

‘咔嚓‘

台下的女人听到身旁相机拍照的声音,侧头看过去一眼,正在拍照的女人不好意思的和她解释起来,“唱歌的是我女儿,之前去伯克利学校演出过。”

她也给出赞誉,“唱的很好。”

因为孩子,台下的两人就聊了起来,虽然聊的不深,但从谈吐也能揣度出双方家境相差不多,加上台上两个孩子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又都适龄,多多少少两方都动了点心思。只两个孩子在演出结束后没有如她们所愿一起过来再多了解了解,反而谢幕下台之后一个被同学围住,一个径直走了。刚起的心思就这么被扑灭,相视笑笑后一个起身去追儿子,另一个则在原地等女儿过来。

几分钟后,女孩穿过同学包围走过来了,扑进女人怀抱里,抱了半天后才撒手问,“刚刚我唱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