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折腰 她说她的手 6407 字 7个月前

簪下移在肚脐,嘴巴咬着它滑进去。他没有阻止,但是脐眼相比于臀部间的通路,呈现一种更加敏感的紧致,开拓之初简直痛不欲生,他恍惚觉得腔肠内已经支离破碎,断裂的缝隙钻出黑漆漆的虫豸,攀附着肠子,沿着肚脐一拥而上地爬出来。他觉得自己正在一寸一寸被迫松开,半截进入的簪尖像是可以勾出鲜红的肠肉。但他知道太松的通道是不会被喜欢的,于是强迫自己收紧腹部干瘦的肉,想夹住那根簪,反而刺激得更加向下,喉咙一颤,几乎把胃里酸水都交代出来。他模模糊糊地想明白,只要那些主子们愿意,一切部位皆可以作为玩弄的隧道,如果人体原本的孔孔洞洞玩得腻味,大可以人为地开一个口。

肚脐捅玩得像是自内翻开,一根稍细的玉器抵住其大敞的入口,其实难以进入,但只浅尝试探便有带着人体内部温度的肉壁绵绵地吸上来。他不止地呻吟,拉扯着床幔借力的指尖,疼得几乎变了形状。直至玉器松开,脐眼像是他正喘着淫荡呻吟的那张嘴巴,舍不得地吐出一点肠液,洒在他的通红一片的腹部。那里仿佛是个空荡荡的伤口,一旦形成,失去东西的抚弄便再也无法合拢。雨夜里,淡淡青黑的一只手指刚好探进黑洞洞的入口,搅动着脆弱敏感的内腹,一段破碎连接着一种新的绝望,他没有任何办法推开那只手指,仿佛生命就此开始要与那种新的事物产生联系。他闭上眼,泪腺无数次地濒临决堤,生命倒流着逼迫地硬忍回去,其实眼球已经湿得开始抽搐。溢出热流的嘴唇贴上他的眼睑,伸出舌尖舔舐着帮助他,一旦那种呻吟忽然变了腔调,眼泪产生失控的趋势,那条柔软灵活的舌头飞快地舔,于是分不清楚泛起水光的是涎水还是泪光。他挺起腰,无助地扭转挣扎,但是姿势反而迎合那根手指,腹部像是自中绵软地断开,一段柔韧的人皮藕断丝连才使得他活着,这样苟延残喘。他恍惚地产生一种幻觉,想要一根真正的茎柱进入自己的脐眼,想要感受手指所不能模仿的膨胀、充血,坚硬如石地碰撞,挤压其他器官存在的空间令它们都瘪掉,像是新鲜的鱼一下锅便吓得扑腾跳跃,但其体积在高温下仍然挣扎着回缩,熟透之后压得扁平。阴茎填满他的腹腔……

他倏然睁眼,偏执但是残忍的幻想令他有些魂不附体。手指平静地抽出,漂亮的指甲已经沾着血色,像是崭新的丹蔻,一股腥臭然而深红的血自那个伸缩着的洞口蔓延。于是疼得蜷起来,然而两腿以敞开的姿势,缠上一段柔若无骨的腰肢。

眼前的那张脸,竖着美人的鱼眼睛。水汪汪的眼睛里是永远饱满但是无法流出的水光,眼泪禁锢在一个人的世界;两只鱼目一眨不眨,睫毛像是都剃掉了,黑得森然恐怖。

他的手摸向自己胯下。那里像是涨着一种欲望,蓄势待发地令人备受折磨,五指弯着抓了又抓,他只抓住一只伸上来的手。曾经他也得过一个徒弟。那人净身做得不够彻底,下体颤巍巍蓄着一颗肉芽。他觉得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恨,将那人捆在柱上,黑靴辗转着他的下体,自己的脚都在气得颤抖。直到对方疼晕过去,血与尿液流得满地,不出三日便死掉了。他自称这是教训宫内规矩,因为宦官对于那种行径的痛恨是一种集体意志。上面免了他的罪,但也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板子,实际理由是他一个人独享那种处死“害群之马”的快意,而没有及时分享给他人。

“你要什么?”

他牵扯着那只手,抢过手上的簪,不管不顾竟然往下体刺进去。第一次捅得偏,然而刺得深入,不见光的腿根内侧绽开一条鲜红,淋漓的血沿着伤口参差不齐渗出。簪子斜斜地滚落出床幔。他看着指尖的一星血,以为自己真的也配拥有欲望一般,渴求人踩住他,渴求人折辱那段茎柱的脆弱,甚至渴求感受着它再一次割断、与自己的身体分离的那种痛。手指空洞地在空气里抓握,像是握住他的充盈的欲望,他只觉得手心冷汗渗出,仿佛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可是两只手譬如两条黏滑的鱼儿相互追逐,湿溜溜的皮肤蹭着谁也抓不住谁。但他觉得总有一个人在抚慰那种炽热,指尖一寸一寸剥开圆滚充血的顶端球体,刺激着抽动着,令他攀升一种从不体验过的顶点,于是颤抖地倾泻出一片黏腻污秽……但那不是真的。因为生理缺陷,很多次他动情至极会伴随着最尴尬的失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袍服下摆,滚出淡黄色的液体里混着滴滴血珠。多么还原处决那位徒弟的现场。他的腿根稍微细腻些的皮肤已经起皱,一片肮脏泥泞。这种混沌中,他本质上最真诚的欲求竟然依然不得满足,寖淫地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渴求将后面也交给那根簪的主人,无论用一切血腥残忍的手段,只要赐他一种满足他将身体转动得非常艰难,甚至别扭地掰开后臀,没有讲话,但是意味已经呼之欲出。他知道自己这样无用的身体已经被人厌弃,否则怎会听见有人夹杂在细雨中的声音,有些凄凉,对他慢慢地说:已经不必这样做了……

轻雷劈开雨雾,淡芙蓉色的夜空一刹那静谧。他诡异地打一个颤,终于意识清醒。那么,刚才那些淫靡之思

他疯了似的挣扎,颤抖着腿滚下床榻,衣不蔽体简直淫媚至极,但是脑袋先一步投地。这样漫长地跪着,一下都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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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口女,虐脐和失禁。

第14章 十四章 淑妃

薄风之情、细雨之情、他人之情正在横行肆虐。床榻乱得一片狼藉,她用指尖摸着潮湿黏腻的一滴血,铜钱大小,滴在床褥上湿得令人心惊肉跳。她孤独地坐着一会儿终于找回一种蔑视,于是赤足走下,步子很轻。

您装什么幡然悔悟?她说,于他对面跪下,怀着庞大的难以置信。欲望的火平息之后,她的杏眼恢复经过修饰的美丽,有一种艳丽的恐怖感。乍一看是琉璃般的暗莹莹,看得细了,觉出眼瞳幻化为四分五裂的颗粒。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您还害怕什么?她的脖颈以一个妙曼的弧度低下:害怕我,还是害怕您自己?

“害怕您的趋权附势的本领大不如前?害怕这样‘任人采撷’的处境?”低语伴随着躯体间的靠拢趋势,赵雏半敞开的衣襟像是冒出血来,她抬手静静掩上,“或者您最害怕的其实是,淑妃娘娘走了不过三月,您也可以这么轻佻浪荡上我的床?……”

他无法说服自己接受淑妃的名字。他能听见,但是将那个掉进漏洞的名字费力地剜出来,用幻想抛掷很远很远。死人没有面积,灵魂已经脱离肉体的围栏,他们之间被身份之别分割开的距离,一下子被肤浅又欢愉的绝望感填充得满满当当,绝望感不是他或者她的感情,更像一种死人的飘忽不定的感染力,死人无影无踪,死人又无处不在。死去之人借用秦娥的一双明目监视他,令他恍惚明白,罪过之后那种为保全良心而必须伪装得幡然悔悟的慎重,比较犯下的罪过本身,更加不容饶恕。追悔莫及之罪比较恣意狂妄之罪,其实前者才最无耻;罪过因为具有不被宽宥的性质而值得尊重,悔恨只能破坏它。

既然话已至此,那么我问公公一件事,秦娥说道。他说不要,奴没什么能够给您的了,求您不要……不要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您可知晓她的名讳?”

赵雏反而听不懂了。

“我有名讳,公公也有。”她的手指游移着赵雏下颌,果不其然,一滴豆大的泪坠着她的指尖儿流下。

她理解他懂了,强装着仍然不懂。

淑妃不是一个名字。

那只是一个区分妃子地位的等级。她有一个很沉重高贵的姓氏是薛,细细地念,眼前展开的画卷所绘胜似高山晶莹雪。赵雏自以为爱慕她那样久,竟从不知她的真名。

一个光秃秃的姓氏之后,她依然留下永无尽头的穷途。她原本以清莹洁白的光芒于庙堂之上高高供奉,只一刹那,固体状的光芒像是琉璃灯于雪地摔破,眼泪倏然模糊了光。

他只称呼“娘娘”,毕恭毕敬的“娘娘”轻而易举掩盖一切真实。真实难以触及,水中望月不必疼痛即可以获得虚构的美好,只要只满足于享受月的光芒就好,只要不要想着揭开面纱、令月亮的棱角将水面割裂就好。他想自己荒诞许久,竟然此时此地恍然大悟她那样无情推开自己的理由:她从不把他视为同一类人。他也许拥有过她的形体,而实际上,根本配不上抚慰她的真心。低于一个女人地位的男人不能知晓她的闺名,皇宫上下,名讳的真相恐怕只有皇帝知道,于宦官永远是她带进坟墓的秘密。他只是倾泻欲望的玩具,赵雏明白这件事的,但是不自怜更不愤怒,而是想着,他只是不被允许知晓她的名讳,便已觉得委屈难过;而于淑妃而言,皇帝则是丢弃她的名讳,令她连一个名字都永久地泯灭掉了。

皇帝利用了她,那么他的本质上,是不是同样利用着她?他利用她,满足自以为能真切地爱一个人的欲望他的身体注定无法接受爱,那么供奉也是好的。但是淑妃自认为感情上与他的距离,比及他仰视着她的感情距离,实在遥远太多。雨后湿漉漉的月亮,是一种沉寂正在弥漫的气息死无对证。

死无对证。难道他许久以来渴求的只是一个幻影,难道他于淑妃之情,冥冥之中与淑妃于皇帝之情有一种隐秘的共通之处?他赤裸的胸口上恍惚浮现淑妃逝去的容颜,他忽然想她并不是以一个传统女人的模样赴死,有的时候,虚弱至极的尸体也会呈现恐怖的热情。赵雏恐惧那种热情,带着痴狂以及一点外人不能理解的混沌:像极与秦娥翻云覆雨的方才,自己的神情。

……他还敢再说什么呢。秦娥干冷的唇压着他,像是两片宣纸普通地叠着,她丝毫不打算有进一步唇齿相依,因为她聪明地知道即使自己多做一些,赵雏也无法回报给她更多。在这一奇妙的角度,他们有一种同样吝啬的平等,她知道他的名字,他也知道她的。

他第一次在秦娥面前见了眼泪,但是只有流泪,并没有哭。一些没有空间宣泄的感情,随着细细呜咽被很完整地吞回肚子,像是用力地令一副鱼骨架通过喉咙,几乎撕心裂肺。她松开他,默默取了衣裳给他披上,自个儿却只穿着娇艳的鸳鸯内衫,盘腿坐在床上,用空洞洞的表情等待着他令眼泪停下,她知道他会控制好的,不会失态太久。逐渐停歇的夜雨分解着她的感官,令人迟钝地觉出困倦。床上照例是要宝莺来收拾,她没有心情想那丫头会不会察觉一些什么,想着宝莺,像是想着一年之前的自己她该防她,又舍不得防她。

她觉着自己坐着的床褥上血逐渐干涸,心头一跳,脱口而出:“疼么?”

赵雏摇头。她看着他撑住地面尝试站起,跪了半夜的膝盖到底还是颤抖,她闭上眼,直至赵雏低声地说,主儿。他还是没能站起,于是跪着挪来她的床前,脸上不该有的痕迹已经消失。她的视线向下,仿佛会看穿他衣衫里被捅刺、出血过的肚脐,而他连忙一笑,打断她冒出苗头的一丝悔意。

笑得柔媚,而不是单纯的谄媚之色,莫名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笑貌。秦娥困惑地想,原来一条狗脸上会浮现类似女人的神情吗?

“主儿,”他说,“求主儿留下奴。”

第15章 十五章 幽会

而他曾经是薛氏宫中的人,秦娥无法堂堂正正将他留下,只劝赵雏暂且在御花园安心做事,待风波平息之后,自己自会寻个由头,求皇帝将他调来昭阳殿伺候。一言既出,自己都不相信。她需要他是一回事,但是将一个并不放心的人放在身边,是她断断不会做出之事。放心与否只是主观判断,但是开始掂量另一个人的“心”,意味着她首先将自己置于被动地位。

她有一样最重要的事情忧心。

自薛淑妃一逝,皇帝对于她的兴趣不如从前。她依旧是侍驾次数最多的妃子,御赐珠宝首饰依旧满满堆进妆奁,一捧琳琅满目,玲珑作响。然而圣上的态度肉眼可见冷酷下来他抬她为奉婕妤,仿佛为嘉奖她与他一起在拱桥上见证薛氏的榱崩栋折。芙蓉帐暖,一夜春宵,她的身体暖融融的,胃口也饱,外在的皮肤又冷又慌。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受,触觉没有心情的深度,但是肌肤的颤栗带起眼眶一片涟漪,她装着要梨花带雨地哭给他看,要问一问娥儿究竟做错什么,陛下为什么不抱一抱我。正在酝酿眼泪,皇帝制止了她,因为欢爱仅仅是欢爱而已,多余的感情惹人厌恶。她闻言简直惊愕,逐渐觉着屈辱,但是不得不恳请屈辱愈益深重地降临自己。这样滑稽至极的神情令皇帝深感可笑之余,怀着一点居高临下的怜悯,觉得这位娇蛮无知的妃子正变得楚楚可怜,于是更加轻慢敷衍地侮辱了她。君臣之间一种不言自明的同盟土崩瓦解,关系已经重置:她是非常暂时的、也许未来谁都可以替代的宠妃;宠妃比及一个打压世家气焰的工具,更加毫无价值。

全部精力用来揣度圣上心思,活得提心吊胆,秦娥自然无心理会赵雏。夏至生暑,暑又生秋,皇帝应于中元节前往郊外白马寺祭奠先祖。中元前夕她才终于松一口气,夜晚倒在枕上,倦倦地向宝莺抱怨头疼,许是前两天陪陛下玩闹得太晚……说罢她便恶心,但是不懂得自己为何以近乎炫耀的口吻,诉说这样饱含着恶心屈辱的经历。宝莺只有木讷回应,哑巴般地点头称是。夜深的梦倒是很平淡,她总觉着影影绰绰的人影子跪在床前,仿佛无情地凝视她。中元节即是鬼魂返世的节日吧。坦白地说,她没有主动做过什么错事,波云诡谲的局势运用着她体内与外表截然相反的、最为纤弱的一部分,教她一直充当恶人于薛氏、于赵雏,一直这样地往前走。幸运的是,她也没有多么强烈的道德感,恶人做得无辜然而坦诚。那是鬼魂吗?她想抬手遮一遮不施粉妆的脸,然而没有力气。

秦娥浑浑沌沌转醒,隔着纱帘依然天光入户。她下意识瑟缩一下,竟真的有一只手沿着她的手腕儿,蛇一般蜿蜒地攀上小臂,虚虚地握住了。她手臂一颤,疑是梦里不醒,那人用宁静乃至柔软的腔调,慢慢地念“娘娘……”,她想,莫非做的不是自己的梦?那人随即又道:“您位至婕妤,奴应当这样称您。”

她因着初醒,反手想扣住赵雏的手背。她有多久不见赵雏来着,觉得他的手腕稍微僵硬,全然不是床笫之间柔软易折的模样。她说,公公怎么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溜进后妃宫殿,当真不怕您以一己私欲连累我吗?语气却不凶狠。赵雏低一低眼,只说宝莺姑娘正在门外守着。那只手依旧缠绵悱恻攀附着她,他用指腹挨着秦娥皮肉下的骨骼,尽管碰得很轻,但她以为那并非出于顺从的姿态。他在手指间握住的是摇摇欲坠的信任。

她问,你对她说过什么?赵雏却答,是姑娘今儿早上才来找奴,说是娘娘头痛,想要奴来陪您。秦娥霎时哑口无言,疑心自己看错了人。他慢慢地松开她,往腰下垫一只软枕,扶她坐起。“有个贴心的人陪在娘娘这儿,奴也好放心是不是。她爱自作聪明,只不过是急功近利,心思不坏。娘娘最好暂且用着。”他话里藏刀,学着叹息,“……毕竟娘娘前途似锦,近来都不大爱搭理奴呢。”

秦娥皱一下眉,显然不能适应他呈现给自己的另一面阴险。

“我有什么样的前途,您不清楚吗。”

他沉默一会儿。

“娘娘知道牢固恩宠最好的法子么?”

秦娥冷笑。

“我不知道您还好意思提这个。”她并没有忘记避孕汤药之事。赵雏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去,巧妙转移开:“是,所以奴来向您认罪……您还年轻,还会有办法的。奴曾经学过按摩,也许能为娘娘治一治头痛。”他由跪姿不觉转为挨着她的床榻坐下,袍子显然新换过,袖口有些褪色的灰白。他的指尖覆盖着她太阳穴的位置,没有清洁过的肌肤有一些凉滑的油脂,但是因为她容貌所具有的年轻的娇艳感,一点脂光反而显得单纯真实。他的按揉力度其实很轻,秦娥仍然蹙眉,只怪他的手法不好,自己脑仁儿疼得要跳出来。指尖没有离开,但是他停止动作许久,低声地说:“奴没用力……如果娘娘确实头痛,您别拖着,请太医瞧一瞧好不好?”

秦娥瞪着他,两脸诡异地升上血色。赵雏没有任何表情,尽管眉眼低垂着,也不是很认真的模样,这种语言意味着什么,恐怕他自己也不知晓。她觉着一阵心慌,只好推说让他出去,告诉宝莺进来服侍自己更衣。他有条不紊地继续按揉,像是掌控着她头脑里的一根命脉,口上淡淡说着,您有什么需要,奴来伺候就好。“娘娘不必担心。奴又不是个男人,总归做不了什么。只有被您使用的份儿……”

直至她又一次说疼他才松开,一边说着冒犯,一边手里勤快地攥了手绢帮她擦净脸庞。秦娥疲惫地靠着软枕,就着他手默默用茶水漱口,两条腿丝毫没有站起的力气。赵雏默不作声替她拢一拢衣襟,指尖连她的胸口都没有碰上一下,就此而言,他对于女人已经毫无正常的欲望。

“奴很想您。”他坐得离她更近。那是一种温室内放置着的水果的气息,像是阳光背面的甘甜漫延,然而阴影渗透着糜烂。他开始解自己遮着喉咙的领口上的纽扣,裸露而出一片皮肤坠着微微的汗。秦娥摸他没有凸起的脖颈,仿佛摸着什么腐烂得软化的水果,颤栗一下,手一路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