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满便想去在附近灯市走走,于是戴着帏帽,与猫咪月桂出门散步。
几个月没出门,花玉满难得走一次,好巧不巧就真让她遇见顾师弟那个冤家了,这说不清的孽缘。
隔着人山人海,花灯璀璨,花玉满望见高台上的顾风眠,本着她戴着帏帽是没事儿的,可她的猫咪出卖了她。
月桂这个小笨猫,竟还去跳到他跟前去示好,顾风眠一眼便看到远处她的身影。
闹得花玉满也不顾那只猫了,帏帽戴着也没用了,她带着身边婢女就离开,回首间,见到顾风眠像是朝她来了。
师弟是何时回京的,她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早知如此,她就不出来玩了。
这一片混乱中,花玉满还与婢女又散了,简直欲哭无泪,只好往行人稀少的巷子跑。
在巷子里花玉满还遇见了卫玠和辞雪,狸猫总的是比人跑得快的,不知何时就跑到她前头了。
花玉满接过猫咪,还没来得及叙旧,便又逃开了。
她明明有告诉卫玠别告诉小师弟她的方向,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这个死冤家,还是找了过来。
花玉满这怀着身孕的身子抵不过他那身强力壮的汉子,被堵在了在灯光葳蕤的梨花巷里。
她戴着帏帽,看不清容貌,但她知道顾风眠认出她来了,一点点的逼近,“......师姐?”
花玉满靠着墙,方才走得急,腹部开始隐隐作疼起来,猫咪在脚边绕啊绕。
为什么要对她穷追不舍,她做错什么了。
花玉满侧身想往右走,顾风眠展着手将她拦住,低声道:“师兄说的是没错......你有身孕了。”
花玉满一顿,卫玠?
顾风眠神色紧张,大雪纷飞,难回京都,师兄传信命他悄无声息地回来。
他回京不过才两日,师兄始终不愿告诉他师姐得下落,只说近来多去西市附近走走。
花玉满的帏幔被他揭去,腹部隐疼不止,气急道:“你可真是我的冤家哟!”
言罢,她双腿一软,顾风眠连忙扶住她的身子,望见她额上的汗,心也慌了神。
“怎么了?”
花玉满靠着他的肩膀,眼泪都下来了,委屈地说肚子疼,顾风眠将她搂起来,连忙命人找去医馆去。
花玉满闹着情绪,一边哭一边说他阴魂不散,为何要追着她不放。
顾风眠还回话,“师姐不跑便是了。”
花玉满便抬手打他,眼泪扑簌簌地掉,这会儿就怕是伤了肚子。
顾风眠慌得直喊祖宗,快莫生气了,他不还嘴了。
这儿离花玉满的私院很近,她闹着要回去,顾风眠哪里敢不听她的,很快就入了庭院。
上元节医馆都不开门,也不知顾风眠叫人去哪找的,不过一会儿,那郎中哆哆嗦嗦地赶来庭院,不敢有半句怨言。
花玉满喝了碗安胎汤后,腹部才缓了些疼,是动了胎气,好在并不严重。
郎中是不敢乱下药的,写了一份养身子的药膳,命花玉满近来多歇歇。
许久之后,郎中背着药箱退下,花玉满侧着身在榻上休息,顾风眠则坐在榻旁。
也不知这几个月来,她是不是没养好,虽怀着身孕,在他眼里却很瘦,一路搂回来,他都不觉得有多累。
房间逐渐安静下来,顾风眠看着花玉满的容颜,眼眶还红红的,小腹已然隆起,是有近五个月的身孕。
他轻轻道:“莫生气好不好,我不该那么追你,怎么打我都行,莫气坏身子。”
花玉满没有看他,低声道:“你该回去了。”
顾风眠愁眉深锁,见到她,他都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我找了你几个月,风雪兼程地赶回来。”
花玉满委屈地瘪嘴,狠着心道:“我不和你见面,意思还不明确吗!”
不是说了撇清关系,就不见面吗,她不和他在一起,所以走掉,这还不明确吗。
顾风眠试图去牵她的小手,却被她躲开,低落着声道:“我跟你认错,之前府中的姬妾都是用来气你的,我仅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意我,见你漠不关心的时候,我好生难过。”
“回府后见你不在,我才知我想错了,不止气了你,还把你气跑了,师姐心里是有我的吧。”
听言,花玉满的眼睛又红了起来,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仍不想理会他。
顾风眠俯着身躯靠近她的肩膀,温声道:“可知我被困在梧州三个多月,你却身在京都,大雪封山,我心里每天都不安心,只怕师姐不要我了。”
花玉满终于看向他,愤愤道:“我就是不要你了,你净会骗人,和别的女子厮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顾风眠可怜巴巴地说:“清清白白的,那些都是假的,你若不信我这会儿脱衣服给你看,一点点给你检查。”
花玉满水汪汪的双眸瞪了他一眼,顾风眠越发凑近她,手掌也覆上隆起的小腹抚摸,因为感触到孩子,他心绪微起。
“你别真的不要我,孩子想要爹爹,我想要你和孩子,我可以等你气消。”
顾风眠的身躯靠过来,花玉满别开面容,推着他的胸膛,“你怎么还上榻了,我还在生气呢!”
“我知道。”顾风眠道:“所以今晚就罚我为师姐暖床,揉腿揉腰,直到师姐不生气为止。”
花玉满本是拦着他,他却还真揉着她的腰来,“今晚害得师姐跑得这般快,定有累到,还好伤得不打紧,若是真伤了肚子,我便是罪过了。”
花玉满轻轻哼了一声,虽然还在生气,但心里还是会因为他而开心,“我才不需要你在这儿,我还要和你生很久的气。”